“还不是被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和不听话的孙子给气的。”晋王暴跳如雷,神色激动的骂道。
“晋王也别气,世子心不在朝政之上,只想做个花间快活人,你只要将心思放在长孙身上,早日和丞相千金把亲事定下来,想来长孙他也就能让你安心了。”老黄跟了晋王数十年很了解他,为他分忧道。
晋王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手掌搭在老黄的肩上,两人十分默契额地露出一副“奸相”,彷如当年想到了怎么把谁家小姐弄到手一般。
“本王也该多去丞相府走走了,老黄,让管家备些礼,改日去丞相府。”
转眼间,萧静怡在八王爷府已经呆了三日时光了,秦阳也未曾回晋王府,秦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萧静宁每日看完书都要听听齐月打探来的消息。
夜晚降临,外面寒风呼啸如野兽吼叫,萧静宁坐在软塌上看着萧静怡做女红,针针细致,像是做嫁妆般认真。
“你这做的是什么?”萧静宁这个做女红的门外汉好奇地问道。
萧静怡听见萧静宁的话语,没曾想竟然红了脸颊,粉里透红,像极了熟透的苹果,眼眉低垂,满脸......春色。
“春天果然是......”萧静宁话到一半急急住了口,突然觉得这么说自己十一岁的三妹妹不应该,啐了一声继而说道:“是给秦阳的?”
窗外疾风忽而轻了下来,不知是在撩动谁的心弦,粒粒雨滴从天上落了下来,又是谁和谁在低吟浅唱?
秦钰坐在石凳之上,桌上烈酒一壶蝉翼玉杯一双,对面是脸上有了几分醉意的秦阳。
“虽说你年纪尚小,终究是个男子汉,此间事情打算如何处理?”秦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眉轻挑,问秦阳道。
萧静宁将萧静怡带到了八王府,他知道这里面有秦阳的原因,可以任由着两人胡闹,但总得有一个人来承担。
看着他长大的晋王找过他,让他提点着秦阳,莫要走了晋王和世子的老路,晋王府还得靠秦阳。起初秦钰觉得秦阳年纪尚小不忍心,又想到他不忍心秦阳又如何长得大,将晋王府的责任扛起来?
“我不会娶丞相千金的,我已经答应过静怡了。不管爷爷如何逼我,我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那是他们的事情,为何要强加在我的身上,即便是享受着高位,如若没有主宰自己的本事,要这高位又有何用?我是晋王长孙不错,我也可以和八哥哥一样成为少年将军......”
秦阳越说越激动,秦钰从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锋芒毕露,随着年纪见识的增长,反倒没有拿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
雨声渐大,将世间的声音都盖了过去,一夜未歇,不知道打落了多少竹叶,积了多少小流。
萧静宁醒来的时候,床榻上已经不见了萧静怡的身影。自从萧静宁来到八王爷府,秦钰便去别处睡了,让萧静宁可以多陪陪萧静怡。
“王妃,你醒了,奴婢伺候你起床。”染霜听得动静,端了洗漱的水进来。
“三妹妹呢,找秦阳去了?”萧静怡习惯性地问道。
染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为萧静宁拿来一件厚一点的衣裙,外面春雨方歇,冷得紧。
萧静宁来到膳厅的时候,秦阳和萧静怡正在等着她,两人朝她一阵招呼,毕竟是她在帮着他们,都记在心里的。
“吃吧,王爷最近忙,应该不会过来了。”萧静宁起床迟像个饿死鬼扒拉了一口粥,见两人还在愣着,便说道。
“谁说我不来了,再忙也得吃饭不是?”
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句带着戏谑的话语,萧静宁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秦阳和萧静怡愣着了。
秦钰将身上青箬笠绿蓑衣解了下来连同长剑一起递给了婢女,朝三人走来。至今天萧静宁方才知晓,秦钰练剑竟然风雨不动,本来还以为只是心情好了去竹林练练呢。
染霜早已经为秦钰盛了一碗粥,秦钰坐了下来,眉间含笑,道:“早膳都不等本王,罚你......多喝一碗粥。”
“......”萧静宁无言以对,看着秦钰眼眉挑了挑。
秦钰仿若没有看到一般,接过染霜递过来的粥埋着头吃了起来,气得萧静宁一阵牙痒痒。秦阳和萧静怡为避免被殃及池鱼,默不作声低头喝粥。
“好啊,不就是一碗粥嘛,染霜再给我盛一晚来。”萧静宁眼眉弯起危险的弧度,笑着和染霜说道。
“是,王妃。”染霜乖巧地答道。
“秦阳,我们走。”萧静怡凑到秦阳的耳边轻轻说道,她可是见识过自己这个二姐姐的厉害的,每每脸上浮现这样的神色的时候,定然会有人遭殃,孙氏母女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秦阳一碗粥还未喝完,不解的看着萧静怡,在萧静怡的眼色暗示下,跟着她轻手轻脚地出了膳厅。
秦钰一碗粥喝完抬首,迎上了萧静宁的眼眸,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尴尬地笑笑说道:“爱妃看我作甚,看我能看饱吗?”
“王爷,我看你雨天还去练剑很是辛苦,所以特意为你盛一碗粥,你可不能拂了奴家的好意。”
“这不是罚你喝的吗?”
“粥还有很多,等会儿奴家自罚就是,奴家看不得你辛苦,这碗粥你就喝了吧。”
萧静宁朝秦钰眨了眨眼睛,仿佛一汪清泉,秦钰心中一动,想着不就是一碗粥嘛,喝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便接了过来,笑着喝粥。
“染霜,再给我盛一晚。”
秦钰方知上了萧静宁的当,心头一荡,暗道不好,埋头喝粥。
哪知秦钰喝了一碗又一碗,喝了一碗又一碗,硬生生被萧静宁逼着喝了五碗还不能罢休的样子。秦钰纵使是个男子食量大些,也经不住这般喝下去,忙和萧静宁求饶。见萧静宁眉间有犹豫之色,急忙丢下一句“本王还有事要处理”急急离去。
染霜眼见秦钰仓皇逃走的样子,忍不住想要笑,感受到萧静宁的目光看过来,玉手急忙捂住红唇,生怕惹恼了她,那副样子甚是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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