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用过多的关注她那边了。”
萧静宁前往璎珞阁给老夫人请安,却发现她身后一直在伺候她的如玉不见了。
老夫人一声暗红色的秋装,气色似乎不太好。
“祖母可是晚上没有睡好?”
老夫人摇摇头,“祖母年纪大了,晚上经常性的睡不着,是很寻常的事情,但是你嫁衣可绣好了,还有你的嫁妆,准备妥当了没有?”
一提他自己即将出阁的事情,萧静宁有些烦躁,自己根本捉摸不透八王爷秦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母亲已经帮我准备好了嫁妆。”
自己到底不是嫡出,孙氏能够给自己准备什么样的嫁妆?自己心里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老夫人少见的露出来凝重的神色。
“嫁妆的事情不可以大意,你要嫁的是当朝的王爷,代表的也是我们萧家的颜面。”
祖母如此重视,那么想必孙氏不敢在嫁妆的事情上面克扣自己了。
“孙女明白了。”
从璎珞阁出来,萧静宁总觉得这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奴婢觉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静宁摇摇头。
“难道是因为父亲和母亲吵架了,你待会儿去打听一下,老夫人身边的如玉去哪儿了?”
停月阁里,柳姨娘斜斜的倚在塌上,脸色蜡黄,已经五个多月的身孕让她的腰身已经不再纤细。
绿柳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是一碗药,那黑漆漆的药汁闻着就让人要吐苦水。
“这是大夫开的保胎的方子,姨娘喝了吧,苦是苦了点,但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姨娘想要再萧府的后院里有一席之地,必须得有个孩子傍身,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柳姨娘迟疑的看向那药碗,终究还是对着那药碗伸出了手,一口气喝完,淡淡的眉毛微微蹙起,旁边绿柳递上去一只蜜枣。
如玉小心的又将那些小米粥还有几样清淡的小菜端了上来。
“奴婢知道姨娘现在没有胃口,但是哪怕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姨娘多少都要吃上几口。”
柳月兰靠了起来,接过那碗小米粥,一小勺一小勺的往嘴里送。
萧静怡从璎珞阁请安回来,一进自己的院子发现了萧静宁身边的齐月和染霜都在,“你们怎么吧伺候二姐姐,跑到我这来了?”
齐月难得的笑着答话。
“我们小姐正在你这呢。”
“二姐姐也来了?”
她欢呼一声,正准备往屋子里跑,看到下人们都注视着自己,立马想起来自己马上要及笄,不能再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了,遂小心的提起裙摆慢慢的走。
萧静宁在窗户边上看得分明,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自从二夫人离世之后她真的是长大了不少。
“二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屋子里萧静宁倚窗而立。
萧静宁转过身来,“静怡,我就是过来你这里看看,实在是府里也没有更多的消遣,我又不会女红,过来看你做女红啊。”
萧静怡的脸立马就红了,有些腼腆。
“二姐姐要是不嫌弃,我可以给二姐姐多做几样东西,比如鞋子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好啊好啊。”
萧静宁当然不会嫌弃,这个小妹妹可是很有天赋的,做出来的东西好看又舒服,针脚细密,连线头都仔细的处理干净了。
午膳的时刻很快就到了,萧静宁干脆吩咐下人自己留在萧静怡这里用膳。
柳姨娘的孩子到底还是没有保住,第二天中午,萧静宁正在午休,她向来有午休的习惯,只要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坚持每天午休,反正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染霜从外面跑进来,因为跑的很快呼吸都很急促。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被人打扰了午休很是不爽,天塌下来不是还有高个子顶着吗,能出什么大事。
她不满的翻身,“什么事?”
“柳姨娘流产了。”
这简直是个重磅炸弹,萧静宁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停月阁里一片凄风苦雨,柳月兰趴在床上痛哭,绿柳在一旁小声的安慰着,萧敬亭坐在不远处的窗户边上,视线一直落在了窗外的一棵树上,从这个角度看出去,窗外碧空如洗,白云不停的在变幻着姿态。
“你好好的歇着吧。”
终于,他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撩开珠帘出去了,站在停月阁门口,还能听到里面那细细碎碎的哭声,可是终究被自己抛在了身后。
“敬亭,到底怎么样了?”
老夫人闻讯赶了过来,在门口看见自己儿子的神态,心里已经知道不好。
萧敬亭上前去扶住了自己的母亲。
“儿子命里就该无子,这屋子里的血腥味太浓了,母亲还是回去吧。”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小心的观察着儿子的神色开口:“你兄弟过几日便要回来了,不如从他那里过继一个孩子?”
萧敬亭眼前一亮:“如果能够就太好了,永泽和永丰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品性纯良,尤其是永丰在翰林院很受赏识,可是弟弟他不见得同意。”
“这件事情由我来说,你去吧。”
眼看着儿子走远,老夫人看了一眼停月阁,蹙起了眉头,“我不是吩咐如玉好好的照看她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去喊如玉姐姐。”
如玉正在停月阁的小厨房里煎药,坐在火炉前,她全身上下都沾染了不少灰尘,平时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她来做,只是现在她实在不想去屋子里听柳姨娘的哭嚎。
老夫人身边的人到了小厨房,探头喊她:“如玉姐姐,老夫人正找你呢。”
如玉这才回了神来,赶紧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又嘱咐小厨房外面的小丫头小心的盯着火炉,这才往璎珞阁而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夫人一巴掌拍向桌案,震得茶碗都跳了起来。
“柳姨娘这段时间一直睡不安稳,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保不住,大半夜的总是做噩梦,吃食和保胎的药奴婢都是亲自看着,亲口尝试的,大夫说她过于忧虑,这才落了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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