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笺徐小玉桓佑棠》第195章 心失章墨城(7)

    我见他如此,也不好拒绝,只能寻了遮蔽地方,席地而坐。桓佑棠在我身旁坐下,轻声道:“快落雨了。”
    “是啊。”
    “几年前,我曾来过章墨古城,你也有所耳闻罢?”
    “嗯,他们说,你是为老帮主来取一种极为珍稀的草药。”
    桓佑棠点点头,思绪飘到了几年之前。
    那时章墨古城并未如此萧条,商旅络绎不绝,树木棵棵葱茏而茂盛。不过,出了章墨古城一里之外,便是一片戈壁滩,常年刮着风沙,若是一不小心,还有迷失的危险。
    桓佑棠知晓珍稀草药便在那戈壁滩的深处,他单枪匹马,提着利刃,即向戈壁滩深处行去。然而,章墨古城戈壁滩的深处有一种俗称“沙丘冥王”的怪物,形似蝎子,却硕大无比,口中伸出的两根獠牙和尾齿皆有剧毒,若是人不小心沾到,必死无疑。
    桓佑棠在戈壁滩中行进了半日,口干舌燥,忽逢一位迷路的少女,那女子容颜美丽,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俏生生地对他眨了眨眼,递上一壶水,“小哥哥是和我一样,也在这戈壁滩中迷路了么?”
    桓佑棠并未接过她的水,冷冰冰地答道:“不是。”
    “我叫沧怜,住在章墨古城一家叫摘星的宅子里。前段时日,听商旅说这片戈壁滩里有仙草,吃了可是能长生不老的,我就来碰碰运气,哪知竟迷路了。”沧怜露出一个艳丽的笑容,若是一般的男子,定是会多瞧上几眼,而桓佑棠却毫不理会。
    顿了一顿,桓佑棠开口道:“这里并无仙草,害人性命的药草倒是有。”
    “我其实也知晓,这里怎么会有仙草,还不是生活所迫。”沧怜扯出一丝苦笑。沧怜自小被卖到了摘星,专做卖笑的营生,她瞧见那些个商旅在戈壁滩里摘些草药,便能赚得盆满钵满,心中蠢蠢欲动。若是她也能通过其他法子挣些钱,自己也不用在摘星了却余生了。
    沧怜见桓佑棠仪表不凡,颇有君子的风度,不禁心生欢喜,挨着他身旁坐了下来,始终笑盈盈地盯着他。桓佑棠有些不耐烦,起身欲走,沧怜立刻跟了上去,口中还不住地嚷道:“我都迷路了,你忍心把我一个弱女子丢在这儿么?”
    “你迷路了?我看你是乐在其中。”桓佑棠径直向前走,任由沧怜跟在他身后,毕竟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在这戈壁滩,很是危险。
    一路走来,曾出现几片覆盖植被的地域,沧怜迷迷糊糊地采了些许草儿,桓佑棠瞥了一眼,告诉她那些并不是有价值的药草,只是比较耐热的野草罢了。之后,桓佑棠教授沧怜认识了几株药草,由于生长环境的特殊,还是能卖出好价钱的。沧怜格外开心,此行收获颇丰,她幻想着能采到许多药草,卖出很多钱,为自己赎身,并在章墨古城中置办一个小小的宅院。
    桓佑棠走到了戈壁滩的深处,并发现了那株极为珍稀的药草。桓佑棠本以为会很顺利,却没曾想,突然从沙中冒出五只“沙丘冥王”。
    若是桓佑棠单枪匹马,倒是能轻松从这五只“沙丘冥王”之间取到那珍稀药草,可如今要顾着沧怜的性命安危,他却是束手束脚了。桓佑棠挥剑挡开“沙丘冥王”的攻击,将沧怜推去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趁着“沙丘冥王”一时疏漏,从两只之间穿过,伸手去摘药草。
    突然,从沙间又冒出一只“沙丘冥王”,尖利的尾齿径直向桓佑棠身上刺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扑了出来,挡在桓佑棠和那怪虫之间,硬生生接了那一刺。只见沧怜的脸上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泛着黑色的幽光。
    桓佑棠一手接过受伤的沧怜,另一只手化掌推向怪虫,一股无形的内力将那怪虫震得晕厥于沙间。刹那间,另五只怪虫亦涌上前,桓佑棠连挥几掌,将其震到几尺开外。趁着形势稍稍缓和,桓佑棠摘走药草,带着沧怜用轻功纵身一跃,连忙逃离此地。
    回到章墨古城,桓佑棠寻了间客栈,为沧怜疗伤,虽说是剧毒,但桓佑棠却有着独门秘法,将那毒汁逼出,但沧怜的脸上却是留下了疤痕。
    沧怜哭哭啼啼道:“我的脸是不是毁了?”
    桓佑棠沉默地点了点头,他不想欺骗她。
    沧怜抹了把眼泪,道:“可我不后悔,能为你挡上这一劫,我心甘情愿,哪怕是丢了性命,我亦不怕。”
    桓佑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是,若没有你冲上前来,我是可以避开的。以后别做傻事了,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沧怜眼中充溢着落寞,她扯住桓佑棠的衣袖:“看在我受伤的份上,你别离开我,可以么?”
    “这段时日,我会尽心尽力照料你,待你伤好之后……”
    “不,别说,我不要你走!”说罢,沧怜的泪滚滚而出,淹没了整张脸。
    桓佑棠连忙将其擦干,答应道:“好了,你别哭了,对伤口的恢复不好。我不会走的。”他很踌躇,沧怜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落下如此的疤痕,若是就这样丢下她离去,怕是良心有愧。桓佑棠决定等沧怜伤好之后,带她回游龙帮会。
    我听了这段故事,唏嘘不已:“那之后呢,你并未将沧怜带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愿意么,还是你后悔了?”
    “后来……”桓佑棠摇了摇头,似乎是想甩掉一些烦心的回忆。
    桓佑棠照顾了沧怜好几日,但对她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然而沧怜却已对他情根深种,总是时不时地提醒他万不能辜负她的情意,否则她可是白白受了伤。
    沧怜毕竟是摘星的人,无端失踪了几日,急坏了摘星里的老鸨。终于有一天,沧怜的行踪被摘星的家丁发现,硬是将其带回了摘星。
    “多少钱?我愿意为沧怜姑娘赎身?”桓佑棠对老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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