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笺徐小玉桓佑棠》第187章 一心有两意

    赵岚馨尴尬地望了望脸色煞白的我，恨不得寻个缝隙钻进去。
    顿了顿，蔡菜芽趁机向江子杭身边挪了挪，“听乡邻说啊，小玉她爹是被她娘骗回来的……”
    “蔡菜芽，你到底背着我瞎说了多少事情？”我气不过，从树丛中跳了出来，打断蔡菜芽的话。
    她一脸无辜地望着我，扯出一丝笑容，断断续续地答道：“小玉，我……你别生气哦，我嘴巴太快了，一时没来得及想。”
    我黑着脸，转头就走，赵岚馨紧随之后。走了没多久，忽然我的手臂被人拉住，我甩开他的手，说道：“岚馨，我们回去吧。我不过是一时恼火，很快就好了，你不必劝我。”
    “是我。”江子杭一个箭步，拦在我面前，“小玉，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狐疑地盯着他，“什么话？为何如此吞吞吐吐的？你一向快人快语。”
    江子杭支支吾吾了半晌，方才开口道：“小玉，我觉得罢，我们挺合适的。”
    我闻言，微皱眉头，心中暗暗奇怪，最近是怎么了，桃花运莫名的旺，“合适？哪里合适了，我怎么没觉得。”
    江子杭一怔，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你看我吧，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你吧，聪慧可爱，宜室宜家。”
    我撇了撇嘴：“为何你就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说到我，就成了宜室宜家了。难道我就丑到无法用言辞来形容了？”说到此，我故意忍住笑容，再看江子杭，脸已涨得通红。
    “我……小玉，我们都这么熟了，让我夸你美貌，我实在是……有点难开口。但你放心，在我心中，你不比其他女子丑多少。”江子杭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俏皮。
    我忽然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盯着江子杭，不言不语，他霎时间手足无措，挠着脑袋，紧张兮兮地说道：“小玉，你真的生气了么？”
    “明明在你心里，最好看的要属樊姑娘吧？”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我环顾四周，发现赵岚馨和蔡菜牙并没有跟上来，好奇道：“江子杭，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我也老大不小了，我爹娘年事已大，成日盼着我能为江家延续香火，他们好抱上孙儿。这段时日，寄了好几封家书要挟我，若我不赶紧成亲，他们就不允我继续留在帮会。”江子杭难为情地说道。
    “你要延续江家的香火，和我有何干系？”我靠在身旁的一棵枯树上，把玩着手旁的枝丫。
    江子杭垂下头，喃喃道：“我和樊小粮曾经有过一段揪心之情，最后无疾而终。那时候可以说，爱得天昏地暗，总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整夜失眠。几年过去了，如今的我也不再会爱得轰轰烈烈，只想寻个合适的女子，持家过日子。我挺喜欢你的，你若是愿意……”
    “可我喜欢桓佑棠。”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江子杭先是显露惊愕之色，转瞬又恢复如初：“在这游龙帮会之中，哪个姑娘不喜欢桓佑棠？可是谁都知道，他远在天边，不如好好寻个踏实的男子。况且，你和他也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我脸上露出愠色。
    江子杭叹了口气，道：“我从未见到桓佑棠真的对谁动过情，他冷过三九寒冬，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免得伤神。市井里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不要抱任何幻想。”
    我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手中掰断了一根枝杈，划伤了手指，一滴鲜血渗了出来，江子杭关切地问道：“没事吧？我帮你包扎。”
    我挡住江子杭伸过来的手，生硬地说道：“不必了。我可不像你，要找个合适的人居家过日子，若不是十分中意，我宁愿孤苦一辈子。不过，我自然不会反对你这种做法，若你非要如此，不如珍惜身边真正为你付出的人，省得令人寒心。”说罢，我沿着来时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江子杭则情绪低沉地远远跟着。
    林淑萍见我们四人陆续归来，却手中空空如也，不由恼怒地说道：“怎么捡个柴火，打个野味这么难么？就知道跟你们出来没好事，一个个哭丧着脸，好似欠人钱一般。”
    这次的踏青不欢而散，除了林淑萍和赵岚馨，一路上我、蔡菜牙和江子杭皆满腹心事，各有各的思量。回到帮会，我没理会任何人，直接甩下他们，朝议事堂奔去。
    果然，多听些帮会间的小道消息还是颇为有用的，前些时日，有人告诉帮会中的姑娘们，桓佑棠白日在议事堂，夜幕降临之后就回到竹林小居，除此之外，不会踏足其他地方。我躲在议事堂外，偷偷探头向内望去，桓佑棠正和几个长老商讨帮会事务。
    “谁在那儿鬼鬼祟祟的，出来！”一个长老沉声道。
    我吓得赶忙走了出来，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是来找……桓帮主的。”
    桓佑棠皱着眉，目光淡淡扫过我站的地方，冷声道：“出去候着，我和几位长老有要事商讨。”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挪步堂外。他们商讨了半晌也没见结束，我无趣地蹲在地上，数散落在枯草丛中的石子。眼看着天色将晚，我的腿有些发麻，索性不再等下去，回到厢房。我在心中对自己说，桓佑棠忙完，自会来厢房门口找我，他还是在乎我的。
    然而，等到夜深人静，众女皆睡下，我还是没等到他。赵岚馨梦中惊醒，见我直直地坐在床榻上，轻声询问道：“阿玉，你怎地还未睡？想什么心事呢？”
    我摇了摇头，钻进被窝，将棉被蒙住脑袋，眼前黑漆漆一片，但我却一点儿困意都没有。定是桓佑棠还在和长老商讨要事，定是十分紧要的事让他抽不开身，我反复对自己说了成千上百遍，不知到什么时辰，才悠悠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