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炼虫人陈夕路幽》第47章 卸脸异术

    几杯酒对饮之后，何老头与瓦纳德的话也就多了起来！他们用暹罗国话交谈，陈夕是听不明白了。只是当他们提及几处紫霄国地名的时候，陈夕会让苏嫣禾给他翻译几句。
    “他们在计划着什么时候一起到紫霄国去，去仙佛山顶上，西藏的高原，说是这些地方容易寻到高品阶的异虫，”苏嫣禾又翻译说道：“瓦纳德先生还说，他所属的刺青门派，发源地就在西藏。”
    “我觉得啊，他们这把年纪了，还是好好在自己的故地养老吧！爬仙佛山去高原这样的事情，还是不去做微妙……”陈夕说道，他与苏嫣禾两人四目相触，一齐笑了笑。
    古那堤小镇的夜风很清凉，给人源源不断地带来惬意。陈夕动手剥了一个拳头大小芒果，一口咬下去汁多唯美。
    然而在这个时候，他眼睛的余光无意中瞥见这处水榭的木质柱子上挂了一个黑色的铃铛！在铃铛的周边流窜着一股邪异的气息。
    那个铃铛动了动，但并没有发出声音！苏嫣禾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也觉得那个黑色的铃铛有些诡异。想要询问一下瓦纳德先生这铃铛的用途，可此时他整个人已经迷醉了。
    不知不觉中，又一股凉风袭来！可一次拂来的夜风可不光光是有清凉的感觉了，其中貌似有些冰冷。让陈夕与苏嫣禾浑身乍起鸡皮疙瘩。
    “叮铃铃……”一阵悠长的声音传来。陈夕看见黑色铃铛周边流窜的邪异气息散开了一些！他也注意到瓦纳德与何老头死死地盯着铃铛。
    气氛一下子变的有些古怪！迷醉的何老头与瓦纳德顿时酒醒八分。
    “师傅，这黑铃铛怎么这么怪异，刚才有风反而时候它不响，怎么现在……”陈夕说道。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听到这铃声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像是沉浸在梦境中，然后亲眼看见了地狱的景象。
    苏嫣禾：“瓦纳德伯伯，这黑色的铃铛，是您的吗？！它的响声很奇怪哦……”她用暹罗国话说道。
    彼时，瓦纳德的的瞳孔皱缩，目光变得很犀利，他说道：“你们两个孩子也听到了响声。”
    “是的，瓦纳德伯伯！我和陈夕都听见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苏嫣禾说道。
    “嘘！你们不要再说话了，今晚有亡灵客人要来……”何老头与陈夕苏嫣禾说道。从这番话来看，他是认识了解这黑色铃铛的。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就连附近的虫鸣声都听不见了，只有耳畔边轻风的呼呼声。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这样的静谧持续了十分多种。
    “师傅，什么是亡灵客人？！是谁啊？！这黑色铃铛是什么做的？！怎么没有听您说过呢？！”陈夕忍不住小声地问了一连串的话。
    “你小子的好奇心可真情多！”何老头压低嗓音说道：“亡灵客人有可能是死掉的人，也有可能是四人耳朵魂魄，这是不一定的。至于这客人是谁我就更不知道了。”
    “那铃铛呢？！我想知道这黑色铃铛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我看这铃铛周身流窜一股邪异的气息……”陈夕说道。
    何老头：“这铃铛是用一小块一小块的死人的眉心骨拼接制作的，叫做招魂铃！通常是当做死人与活人之间沟通的工具。刚才的邪异气息，其实是有亡灵客人来‘叩门’，铃铛响起来说明此人可以现身。”
    此时，铃铛的声音依旧在响着，不过急促了很多！要来了……陈夕看见铃铛的下面渐渐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很虚幻，感觉是灯光照射过来的错觉一样子。
    慢慢地，那个白色的幻影向他们这边飘来！让陈夕没有想到的是，连他自己都心跳加快，然而苏嫣禾却是面不改色地坐在旁边，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幻影。
    到了眼前的时候，白色的影子清晰起来！看身姿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它低着头，黑色的头发垂散遮住了面孔。
    瓦纳德看见她，一脸的惊讶之色！他没想到梦境中在湄南河边上见到的女子竟然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了解呢？！”瓦纳德故作镇定地说道。他这只铃铛虽然招来了无数游荡的亡灵，可是每次见到的都是陌生人，他们可以畅谈，可以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琐事……
    可那毕竟是一个陌生的亡灵！然而此时此刻，在自己面前的亡灵是自己以前邻家的姑娘。他们之间是熟络的。
    女子面对他们四个人跪了下来！然后听到一阵啜泣的声音。她的肩膀轻轻抖颤着，没有人过去安抚她。毕竟她是一个亡灵，能不触碰就不去触碰。
    “瓦纳德老哥，我知道您还是记得我的！今天您的府上来了这样的高人，妹妹想要求您一件事情，帮我把丢掉的东西找回来，要不然我只能这样飘荡着，不能够回到先祖那里……”女子带着哭腔说道。
    这是第一次听到亡灵说话，陈夕不由地咽了咽唾沫。他心中害怕的很，不由地挪动身子到了苏嫣禾与何老头之间。他戳了戳苏嫣禾，让她翻译一下这女子说的话。
    然而苏嫣禾眉宇微微蹙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愿意的样子！但架不住陈夕来回叨扰她，最后还是一字一句翻译了。
    “这里的高人？！那就应该是我们三个了……”陈夕往何老头身边靠了靠，小声嘀咕说：“师傅，你说她丢的东西是什么呢？！”
    “你就废话，我怎么可能知道呢……”何老头说道。
    这时候瓦纳德说道：“你有什么事情求我，站起来说话就是了！我身边的何老与他的两个徒弟都是惩恶扬善的人，若是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就是！”他其实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所谓何时，毕竟在梦境中已经见到了她好几次。
    虚幻身影的女子缓缓抬起头来，她没有自己的面孔！脸部的大致轮廓是淡蓝色的流水组成，乍看上去让人安逸接受。
    “瓦纳德老哥，你看看我的这张脸是不是没了？！这就是我丢了的东西……更准确地说是被人给抢走了！我想要找回来回到我先祖那里，我不想再这样漫无目的地飘荡下去了。”她凄凄惨地说道。
    果真是那样的，瓦纳德心中很酸楚！想当初多么美丽开朗的女孩子，现在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瓦纳德看了看何老头，说道：“何老，您看这件事您能不能帮助一下呢？！我只是一个刺青师，没有那般本事的……”
    “何老，求您了！小女子来生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不等何老头说话，那女子就已经磕头拜谢了。
    何老头的目光清洌洌的，他微微抬手，外放精神力将指甲缝里雾气一样的异虫覆盖在女子的“脸”上。慢慢地，那淡蓝色的流水往中央缩了缩，露出了边缘痕迹。
    “卸脸异术……真是够狠毒的！”他清冷的声音要比这夜风寒冽许多，“现在的炼虫师不好好研修自己门派的博深虫法，反而修炼这些旁门左道的异术，真是败坏了炼虫风气……”
    从女子脸上的痕迹来看，这明显是亚飞国“卸脸异术”的手段！很多的炼虫师最本门派的虫法修炼不得要领，也没有心思去领悟。于是就在东南圈各个地方跟着一些邪人学习异术，学成之后用这些手段去充替虫法。
    这样的行为，何老头最是痛恨了，于是说道：“姑娘，你的事情我接下来了！必然将你的面孔找回来！”
    “多谢何老了……”女子又是一拜，说道：“当初夺我面孔的人是一个叫做杰西的炼虫师，他现在应该在暹罗国北部的某个小城，我可以带您去寻他！”
    “不！现在找他已经没用了，”何老头说道：“你的面孔现在不在他那里，而是在一个天竺国的苦行僧手里！他已经把你的面孔买了下来。”他记得那张脸的模样，与眼前这女子的面部轮轮廓是契合的。
    气氛渐渐舒缓下来，陈夕心中的忌惮也少了几分，适应了眼前这个亡灵。没有人说话，似乎事情陷入到了僵局。
    想要找到人脸，就必须找到天竺国的那位苦行僧！这让何老头觉得头疼，他根本就不知道苦行僧在什么地方，更不用说去找回女子的面孔了。
    何老头想起活刺青的事情，于是问道：“瓦纳德先生，起记得你说过，想要把人脸刺在人身上，只有活刺青这样的技术才能够完成！不知道在暹罗国，或者在世界上的其它地方，还有没有人会这样的手段呢？！”
    瓦纳德笑了笑，说道：“何老是担心找不到那个天竺国的苦行僧吧！您放心，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会活刺青的技艺。用不了多久，那天竺国的苦行僧会来找我的。”
    夜深了之后，他们各自回去休息了。那个女子也离开了水榭，不知道飘荡到了哪里……这样没有信念，没有寄托的状态，就算是亡灵也是没有足够耐心保持下去的。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何老头与陈夕、苏嫣禾他们可不愿意在那里干巴巴的等待，这古那堤小镇的风光美丽的很，鱼虾稻米，清流绿草，俨然是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三个人次日便按照瓦纳德的建议，去了古那堤小镇的南部，那里是景美人稀少，适合享受自然带来的清新感觉。
    其实这一次外出，何老头是有自己目的的。他驾车一路南下，听瓦纳德说三十公里外有一处双峰相连的矮山，那里因为有一些奇怪的有毒虫子和有毒植株，所以除了当地的一些老农之外，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去那里。
    “小子，这一次出来，不仅仅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我要协助你将体内的虫法修整一下。你最近虽然虫法进步的挺快，但是太松散了！这样下去对你不利……”何老头在前面说道。
    陈夕只是每天在睡前调动自身的精神力舒畅身体，至于虫法的进步，他没有社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在异虫地下交易市场上出手与人对战的时候，他举得自己比之前强大了点。
    听何老头这么说，同是坐在后面的苏嫣禾心中莫名地出现一种情绪。她发现自己似乎有些羡慕陈夕。
    车子行到一段泥沙路面，按照瓦纳德的说法，大抵再有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地方了！这天古那堤小镇的天气晴得非常好，艳阳高照，处处都是自然的芬芳！
    这里泥沙大道上的行人很少，只有三三两两的老农背着框篓，大抵是从那个双峰矮山上刚下来吧！陈夕把手伸向窗外，感受一番指间流风的感觉……
    “师傅，你刚刚说我修得的虫法太松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陈夕说道。
    何老头：“在地下异虫交易市场的时候，你身上化出了异虫的虚影，在给瓦纳德解虫的时候，同样的虚影也出现了！这就是你的虫法进步虽快，但是极其松散的结果。正常的情况下，你的虫法能力还不足够让异虫化成虚影来护着你！所以，异虫虚影的出现完全是异虫自控的结果将，它不受你的支配！”
    陈夕把手从窗外缩回来，神情似乎有些紧张！炼虫师最讲究的就是对异虫的控制，但现在异虫的虚影是不受自己支配的，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其实这两次异虫出现虚影，他自己是能够感受到的！陈夕尝试控制这虚影的时候，去也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正忧虑着，何老头又说道：“如过不梳理一下你身上的虫法，总有一天你身上的异虫虚影会逃离你的身体……”
    异虫逃离，陈夕虽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心里多了一份警惕。
    车子停在山脚下，三人抬眼看去，这确实是个矮山！比芜城的虹蟒山几乎是小了一半。
    不过何老头外放精神力观察了一下，这双峰矮山上毒煞之气很浓厚，适合做一个炼化狂躁异虫的地方，比如在异虫地下交易市场里的那只顶着人脸的黑蛇！
    何老头舒一口气，没有继续再想，毕竟那黑蛇已经死在了天竺国苦行僧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