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将当魏晓心》第113章 炼金术师的行踪

    「你，你说什么？现在没有警力支援？！怎么可能，我们的外援呢？也没有额外力量？！什——雾樱市各地都有类似事情发生？好的我知道了......」
    「各地都有这种事情发生是怎么回事？」
    「哎，老林，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就是在这个傍晚时间点，雾樱市各个地方都出现了跟我们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有的是当众袭警，有的是当场跟警员械斗。那个毒贩子是想让自己手下给他的逃脱争取空间，在包围圈被撕裂开一个口子的时候冲出去。他妈的这里是市区啊，他竟然敢把整个雾樱市演变成战场。」
    真是糟糕。一个警官感慨道。紧接着三人从小吃车后面溜出来，盯着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中央哀嚎的年轻人。在他们的不远处，是一个冒着浓烟和些许火焰，只剩下破烂外壳的警车。刚刚的手榴弹已经把这个车子的座位和发动机炸成碎片了。
    四周的行人早就因为枪声和爆炸声四散逃离，在明亮路灯之下小伙子只能捂着自己的伤口，没有任何人上前帮助他。不过看见他都扔出来手榴弹了，恐怕没几个人会好心到前去帮助他。
    三个警官稍微看了看，确认这个人身上没有什么武器后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加入他身上没有炸弹或者手榴弹的话，哪怕他拿着一个砍刀，这几个经验丰富的老手都能制服他。他们走上前去，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绷带和止血喷雾，给这个小伙子把血止住。他们可不想这个罪犯在什么都没吐出来之前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做这些的同时，他们将小伙子的手别到背后，用手铐紧紧铐住，随后熟练地搜查小伙子身上有没有藏些其他东西。做完这一切后，他们将因为流血而有些虚弱的小伙子拖拽到小吃车旁。
    「妈的......袭警，窝藏军火，就这两个我当场击毙你都没问题。我告诉你小子，你现在把你上头在哪里给说出来，不然有你苦头吃的！劳资今天就是拼着别人举报我刑讯审问，也要把你的嘴撬开！」
    「......」
    面对缉毒警官的威胁，小伙子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没有任何反应。他僵硬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平静的仿佛一具刚刚死后不久的尸体。缉毒警察暗骂了一声，对着小伙子的腹部就是一重拳。
    就算是有厚厚的棉袄做缓冲，经过训练的拳头仍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抵抗住的。小伙子被一击重拳打的身子弓下去，口里咿咿吖吖的呻吟，额头上滑下许多虚汗。但就算是如此，他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不断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嗯，这就很奇怪了，这一圈疼得很啊，这些小伙子怎么这么忠心。这些人的习性我都清楚，就认准钱，怎么会给自己的上头卖命，这完全不可能。请报上还说那个毒贩子来到这个城市满打满算都没有三个月，怎么可能培养这么多手下。」
    「那群瘾君子的想法我怎么清楚，怕不是用一种成瘾性极强的药物把他们给收罗了。」
    「这种事情在之后再说吧。这个小鬼我们就地审问完，局子都快没人了，拉回去估计也没办法审。」
    「这样也成。」
    三个警官稍微商量了一下做出决定。林警官站起身在周围望风，而另外两个警官一个把个人终端的手电筒功能调到最大对准小伙子的脸，另一个抓住他的脸颊，不让小伙子往别处扭头。
    「啊啊......啊啊......」
    小伙子的眼睛被强烈的灯光晃得难受，竭力要扭转头的位置。但是这当了好几年缉毒警察的警官死死卡出他的脖颈，他根本没法把头转到别的地方去。在强光的照射下他，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
    「很难受是不是？小鬼，刚刚你把手榴弹扔过来的时候我们更难受。现在告诉我你们上头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看来你还能说话。好，不知道是不是，我来帮恢复一下记忆怎么样？」
    「那......我，我噢噢——！」
    缉毒警员毫不犹豫一拳擂到他肋骨上，随后一巴掌扇到他脸上，继续让强光对准他的眼睛。小伙子一边的脸颊立刻肿起，鼻子中流下来一些血，随后缉毒警官又对着他的肋骨捣一拳。小伙子这次疼的哭出来，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我对你的解释没有兴趣！！给我在十个字内说明！」
    「我，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们！」
    「十一个字，我数得很清楚，看来你还是不老实！」
    警官说着对准他的鼻子直接砸了上去，小伙子脸上立刻开了花，血液从他的鼻腔之中向外涓涓流出。他大张着嘴，温热的哈气在雾樱市寒冷的夜晚空气中化作丝丝白烟，眼睛因为痛苦眯住流泪，仿佛一个濒临绝境而绝望的草食动物。
    「我不知道！他从没有主动联系我！我，我这里还有一些好的东西......我不要了，我不要了！给你们，都给你们，你们卖了之后肯定可以过上富足的日子！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那好吧......」缉毒警官说着收了收拳头，随后对准他的腹部猛击，「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你把缉毒警察当什么人了！那么多好兄弟都因为这个鬼东西牺牲了，你现在要我收下这些玩意儿？现在告诉我！你上头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们的上头从来——」
    「超过十个字了！」警官说着又是一顿击打。躯干遭到猛击的小伙子支撑不住身子跌倒到地上，缉毒警官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继续用强光对准他的眼睛，接着缉毒警察按压住他腿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痉挛。这还没有完，警官从身后掏出手枪，对准了他的大腿。
    「我告诉你小鬼，你现在这条腿还能救，等一会儿你要是不说......或者再给我说十个字以上......我就把你的膝盖也射穿......你下半辈子就等着在残废里面度过吧......！」
    缉毒警官说着把手枪的保险解除，麻利的给手枪上膛，将枪口对准小伙子的膝盖部位。冰冷坚硬的手枪触感通过裤子清晰的传来，小伙子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
    「不！老城区！他在老城区！」
    最后小伙子歇斯底里的说道，而缉毒警官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松开扼住脖子的手，将手枪挂上保险收回腰间，原本照着的强光也随之离开。小伙子发觉枪口离开后，开始大口的呼吸空气，汗水如同瀑布一样在脖颈上流淌。
    姓林的警官掏出对讲机跟总部发出联络，询问老城区的搜查行动进行的如何。只是过了一小会儿，林警官便面色沉重的挂断了对讲机。
    「有点情况，搜查老城区的人员没有回音，他们的对讲机信号在老城区内部消失了。总部要求最近的所有警员向那边进行支援，我们距离那边最近，最好过去进行支援。」
    「这小子怎么办？总不能把他放在这里不管。」
    「官方那里出人接应。等那些人过来了我们就出发。」
    ————
    行进在老城区的道路上，不知为何会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
    被寒风吹散的云层之间，露出的月亮发散着妖艳的猩红色光晕。倘若舞将当这个时候在的话，肯定会说一些文学名著之中关于月亮的句子吧。不过，有关于血红色月亮的句子自己好像没有怎么记住，可能是最近看功法书看多了吗？
    不过......关于月亮的话，果然会想起来关于夏目漱石先生的事迹。记得大概是有一学生翻译「Iloveyou」翻译成「我爱你」，而夏目先生说，「只要有一句今晚月亮很美就足够了。」
    不过今天的猩红色月亮恐怕没法描述为美丽吧。自己喜欢的月亮，只有发散着皎洁光彩时候的月亮，而今晚的月亮看着实在是有些刺眼，猩红色的光芒看上去仿佛干涸的血迹。
    一部分神话传说会把红月看做不详的象征，也许是红色跟血的颜色相近，也许是猩红的月亮过于刺眼。自己会不会因为阅览过这种神话传说而感觉不安呢？虽然自己没有自觉，但是潜意识中还是相信一点此类传说，因此产生了难以遏制住的不安情绪，这样可以来解释自己的不安吗？
    老旧的老城区之中呼啸而来的寒风，裸露在外的红砖墙壁，无法长时间照射到阳光而尚未融化的雪堆，自己不自觉的沉浸到幻想和寒冷显示的夹缝之中。头顶上妖艳的月亮和刺骨的寒风竟然让自己感觉到了一丝梦幻感觉。
    「......火咒」
    但是自己过来这里不是为了沉醉在这梦幻现实的夹缝中的，想要享受神话传说的梦幻感和现实刺骨寒风产生的矛盾感，也需要有命去享受。默念了一段火咒之后，身子逐渐温暖起来，原本逐渐僵硬的步伐逐渐灵活起来。
    修士的法术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倘若早一点接触到的话，肯定可以写出来更多有趣的故事吧。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现在要考虑的是那个炼金术师，毒贩子的问题。
    「东方的法术啊......如果我没有在家里学习西洋法术的话，我肯定要跟你请教了。给我也上一个呗，冷死了。」
    还需要考虑的是身边这个真真正正的大小姐，宇文方雅。
    完全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自己是城市负责人这件事情，也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溜到这里找到自己的。但既然她跟那个炼金术师有过节，那么和她一块行动也没有任何问题。
    「火咒。」
    「呼！谢谢！我那些法术完全没法暖身子，只能用来攻击，早知道这里这么冷，我就多穿一些出来了。」
    她现在穿着的是经过改良过的厚实汉服，改的更加便于行动和穿脱，也更容易保暖。只不过她今天穿的厚度显然没法抵御老城区里面的寒冷。这里还有一些尚未融化干净的雪堆，可能会比大街上的空气还要冷一些。
    不过......大小姐吗？虽然气质优雅大方，吐字也清晰流利，但是跟想象中的大小姐明显有很大的不同。她看上去更加的活泼，跟小说里面那些深居在家中，体力孱弱，娇滴滴不愿意动弹的大小姐完全不一样。至少自己从没有见过哪个大小姐会直接从家族里面跑出来，找一个从前几乎没见过的人作为盟友。
    这种是......舞将当曾经说过的天然？还是只是单纯的知道我的情况，然后对我很放心？
    「我记得你出来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父亲，能说一下是什么情况吗？」
    「我爸爸是缉毒警察。」
    自己说话简短这个特性的坏处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别人询问的时候只会板着脸只说简短的话语。但是这真的没有办法，有的时候自己想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嘴巴有些跟不上思考的速度就会这样。「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不过我们在这里寻找没问题吗？刚刚我们在街道旁边搜寻，结果你直接说来信息了就冲到这里，刚刚还抬头看月亮，我实在是有些搞不懂哎，难道抬头看月亮是修士法术里面的占卜术？」
    宇文方雅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而自己因为思维方式，在脑中一个个将问题思考，搜寻答案，然后慢慢的组织语言。
    「总部来消息，炼金术师可能在老城区里面。占卜术没有学过，只是觉得今晚的月亮很古怪。」
    「哦吼......原来你也觉得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古怪吗？不过......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猩红的月亮。在学习西洋法术的时候，我曾经接触过一些有关于月亮的说法，说猩红的月亮出现的时候，是恶魔和妖魔们最为兴奋的时刻，但是我没有见过恶魔，也没有见过别的什么妖魔，唯一一次见到妖魔还是在家族收藏室里面看到的幼年蛟。」
    「原来是这样么......」
    「那么林涵，为什么你不紧张呢？明明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为什么你完全不抖动，而且还冷静的给自己上了一个温暖咒法，这种心理素质简直不像一个刚刚接触法术没有三个月的学徒啊。」
    「没有，我其实也比较紧张，只是我没有表现出来。」
    怎么可能不害怕呢，一想到那个炼金术师可能会使用药剂我就害怕的不得了，害怕的现在就想跑回家中，等着爸爸把那个可怕的炼金术师抓捕归案。但是爸爸不是超人，爸爸只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缉毒警察，他在面对毒贩子的时候会有胜算，但是这次面对的是炼金术师。
    绝对不能退缩。这就是我给自己下达的想法。
    给家里人说谎去外面玩，这恐怕是我这十几年来第一次欺骗父母，只能在这里请求他们的原谅，求他们原谅我这唯一一次的任性，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干坐着等待爸爸在第一线出生入死。
    「是因为你父亲么......」
    「是的。现在我爸爸应该也在赶往老城区的路上，希望我能跟他汇合在一块。」
    自己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步子。老城区的巷子中充盈着让自己不安的氛围，头顶上的月色发散的妖艳光彩让自己的头脑有些沉重，作者的纤细心灵感觉在不停颤抖，难以克制的恐惧一直在心头浮现，仿佛又一个利刃不断在自己头顶滑动。
    「注意！」
    别在胸口前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宇文方雅一跳。来不及跟她解释，自己赶紧伸手抓住对讲机按开开关，准备听取里面的消息，而从对讲机中倾斜而出的是自己父亲的声音：
    「G-36小队遭到攻击！在老城区和阳华女子学院的中间位置！我们遭遇炼金术师的攻击！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已经判明是炼金术师本人！」
    林涵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毫不犹豫的给自己和宇文方雅上了一个疾行术后，领头在前飞快爬上巷子两侧的墙上，随后攀爬到小巷人家的屋顶上，在房屋之间飞快移动。没有经过多少体育锻炼的宇文方雅有点受不了这种攀爬，每一小会儿就开始喘气。
    「等！等等我林涵！呼——！呼——！」
    「还等什么，现在他们需要支援！」
    「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他们要到阳华女子学院那里吗？为什么是那里，而不是别的地方？我看过市区的地图，知道这附近明明有更加适合逃脱的地带，为什么偏偏要是老城区和阳华女子学院的中间位置？你想过吗？喂，林涵，林涵！你有听我说吗？冷静一点啊！」
    但是宇文家大小姐的话好像没有传入她的耳中。这个焦急不安的少女只是拼命的奔跑，驱动自己并不富余的体力拼命奔跑，仿佛连雾樱市的寒风都能远远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