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苑苏澈》第175章 民间冤情万般难

    也许是时候整顿了,宇文天佑如此想,心中的郁闷还是没有散去,而跪在地上的高公公心里多少有些忌惮他的威严,一直都不敢抬起头来。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宇文天佑不是以前那个年轻皇帝,他是宇文天佑,是玄家之前的第六代将军,那气魄自然是不一样的,看起来自己是该收敛点了,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
    这不,正因为思忖到这一层,高公公才坚持表现出自己很柔顺的一面,低着头说:“陛下有何吩咐,奴才一定照做。”
    “哼,用不着你,去叫邓炜来。”宇文天佑现在是看谁都不太顺眼,但是平心而论,他的身边做事比较让人放心的还是高公公和邓公公,既然要冷落其中一人,自然就要叫出另一位来。
    等邓公公来的时候,宇文天佑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脸上的表情也不似刚才那般难看,只是眉头上还是隐隐有些皱起的意思。
    “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邓炜听说了今日早朝一事,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比较平稳,本来他们的声音属于尖锐型,若是再高昂一点,就更容易惹人心烦。
    “起来吧,你过来看看这份奏折。”宇文天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身体的不适渐渐涌上来,“看了之后念给朕听。”他的头有点晕,以至于看着奏折上面的字都是漂浮动荡的,才不得已叫宦官帮忙。
    若是传了出去,恐怕又有多事之人说他宠信宦官近臣。思及此,宇文天佑露出嘲讽的笑容,说到底那些人只不过是觉得他还不够“听话”而已,总是有那么多意见,只不过是因为现在的宇文天佑已经脱离他们的控制,在偌大的京都之中,他们需要更多的权势。
    而从立百里清苑为皇后开始,宇文天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人给出否定的态度,也正是自从这里开始,他做出的决定总是被否定,是时候建立自己的威信了。
    邓公公低眉顺眼走到他的身后,将奏折拿起来,顿了许久犹豫着要不要念。
    “怎么了?”宇文天佑一边疑惑一边催促。
    “陛下……真的要念吗?”邓公公看着手里的奏折,很是为难,要知道宇文天佑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一定就是跟邳州知府有关的,可偏偏拿到手的第一个折子就是尚书大人对邳州知府的求情。
    宇文天佑转过头看着邓公公,目光之中带着些许寒意:“你觉得呢?朕的话不想说第三遍,赶紧的。”他现在心思有点乱,可是也知道这些事情终究是要处理的。
    “邳州知府李运成为官清廉,自入仕以来就兢兢业业,关于邵家长子邵波的状告,微臣以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民间多得是冤假错案,依照微臣愚见,多半又是有人故意利用邵波在兴风作浪。”
    “好,下一个。”宇文天佑眉头紧皱,看起来很不舒服。
    邓公公也只好硬着头皮换了新的一个奏折慢慢念。
    过了许久,一连好几个折子都是关于邳州知府一案,宇文天佑没了耐心,打断道:“算了,你停下,邳州知府邳州知府,听得朕耳朵都起茧子了,朕头疼得紧,你过来给朕揉揉。”
    其实解决这件事情本身不难,但是现在看来,这个邳州知府在朝中的背景不小,居然能够叫尚书大人帮忙说话,处理他背后的人脉就成了最关键的问题。若是处理不当,得罪了朝中大半的官员,日后难过的还是他这个皇帝。
    说起来,还是得搞清楚这个邳州知府身后到底是什么人。
    “陛下,祁公子求见,您看?”有侍卫进来,跪于地上向他说。
    “宣。”宇文天佑正需要一个脑袋灵光的人帮助自己,说起来,在京都做皇帝和在玄家做将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虽然看起来玄家也是一个小天下,可只有真的做了才能明白其中的大不同。
    祁少泽其实在外面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进来,在下朝之后他就一直担心宇文天佑的状况,只是瞧见高公公被赶走,便知道还是让宇文天佑先静一静比较好,于是自己一个人在外满等着,直到感觉差不多才麻烦侍卫通报。
    幸好宇文天佑比较相信他,面对他的时候态度比较柔软。
    “参见陛下。”祁少泽准备跪下,被对方拦住了,说是不必拘礼,想来是宇文天佑实在是被弄得太过烦躁,只希望祁少泽能够快点把自己要说的话都说了,还他一点清净。
    “爱卿特意过来,是不是又是关于邳州知府一案?”宇文天佑了然于心。
    “是。”祁少泽站得笔直,雪白的长衫边角之处已经垂地,显得他的身姿更是纤长,当真是偏偏少年俏公子,最令人不可忽视的,是他满眼的星光和嘴角习惯性的微笑,是那样的自信,而不是如今宇文天佑这般懊恼忧烦的表情。
    他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只是今日在宇文天佑面前并没有展开,只是捏在手里,只见他看着邓炜,开口道:“微臣的拙见大概只能够叫陛下您知道,能不能劳烦邓公公出去一趟?”
    看宇文天佑点头,邓炜松了一口气,大步离开,终于不用再念那些肯定会叫皇帝不高兴的奏折自然是高兴的,此时的祁少泽之于邓炜就是救星一般的存在。
    “好了,爱卿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
    “关于邳州知府谋财害命一说如今还不能下定论,最糟糕的还是关键证人邵波已经不知所踪,究竟是因为诬告他人而心虚还是因为有人恼羞成怒将其一并杀人灭口了,恐怕还不能够急着下定论。”祁少泽款款而谈,“但是有一点,邳州知府这个人,陛下必须得查。”
    “此话怎讲?爱卿可知道,他可不是邳州知府这么简单,身后的人到底是谁,你我现在都不知道,贸然下手,只怕得不偿失。”这一点始终是宇文天佑最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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