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他施楠岩风》第63章 刺杀

    一大早，岩风带着聂小鱼来向好友辞行。
    “难得来一趟，怎么不多留几日？”对于他们这么快就要离开，问书显得很是意外。
    “这一趟出来也有三四个月，算算日子也是时候回去了。”他惦记着药圃里种着的玉芝草，再不回去怕会被灵蚜虫给啃光。
    “今日天气甚好，我原本还打算带你去附近的月湖转转，那儿景色甚好。”
    “留待下次吧。不过你这地方选的甚好，所谓大隐隐于市，这里既不如京城喧闹纷杂，又地处江畔风景秀丽，倒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问书笑笑：“也不过待上几年而已，再不久就得换一处地方，毕竟是人世凡尘，总不是久居之地。比不上你山中草舍清静。”
    “那等你有空，再来祁连山寻我。”岩风又与好友说了一些话，这才告辞。
    问书执意要将他们送至城门外。
    聂小鱼一直静静地跟在岩风身后。
    这几日问书留心观察，发觉好友与这名女子的相处方式，若说是师徒，却并不太像。然而又瞧不出二人有男女之情。这让原本有些担心的问书稍稍宽心，就不知好友为何留这么位凡人女子在身边。
    不过他素来知道岩风的性子随意洒脱，倒是不能用常理推断，只要这女子不会危害到好友，他也就不必多事插手。
    行至城门口，他们却发现多了许多官兵把守。今日凡是要出城的人，通通被守城的官兵拦了下来。
    “刺史大人有令，今日任何人等都不得出城。”
    问书上前询问。“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不让我们出城？”
    几位守兵认得城中这位德高望重的学士，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回道：“回学士，今日一早大人出门会客，不料在路上遇刺，现在正满城搜捕刺客。大人下令封锁城门，以免让那两名刺客逃出城。”
    “刺客？”他们几人相视一眼。看来是那些人下的手。
    “那徐大人可有事？“
    “大人受了轻伤，并无什么大碍。不过竟敢有人刺杀朝廷命官，这件事大人必定会追查到底。“
    既然城门出不去，他们几人只得先回了学舍。
    聂小鱼心中有一疑问。“我们为何回来？你既有仙法，若真要出城，区区几名官兵必定拦不住你。“
    岩风看了她一眼，笑了：“你这小鱼儿倒是想得聪明。没错，若我们真要出城，自是没人能拦得住。只不过当日是我们提醒徐渭刺客一事，今日他们动手了，徐渭必定会派人来寻我们助他抓人。若今日我们顺利出了城，徐渭找不到人必会起疑。你我倒是无所谓，一走了之，反正他也寻不到我们。只不过日后怕会替问书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暂且等上一等。“
    原来如此。
    果不其然被这神仙说中了。不多久刺史徐渭便派了人来。“学士大人，刺史大人请您到府衙有要事商议，包括这两位学士的贵客，也请一道前往。“
    岩风点点头：“既然都派人来请了，我们就走一趟吧。”
    他们几人一同被请回了官衙。徐渭已经在内堂等候。
    问书开口问道：“徐大人。听说你遇上了刺客，可有哪里受伤？”
    徐渭抬一抬手，果然手腕上缠了白布，透出一丝血迹：“有劳牵挂，区区一点小伤，并不碍事。问书学士，岩兄，聂姑娘，今日特地请几位过来，是想请诸位帮徐某一个忙。”
    岩风淡笑开口：“可是为了那几名刺客？”
    “正是。”徐渭点点头。“刺客已经被捉到，此刻正被关在牢内。”
    “既然人已经捉到，徐大人叫我们来，又是为何？”
    “方才刺客与我身边的侍卫交手时，受了一些轻伤。那二人身上也留有一些伤痕，但仅凭这些不足以证明他们就是行刺之人。他们声称自己不过是途径此地的商人，口口声声冤枉。所以我特地请几位前来帮我指认一下。”徐渭看向聂小鱼，“聂姑娘，你那日可有见过那两人模样？”
    原来是要帮忙认出刺客。聂小鱼想了想，点点头：“只见过其中一人。”
    “那便好。烦请姑娘随徐某一道，去一趟地牢，看看是否就是当日那人。”
    “既然要去，那就一起去吧。正好闲着，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岩风主动提议。
    进了阴暗的地牢，老远地便能听到那两名被抓的刺客大呼小叫，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被冤枉。
    聂小鱼听见这二人的话，心里想着她那些同辈的师兄妹，倘若任务失败，当即自尽免得留下什么线索，绝没有这么多废话。这人间不过是过去了十年，然而如今的这一批死士不知是何人教养的，竟是没了风骨气节，开始走无赖路线。
    徐渭将他们带到关押那两名刺客的牢门外。“就是这二人。聂姑娘，你请仔细看看。”
    聂小鱼凑上前，隔着牢笼打量了一下里头的那两人，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人就是当日扮成乞丐的男子。“徐大人，我那日在街上遇见有人乔装成乞儿，暗中与人商议谋害徐大人的，就是这个人。”
    见不知哪儿冒出来一名女子竟出来指证自己，那男子上前叫骂起来：“哪里来的臭丫头，竟敢血口喷人！大人，你不要听这女子胡说，我是被冤枉的啊！我根本不认识这丫头，你做什么要害我！“
    聂小鱼干脆指明其他证据：“徐大人，你现在可以让人查看他们颈后，只要是京里派来的死士，身上都会纹有箭矢图样的标记。“
    狱卒按住那两人掀开衣领一看，果真有她所说的标记。
    没想到这种地方竟会有人知道他们死士间的暗号，那两人一惊，互相使了一个眼色。
    “小心！他们牙后藏毒。“聂小鱼对他们的伎俩再清楚不过，连忙出声提醒。
    押着他们的侍卫在二人服毒之前，及时给了一人一记重拳，打落了几颗后槽牙，在地上找到了混着血水掉落的小药丸。“大人，果真有毒。”
    没料到他们的行动竟会一一被这名女子看破，那二人恶狠狠瞪着聂小鱼：“臭丫头！你到底是谁？”
    岩风不着痕迹地挡住了聂小鱼的身影，免得她万一被人认出来，徒惹来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等等……我似乎见过你……”其中一人眯起眼仔细看了看那张脸，跟着想起：“你是十年前曾跟在大人身边的……你竟然没死！”
    聂小鱼暗叫一声糟，低着头转身匆匆离开了地牢。。
    徐渭以为她是害怕，便出声宽慰：“请二位不必担心，既然如今证据确凿，这两名刺客我会让人严加看管，绝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逃出去。”
    岩风点了点头。“那我们先出去吧。地牢这种地方，待久了总是晦气。”
    “岩兄说的是。这边请。”
    聂小鱼早早等在了门外，正在想着方才那名刺客说的话。那人说的大人……难道就是师兄？所以，如今这些死士已经听命于他了吗？
    “聂姑娘。”徐渭走上前朝她行了个礼。“多谢姑娘两次出手相助。若不是姑娘提醒，我才提前有了防范。今日刺客落网，也多谢姑娘愿意出来指认。”
    聂小鱼忙回了个礼。“大人不必客气。徐大人你是个好官，我只不过不想看你遭人所害。”
    徐渭觉得她性情直爽，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姑娘这话说的有趣。徐某与姑娘素不相识，姑娘又怎知在下是个好官呢？”
    “这……”她总不能说自己十年前便与他相识了吧。
    不过听她方才与那名刺客的对话，徐渭此刻也有一些疑问：“只是，姑娘怎会知道刺客身上有暗号为记？又知道他们口中藏毒？”
    聂小鱼觉得瞒不过，不如从实以告：“其实，我也曾与他们一样，也是廷尉府的死士。所以才知道他们的一些事情。”
    徐渭听了这话虽然有些吃惊，倒也是一贯冷静克制的人。他听出其中有内幕，打算好好问个清楚。“这里说话怕有些不方便。诸位请随我到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