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尘王小雨》第3章 野生的江湖骗子…噫？！

    匀安市西城区的步行街，处处张灯结彩，地上还有着昨晚烟花爆竹留下的纸屑，到处透着浓浓的年味。
    不过正月初一大清晨，街上根本没啥人，一个人晃悠悠推着车的言尘。发散性的脑洞又在脑补：“这是末日世界，世界上就我一个人了，我得努力生存………”
    所以路边突然蹦出一个野生的黑衣人拦路，大吼一声：“施主留步！”时，言尘差点没一拳糊对面脸上去。
    “呔！施主印堂发黑！元气紊乱！怕是……诶，诶，别走啊…”
    言尘看面前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个子，看他一开口就是江湖套路，当即将其视作空气，试图绕开，谁知道这个戴着口罩和毛线帽怎么看怎么可疑的家伙蹭蹭蹭跟上来了。
    “诶，诶！嘿这位大叔！—”
    言尘瞬间停了脚步，满脸黑线，
    自己虽然有段时间没清理胡子了也不至于被当大叔吧，咱有这么显老嘛！
    转头看看这个只到自个儿胸口的小矮个，问道：“啥事儿？”
    小个子声音有些奇怪，似乎是憋着说话，跟变声期熊孩子的公鸭嗓似的：“大叔你请放心，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喂，你自己都知道你自己看上去可疑了吧！！
    “…我看你印堂发黑——好，好，不这么说了，你别激动；直说吧，大叔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小个子边说边侧着脸贴过来，那语气十足像诱骗天真青年的传销组织，一瞬间言尘觉得小个子在问的是“先生，你知道安利吗？”
    正常人估计早撇下小个子走了，但言尘作为一个死宅，脑回路略有点不正常，
    再加上昨晚的遭遇，一时觉得有些玄乎，索性直接伸手拉住小个子的手：“走，换个地方好好谈吧。”
    “诶？—”小个子力气明显不足，被言尘直接带着跑了。
    汉斯西餐厅，叫汉斯不是为了附庸风雅增加餐厅档次，而是因为店长就叫汉斯，典型的德国名字的德国人，而且主厨也是和汉斯一起来的德国人。
    所以今个儿，全城大多数店面都因为过年而停业时，汉斯老板雷打不动的继续营业。
    这家店常年生意也不错，毕竟匀安这种不大的三线城市居然有外国人开的餐馆还是挺稀奇的，不少市民也乐意来图个新鲜尝尝。
    言尘推门而入，站在柜台后的汉斯立刻操着一扣略带南方方言的普通话道：“欢迎光临…啊这不是小尘吗，带人来吃饭？”
    汉斯已经五十多了，头发已经花白，不过都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唇上的小胡子也打理的漂漂亮亮，
    加上其站姿笔直，而且总是眯着眼一脸微笑，讲话也风趣幽默，有点像电影里的和蔼老管家，估计和人们印象的德国人不太一样。
    话说言尘老觉得汉斯店长这些属性老是有些既视感，
    总感觉哪天店长要是严肃的完全睁开眼睛，也许可能背后能长出触手，
    或者拿起网球拍虐杀全场，
    要么头发全部冲天变身赛亚人，
    亦或者店里有一批萝莉出现打工卖萌。
    “喔，汉斯早啊，大清早的，给我来两杯咖啡吧。”言尘和汉斯也很熟悉，汉斯似乎和自己爷爷颇有交情，小时候爷爷只要带自己出门就常来这儿打牙祭。
    进门时，黑衣小个子随意撇了两眼汉斯，觉得这家伙气质有些特殊，稍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口罩挡着没人发现。
    坐好后，小个子显得有些局促，估计是没想到言尘行动力这么强，主动权一下就被抢了。
    言尘摆出了碇司令的标准姿势，双手交叉搁在下巴前，试图放出所谓的气场，如果是江湖骗子，一定会被自己的气场震慑！
    “那个，大叔…”
    “我才二十！”
    “…这不是重点，嘛嘛，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大叔你最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表现为闹鬼什么的。”
    言尘也懒得纠正称呼了，正想说下意识来上一句牛鬼蛇神什么的不存在，
    但想想昨晚的遭遇，
    主要是...那种隐约感到了已故的妹妹的错觉，
    一时间心中莫名的情愫让言尘竟没有否认长年以来不承认的鬼怪。
    “嗯，是有吧，你怎么知道的，公式套话？事先告诉你，安利什么的我不加入啊。”
    “安利？那些团伙水平太差了，要像我们....咳咳...总之大叔你怕是中了妖物的咒术啊，这似乎有些匪夷所思是吧，我跟你讲，其实妖魔鬼怪什么的是存在的，我这样的人，正是所谓驱魔人，就是我们平日在暗中保护你们这些普通人的日常啊！”这家伙说着有点骄傲地拍拍胸脯，“要知道大叔你这是有丧命的危险，我才告诉你的——诶诶！你看我眼神是什么意思，别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啊，我真不是骗子，也不是神经病！”
    言尘收起了你制杖吗的表情
    “其实这些事儿是真有的啊，我来给你透露点内幕，比如其实是近几十年来世上灵气愈加稀少了，妖魔鬼怪什么的都几乎销声匿迹，咱们的修行也寸步难行啊，这业务真是越来越难办了，为了糊口我们也是蛮拼的啊。现在看到大叔你竟然少有的被妖魔缠上了，这真是太好了……啊不，太可怜了……”
    言尘满脸黑线的看着面前这突然开始感慨生活困苦就业困难的小个子侃侃而谈，
    正好这时汉斯端着咖啡优雅的走过来了，放下杯子时还若有深意的和小个子对视了一下。
    “小尘啊，很久没看到你，要是再有一段时间你不出现，我都得打电话通知语晨去看看了，万一你和新闻上那些玩电脑猝死的一样怎么办，毕竟你住的这么远，被人发现估计都已经成骨头架子了。”汉斯表现的就像个关心人爱唠叨的幽默老头子，光听声音绝对想不到他是一个外国人。
    “还有啊，社会险恶，小尘你常年在家得是太单纯了，你看看新闻上老是各种骗子唬人唬得溜溜的，你一个人生活，得有戒心啊，话说这位是你的朋友吗？”说着汉斯看向了小个子，明明笑眯眯的，但小个子却是隐约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不由一个激灵。
    汉斯这下表现其实就是摆明了不信任....说来可能因为中文太博大精深，汉斯还不太会用委婉的语句....
    不过这小个子的打扮确实太可疑了，毛线帽和口罩把脸挡的严严实实的，晃眼一瞥就不会觉得是好人啊。
    “没事，汉斯，我和他有事情谈呢。”言尘决定好好谈谈，毕竟昨天才遇见怪事，今天小个子立马找上门，着实挺玄乎。
    汉斯笑笑走开了，小个子毫不客气的端起咖啡，言尘正想趁机会看这货长什么样，谁知道他居然只掀起一角，小口小口的喝。
    言尘心下不爽：“这咖啡很贵的，差不多一百多一杯。”
    小个子心安理得：“谢谢啊。”
    “没说要请你，咱们AA。”
    “噗—”小个子这下被惊到了，不由一喷，手一抖，半杯还挺烫的咖啡稳稳当当给泼在他自己脸上。
    “啊啊啊——烫烫烫—”小个子一声惊呼，原本应该是压抑的嗓音变得有些清脆。
    “计划通！”言尘心底一竖大拇指，然后嘴上大喊：“诶诶诶，小心别烫着了，快把口罩帽子摘了！”
    然后根本不等小个子反应，直接用出飞龙探云，双手瞬间摘下了口罩帽子。
    乌黑的长发瀑布般散开，因为被烫到而有些泛红的小脸和泛着泪光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言尘。
    ————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