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祁野,我们是不可能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说完这句话,江洛就跑走了。江洛白色的飘远了的衣角,让无助的祁野的心慢慢冷落。
地上污渍斑斑,香槟酒的味道四处弥漫,那是祁野告白时周围人起哄开的酒,现在看来,真是讽刺呢。
烟花最美丽的时刻是在天空中绽放的时候,落下来的只有灰烬和刺鼻的火药味,风一吹,就什么都没有了。
呆呆倚在栏杆上的祁野,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心口有点发堵,喜欢了三年的人啊,就以这样的结局收尾了吗?
周围的人群也逐渐散去,或许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中,这样的事情见多了吧,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关系,充其量,是个闹剧罢了。
而在角落里的应时寒,也露出来凶狠的神色,脑子里的一个声音在大喊:“应时寒!这不就是当初的你吗!”
应时寒手中的拳头慢慢紧握,想起来当初的自己……
应家和慕家一直是生意上的死对头,双方都在较着劲。应时寒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下着暴雨,母亲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等待着经常晚归的父亲回家吃饭。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喝的伶仃大醉的父亲,浑身都被淋透了,一进来就瘫倒在门口,当时还年幼的应时寒一时间慌了神,大声叫喊着:“妈!爸……爸他……”
应声出来的母亲看到应时寒的父亲这个样子,立刻冲上去抱住他说:“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别吓我啊。
一边说着,一边抹去应时寒父亲脸上的雨水。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赶忙对应时寒说:“快,快去叫救护车!”
大雨中,救护车的红色的车灯显得异常孤单,救护车惯有的鸣笛声也在应时寒心中久久回荡……
医院里,一切都是冰冷的洁白,是空洞的白色,是无力的苍白。
“病人暂时没什么大碍,但是由于心中急火攻心,在加上喝了大量的酒又在外面淋雨,心力交瘁,才会突然晕倒,好好让病人休息吧。”医生面无表情地陈述状况,母亲激动的都要跪下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母亲一把抱住应时寒说:“万幸,万幸,你的父亲没事,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该怎么办啊?”说着,母亲的眼泪又出来了。
应时寒却昂起头小声的说,“可是,可是爸他为什么会急火攻心呢?“
可是母亲并没有听到他的疑惑。
突然,病床上的父亲猛地咳嗽了一声,母亲和应时寒都赶忙迎上去。
看着父亲缓缓地睁开了的眼,一家人的心都稍稍安定了一些,母亲扶父亲半坐着,给父亲喂了一点水。
“昨天,怎么回事啊,你可吓死我们了你。”母亲心疼地对父亲说。父亲的眼睛里还是没有光彩,摇摇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那你让小寒先出去吧。”
听到这句话,应时寒乖乖地走了出去,把门也带上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我说的呢?应时寒边这样想着边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什么?!”刚开始应时寒就被母亲吓了一跳。
“你声音小一点……唉。是慕家,他们在我们公司的合同上动了手脚。”
“那……公司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公司……唉……公司破产了……”
“破产……真的到了破产地步了吗?着可是我们辛辛苦苦经营的公司啊……”
房间里传来母亲可以压制的哭泣……
过了很久,母亲开门出来了,应该是刻意的压制了,除了眼圈还是有点泛红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破绽了。
应时寒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妈妈,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母亲的眼神闪躲着回答:“哦……那个……没有什么,是你爸他自己的问题……我……我去回家做饭了,你好好看着点你爸。”
看着母亲快步离开的身影,应时寒揪心的疼。
后来的几天,父亲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很不好,经常不吃不喝望着窗外。母亲和应时寒都很担心,他们都不放心应时寒地父亲一个人待着,生怕他想不开。
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医生说应时寒父亲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心理上还是有些心病。母亲不说,应时寒也知道,慕家,公司破产。
那一天,天气还很好,母亲去买父亲喜欢吃的糕点了。父亲依旧闭着眼休息,突然睁开眼对应时寒说:“小寒,我有点口渴,你,你能给我接点水吗?”这是父亲自从那天晚上以来,少有的几次开口说话,应时寒赶紧拿着水瓶去接水。
热水冲进水瓶,热气冒了出来。突然有重物坠落的声音,接着是一整喧杂。“有人跳楼了!”“跳楼了!”
应时寒的心里猛地一疼,跳楼,是父亲吗,“不,不会,不会的!”应时寒心里这样想着,可是还是而耐不住丢下正在接水的水瓶跑了出去。
当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父亲的时候,应时寒突然一阵犯晕,踉踉跄跄地走到父亲旁边,大喊一声“爸”后就晕倒了。
隐隐地意识中,有众人的呼喊,有警车的声音,有担架的滑动声。一切都嘈嘈杂杂。
被遗忘在那里的热水瓶,还在不断地冒着热气……
应时寒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母亲的嚎啕大哭。
他挣扎着坐起来:“爸,我爸呢。”
母亲不断抽泣地告诉他:“你爸他趁着你去打水,怕到医院的六楼,一跃而下,现在,,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母亲的话终止在她的嚎啕大哭里。
应时寒脑海里只有三个词:父亲,公司,慕家。
当天晚上,母亲也病倒了,高烧不退。
应时寒一直照料着,没有了父亲,他不能再失去母亲。
可是母亲的病情一再恶化,还是一个相同的雨天,母亲在他怀里逐渐冰冷。
“啊!”应时寒的吼叫伴随着电闪雷鸣。
应时寒心痛到了极致,这就是慕家给他的,有一天,有一天,他一定要加倍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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