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小琴乾程》第287章 没有这个胆量

    那么，蒋原在怕什么呢？
    “小离，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原本那么信任的人，突然之间完全改变了形象，我根本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脑子乱极了。
    我摇了摇头，“好累，我想回去休息。”
    方甜甜看我这样子，也不忍再逼我，于是点点头，“好。不过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她已然把蒋原看成了豺狼猛兽。
    我虚弱地点点头，提前回了家。
    常妈看我提前回家，一脸的不安，忙过来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告诉蒋原我回来的事。
    躺在床上，我明明疲倦得要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很多事情塞在脑子里，我想弄清楚，却越想越乱。
    最终，我决定去找乾程。
    我跟他曾经是情侣，他一定知道些我的事情。
    我悄悄下了床，从后门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而后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乾程的住所。
    里头的人告诉我乾程不在，却客气地把我请进了屋子，并给他打电话。
    “乾先生说他二十分钟之后就到。”
    我抱着茶杯，心情复杂，轻轻哦了一声。环视着他这简洁的房子，想要想起些什么来，终究什么也没有。
    “怎么突然来了？”乾程没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家，开口便问，眉眼里有明显的担忧。
    我看着他，着力追寻着记忆，依然一无所获。
    “我们以前是情侣？”我问。
    他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裴阳告诉我的。”我如实回答，“你能告诉我，以前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是谁？我，你，蒋原，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他没有回答，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我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怎么？你也要骗我吗？就算你现在不爱我了，我们好歹也相爱过，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话？”
    他轻轻将我揽在了怀里，“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有些原因让我没办法告诉你。小离啊，只要你好好的，平平安安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
    他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无法怀疑我们曾经的感情。我更想起，蒋原都不能碰我，我却愿意被他吻。
    “我们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是不是？”人性最本原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他脸色一僵，久久无语。他的表情足以告诉我，是的。
    “那是什么原因，我们又分开了？你能告诉我吗？”
    “抱歉。”他的声音里掺杂了痛苦，“小离，我只想你好好的。”
    “可我现在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吼了起来，眼泪横飞，“你们一个不断地欺骗着我，一个什么都不肯说，是要把我逼死吗？”
    更可恨的是，我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一刻，我崩溃了，用力捶打他的胸口。他由着我撒泼，竟半点都没有劝阻。
    哭了许久，我累倒在他怀里。他什么也不愿意说，我无能为力，此刻只觉得无比疲惫，竟就那么闭了眼睛。
    我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他怀里睡着。等我醒来时，天已微微擦黑，我躺在他家的床上。他已经不知去向，但我的手下还留着属于他的气息。
    他这么避着我，是怕我再问他之前的事吗？他越是避而不见，我越觉得我们以前发生过什么。
    他间接地承认我们曾经做过情侣，那之后又为什么分开，我怎么会和蒋原在一起？蒋原是谁？我是谁？
    我什么都没想清楚。
    我回了家。
    到家时，正好碰着蒋原走出来，他乌沉着一张脸，表情难看到了极点。后头跟着常妈，一脸的不安，看到我迅速跑了过来，“小姐啊，你这是跑哪儿去了，先生找你好半天了。”
    我看向蒋原。
    若在平日，我还想遮掩隐瞒一番，此时，我却不想再隐瞒自己的去向。我抬头看他，从来没有如此勇敢过，“我去找乾程了。”
    听到这话，他眉头狠狠一扯，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能杀人。
    “你去找他做什么？”
    “我想知道，我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蒋原，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我明明和乾程是情侣，你为什么从来不说？我们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一迭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乾程有所顾忌不肯说，我若不问他，一定会被这些问题给逼疯的。
    蒋原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脸宠在几扯之间变得相当阴沉扭曲。
    “你不都去问他了吗？他没给你答案？”
    他的声音有如地底发出，极致的冰冷。
    我会身无力地靠在了一棵树上，“我累了，不想猜也不想去找了，你难道就不能行行好？告诉我吗？”
    他不语，身体绷得极致地紧。
    “你若不说，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又加了一句。虽然极致疲惫，但我不想活得不明不白。
    他咬起了牙根，最后一步上来，将我扯起。
    “你到底是想知道自己的过去，还是想找借口继续不要脸地跟乾程再续前缘？”
    “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
    他冷冰冰地哼了起来，“你当真以为自己跟乾程是情侣？人家早就结婚生子，你那做的不过是小三！”
    “小三？怎么可能？”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做过这样的事。
    “怎么可能？我还想问你呢！做了一回小三，还准备做二回吗？你就这么不知羞耻？知道我为什么要瞒着你吗？因为我不想你知道自己有过这么丑陋肮脏的过去！我把你带得远远的，就要是你重新开始！我希望你远离了原本的环境，能活得鲜亮一些，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完全僵在那里。
    我竟然做过小三？
    “我不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不接受自己是这种女人的现实。
    蒋原放开了我，“你若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找任楚儿。就是因为你，任楚儿倍受折磨，几次自杀，你要去她面前亲口听她说一说吗？”
    他的目光强烈真接，让我无处遁形，惊得猛退了一步，“不要！”
    我若做过这么多坏事，又怎么敢站在受害者面前当无事般去了解过去的事情？我没有这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