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小琴乾程》第222章 无处可避

    乾程不为所动,低身将她抱起来。她唔唔的哭声弄得我的心都碎了,最后走过来劝她,“你妈妈若是有病,治一治也是好的,放心吧,不会有人伤害她的。”
    “我不要,我不要。”医院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巨大的恐惧之地。她哭得嗓子都哑掉了。
    我最后只能去看乾程,“缓缓再说吧。”总不能把孩子吓坏了,尽管对于任思浅这个孩子,我真的喜欢不起来。
    她今天的出现就是为了摆我一道,让我觉得很不爽,亏得我还专门为她煮粥吃。
    乾程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最终还是点了头。任思浅从他怀里滑下来,跑到自己母亲怀里去了。
    乾程从袋子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警员,“这是我家的监控,你们看一下吧。”
    我因为住到他家没多久,还真不知道他家有监控。
    “这是针孔摄像机拍下的,因为小,所以看不到。”他似乎看透我的心思,道。
    视频里头,把我和任思浅在门口的一举一动拍得清清楚楚,看着我低头哄任思浅,拉着她进门,乾程的眉目里一片柔软。而那些警员,也意识到是任楚儿有意陷害我,一脸的不好意思。
    我和乾程走出来。
    “任楚儿这到底想干什么?”我问。
    乾程淡淡压眉,“她无非是想把你绑架的罪名坐实,在无凭无证的情况下,就算你无罪,大家也会乱想的。会不会抓你她不关心,但这件事足以让她当成证据在我母亲和我父亲那儿告你一状,以后你进门就麻烦了。”
    原来如此。
    “任楚儿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他轻声道,声音里带了些内疚。如果不是他守着最后的底线,没有把两人之间的事情说破,任楚儿也没有机会搞这一手。
    我不能勉强乾程做什么,终究任楚儿当初给的帮助非同小可,而且至关重要。乾程是个男人,又从皇室安保部出来,自然不会做出揭发他人以保全自己的事情。
    我没想到乾母还会来找我。
    那天,把阿肆送回学校后,我打算去公司上班。乾程本不希望我再工作的,怕我辛苦,但我不想闲在家里当米虫。而我也不愿意再去他的那家外贸公司,因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完全不同,我不想借助裙带关系被人品评。
    或许因为我自己就是从底层爬起来的,经历过无数挣扎,所以更加重视公平这件事。我决定重新投递简历,去找新工作。
    我带着简历去面试了两家公司,从第二家公司走出来时,刚好看到一辆车缓缓驶来。我以为是旁的车,就要避过,那车却将我拦住,里头走出了乾母余修敏。
    她依然如之前,穿着并不耀眼的颜色,一件淡灰色大衣将她本就严肃的脸庞衬得更严肃了几份,头发梳得一丝了苟,眼里闪烁出高级知识分子特有的从容淡定。
    “阿……姨?”我一震,小小地退了一步。她立在眼前,却依然让我很没有真实感。
    “叫我余教授吧。”她淡冷地拉开了与我的界线。
    我点点头,低低叫了声“余教授”,她没有做任何回应,只道:“薜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她这话表露的全是礼节,我哪里好拒绝,即使心里打着鼓也只能点头。余修敏指了指前方,领着我去了人少的树荫底下。我两手落在身前,像个小学生般站在她面前。
    她淡淡地扫视我一眼,“薜小姐,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跟我儿子是真爱。”
    我微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按着小说里的套路,她应该先质问一番我,然后指责我想攀附富贵,跟着乾程别有用心才对。
    不愧是高级知识分子啊。
    “但是,我们家乾程情况特殊,不能跟你发展。”
    她的来意我其实早就意料到,所以也并不惊讶。
    “上次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如果你不退出,我们大家都会失去乾程。你们年轻人喜欢了就一定要拥有,可拥有的结果即是失去,又有什么意思?”
    今天的她显得有些急躁,已经明确地提出要我退出。
    “坦白说,原本我并不认可任楚儿的,原因很简单,她是商人的孩子,不适合我们家乾程,但两人连孩子都有了,我无从反对。乾程必须要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他不顾他父亲的反对经商,然后弄出先孕后婚的事情来,他父亲已经相当恼火,这些年回家几乎不提他的名字,如果再弄出你的事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你要知道,如果乾程还在皇室,他是要上皇室法庭的。”
    “即使他已经被他父亲清出了皇室成员的队伍,但在我们这样的皇室世家里,也是不容许太过背离正道的事情。出轨,在我们这个家庭里,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这等于给我们家族蒙羞,后果相当严重。”
    她把事情抬到这个高度,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抿着唇保持沉默。她看了一会儿我,始终没有怒目相视或是愤怒,保持着那份淡定,“这样吧,乾程跟你在一起并非你一个人的错,他的错误要大许多,我这儿给你一定的补偿,算是对你在他身上浪费了青春时间的弥补。”
    她拿出一张支票来,压在我手上,眼里依然没有对我的鄙视。而她给我钱,也只是说弥补,并没有直言叫我拿着钱滚蛋。当然,意思是差不多的。
    “钱不多,表示的仅仅只是让你退出的歉意。”她道。
    比起小说里那些动庂百万几十万的来说,真不算多,十万。她这样谦和的态度,反而让我无从发火,握着那张支票,连退回去高声表明立场的力气都没有。
    谁能对这样诚挚的言语表达义愤填膺的情感呢?
    “我相信你们的情感是真挚的,但若是真挚的情感建立在破坏别人的家庭或是会给其中一人带来不可挽回的严重伤害上,不可取。我也相信,你能和乾程走在一起,必定因为他们的婚姻有足可插,否则也容不了你的身,但夫妻感情,谁又没有个罅隙呢?另外,相爱就是成全,我希望薜小姐能成全我这份要保住自己儿子的心。”她始终轻言轻语,不曾对我愤怒,连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但每一句都如刀般插着我的胸口,又让我无处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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