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小琴乾程》第125章 谁也不用看不起谁

    而我,此时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震惊地看着任楚儿,仿佛不认识她。我怎么也没想到,任楚儿讲到自己的孩子时会如此平静,甚至透着癫狂。而我更震惊的是,她的孩子会有这样的病!
    她的话表面上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实际上处处向我透露着一个消息:她孩子很爱乾程,又被病所控制着,如果乾程离开,她会自杀。
    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最后直透脑门,我的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
    任楚儿却突然泪流满面,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小琴,如果是你,你能忍心看着一个孩子去死吗?他才多大啊,不过五岁,比你的儿子也不过大了一两岁啊。我几乎不敢想象她满身是血躺在医院床上的样子,这对我来说是噩梦!所以我现在非常害怕,生怕刺激到了她,生怕她……如果我真的和乾程离了婚,她一定会这样的,那么,作为插足了我们婚姻,哦,不是,是要我和乾程离婚的那个人,不也得背负一辈子的良心债吗?还有乾程,也会一生不安的。”
    她这些话统统戳中了我的痛点。
    我有个孩子,现在正跟病魔作斗争,还徘徊在死亡线上。我更能体味她的心情。而我是一个特轴的人,如果她的孩子出了事跟我和乾程的结合有关,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安稳的。就算我们勉强结合了,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我无力地捏上了自己的拳头,感觉茫然极了。
    “所以小琴,我想通了,不再思念那个我得不到的男人,要好好对待乾程,跟我的孩子好好守护住他。你能理解我的这份心情吗?”任楚儿还在继续说话,脸上露出的是祈求的目光。片刻,她又抹了眼泪,“看,我在你这里胡说些什么?弄得好像你会插足我们的婚姻似的。你跟梁过都已经在一起了,又怎么会想到乾程呢?小琴啊,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并不容易,我祝福你们。”
    其实不得不佩服,任楚儿是个多么聪明的人。从她的一系列的话里,我早就听出来,她其实已经确定了我和乾程的关系,这会儿只是在装傻,想给我和她自己,两人都能下的台阶。
    我甚至在想,梁过对我的设计里,她是否也有份,否则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
    但这会儿,我一句质问的话都说不出来,所有的疑惑,愤怒,不满,都因为她说她孩子有狂躁症而凝固。我就算能冲破她的枷锁,能不管一个孩子的死活吗?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哽了一块石头,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难受极了。
    任楚儿大概已经将我看透,满意地拍着我的肩,“小琴,放心吧,梁过这人虽然混了些,但他的经济条件不错的,你以后就不用为你孩子的病担心了,他能出钱治。当然,就算他不出钱,我也会友情帮忙的。其实你们从外表到气质,都很相配的,真是郎才女貌,说实在的,你们这样组合起来反而好,他做的事不体面,但你也带了孩子,你们谁都不用高看谁,谁也不用看不起谁。”
    任楚儿的话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我们两个是天作之合,不在一起就是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全世界。
    坦白说,她今天的一番话让我对她彻底改观,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任楚儿早已不复存在,这会儿我甚至觉得,她跟她妹妹一样,是一个疯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完这些,她低头看起表来,“哟,时间不早了,我约了乾程一起吃早餐呢,那就,再见了?”说完,转身,翩然而去。
    我一个人回了屋,软绵绵地坐在床上。我不服气,不死心,不愿意接受任楚儿的威胁和安排,我体内那些躁动的因子又跳跃了起来,比当初被林承轩扫地出门后知道自己被他卖过还要狂野。可我却连一个电话都没办法打给乾程,我不是怕解释不清楚与梁过的事情,而是……咱们该如何对待那个有狂躁症的孩子。
    我被打击得连班都没去上,来到了林承轩的公司。我没有上楼,怕碰上任欣儿说不清楚,在楼下打了他电话。
    没几分钟他就下楼了。
    “薜小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不是攀上高枝了吗?怎么还一趟又一趟地来找我?不会是乾程没有满足你吧。”他见面就讽刺我,话露骨而又直接。
    我懒得理睬他的讽刺,摆正了身子,“我来是问你一件事儿的。任欣儿的狂躁症真是遗传的吗?”
    林承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我好久,似乎要把我看透。
    “你这么急急火火地把我拉下来,问的就是这个问题?薜小琴,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我自然不会告诉他任楚儿说过的那些话,只道:“我听人说狂躁症会遗传,好奇,所以来问问。”
    “好奇?”林承轩自然不信,“薜小琴,别说得那么简单,你要是好奇这件事,可以直接去问乾程,问任楚儿,以你的性格,如果不是被逼到了哪个地步,是绝对不会来找我的。”
    林承轩,总是那么可恨!
    看他样子是不想说了,我也懒得再磨蹭下去,转身就走。
    “薜小琴,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和任楚儿对抗。别以为她表面温温和和的,其实比任欣儿还要危险。我这是作为你的前夫,给你最后的忠告!”林承轩在背后喊,我不想听他的话,加快了步子。
    再走出没多远,一辆车子就停在了我面前。霸气的车身让我登时血液一凝,迈不动步子。而降下的车窗里透出的那张脸,阴沉得几乎能结出冰来。
    是乾程!
    “我想知道,一个该给我过生日的人,不仅放了我鸽子还彻夜不知所踪,到底什么原因。”他的目光在林承轩的办公楼前凝了一下,“你放我鸽子,就是为了他?”
    “不,我是找他来问事儿的。”我解释,表情局促不安。
    “什么事儿?什么事儿重要到连个解释都不给我,就跑到了这儿来?你最先该做的不是找我吗?不是该跟我说清楚昨晚该死的到底去了哪儿吗?”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阴郁,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张了张嘴,却无法出声。正思忖着怎样才能把跟梁过过了一夜的事情说出来,他却已经率先拿出手机调出了一系列的画面来,“这里头的女主角,就是你吧,薜不琴,现在我要听你的解释。”
    我低头,果然看到了自己。全都是赤果果的样子,和梁过做着各种暧昧的姿势。那些照片角度选得极好,既看不出我已经昏迷,又能恰到好处地引起他人的胡思乱想。
    “我跟他,我们……”没有发生关系!
    最后的那几个字,我还没来得及吐出来,手机就一响,来了信息。我低头,看到了任楚儿发来的信息,上头,是她孩子的病历,清楚地写着狂躁症,还有她女儿自杀后手腕上留下的那个疤,像一条蚯蚓,那么刺眼。我的手一抖,差点将手机打落,整个人蒙在了当场。
    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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