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小琴乾程》第32章 太偏心

    她朝我的肩膀又是一拍，“我现在罩着你可不是因为你和乾爷的关系，而是单纯地喜欢你，别多想。”
    她不是因为乾程我就放心了。我不想再欠乾程什么人情。
    “那……谢谢了。”
    “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磨唧了，这谢谢都说了好多次了。”红玫瑰一脸的不赞同，“坦白说，我很佩服你，你是我见过的进了这里还能洁身自好的第一人。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做到这一点不容易啊。我当初若是有你一半的坚持，也不会……”
    说着说着，她便伤感起来，眼圈都泛起了红。我忙拉住她的手，“这都是生活所迫，不要自责。”
    她悲楚地摇摇头，眼里水气盈盈的样子，还真让人心疼。
    “我知道，我这样的人没资格，但我还是想跟你做个朋友。”片刻后，她又道。
    我忙摇头，“谁说你没资格，你对我这么好，我早就把你当朋友了。”
    “真的？”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忙点头，“真的！”
    她笑了起来，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再没有半点风尘味，“那小琴，说好了，我们以后就是朋友。”
    “好。”
    我的朋友不多，能多加一个，未偿不是好事。红玫瑰是一个很义气的人，认了我做朋友后，就想尽办法让包厢里的人点酒，她在这儿做得久，熟客多，有她罩着，那些日子，我的生意也还不错。
    白天上班，组建新团队，晚上卖酒，通常三四点钟才能回家，最少的时候，我一天只能睡两个小时，但我还是很开心。看着一点一点积起来的钱，我知道，我的阿肆暂时是安全的。
    洛青莲到一个星期后才回来，手里端着个盒子，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桌子。经理打来了电话，以她旷工为由，将她开除。她若是旷工，也该由我这儿上报了后再做决定，而且经理根本不管员工去留的这些小事，我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对于她的诬陷，我依然耿耿于怀，虽然这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损失，但却使得我在乾程心里变成了一个无所不用其及的人。我并不是害怕自己在他心里印象变差，而是他那么帮我，这个认定无疑是对他的一种伤害。我不想伤害帮过我的人。
    不想跟洛青莲说话，我进了办公室，她却跟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离职单，巴巴地看着我，“人事部的说，要……组长签了名才能离开。”
    我盯着那张离职单看了一会儿，还是接过，签下了名字。我的爽快让她惊讶，以至于我递回单子时，她半天都没有反应。
    “你……不恨我吗？”好一会儿，她才问。
    我把单子压在了桌面上，“恨。”
    “那你……怎么连问都不问那天的情况，也不为难我？”
    我无语地看着她，“洛青莲，你是不是被虐上瘾了？我不虐你不舒服？”
    我这话让她惭愧地咬起了嘴唇，头低得不能再低，“对不起，那天……我说那些话，一半是气话，另一半……也是想自保。我家里条件不太好，一直以来，我都想改变自己的人生。但你知道，一个人没有背景后台，就算再努力，改变起来也很难。我不想等到十年二十年之后才有小小改变，想翻天覆地，而老板是能帮我达到这个愿望的最理想的人。于是我鬼迷了心窍，想尽一切法子去勾、引他，那天我主动替你去送文件，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爬上他的床。我……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是个男人就逃不脱女色，我也不要破坏他的家庭，只要做了他的女人以后，他给一些帮助就可以了。”
    “他那么了不起，只要是小小的一点帮助，我就能改变自己！你会觉得我很疯狂，那是你没有经历过我那样的生活，不知道我对改变现状有多么的期盼。但老板真的跟旁的人不同，他不仅没有接受我，还要惩罚我，我吓坏了，所以胡乱扯出了你来……”
    我冷脸看着洛青莲，对她升不起半点怜悯。
    她可怜？她能有我可怜吗？她顶多是家里穷了点，我呢？被人利用了数年都不知情，现在净身出户，还要养一个生病的儿子，每日捉襟见肘地过着生活。
    但做人，要有底线，一味地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及，最后遭罪受苦的是自己。
    “我不想怜悯你，但有句话想劝你，以后到了别的地方，别再生这些念头了。只有自己创造出来的财富才是自己的，你可以利用，可以借助别人往上爬，但始终要记得一点，别超出道德底线。”
    我的大度让她极为意外，眼泪哗就流了下来，“谢谢……谢谢你能这么大度，我会记住的。”
    洛青莲走了，意味着我要重新找一个人顶替她的位置。她虽然心思重了些，但不可否认，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要找一个合适的人一时半会还真为难。
    我头痛了一会儿，去网上贴了招聘公告。
    晚上，我又去了朝南私人会所，照样去红玫瑰负责的包厢里头卖酒。现在红玫瑰已经升职，是个小头头，手里头有几间包厢，十几个小姐妹，在这朝南私人会所里，也算呼风唤雨。她嘴巴甜，人缘好，回头客多，连带着我都受了惠。
    “小妹妹，不带你这么偏心的啊。”我才从七号包厢里走出来，就被一个女人拦住。我认得，她叫紫罗兰，也是小头头之一，手里头握的包厢号就在红玫瑰的对面。
    她一脸不满地看着我，艳红的唇把我的眼睛都要刺花，“我可听说了，你帮红玫瑰卖了不少酒，她们最近的业绩提升了很多呢。都是同一家公司的，你只帮他们卖不帮我们卖，算怎么回事？”
    会所规定，卖酒小妹卖的酒里也有包厢头头一份子，这样为的是双方能更好地合作，更多地卖酒。
    卖酒的虽然没有明确划分好地盘，但会所里不止我一个人在卖酒，每个有每个的地盘，我为了不惹事生非，所以除了红玫瑰名下的包厢外，没有去别的包厢推销。听她这么说，也只能陪笑，“您那边不是有卖酒的小妹吗？我去您那儿等于抢他们生意。”
    “我可不管！”紫罗兰一脸横蛮，“他们半个晚上都卖不掉几瓶酒，根本没用！我只要你，你今晚要是不到我的包厢卖酒，我就跟经理去说，凭什么漂亮的都给她，不给我，太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