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热刀灼韩似菲慕容秋晨》第16章 大漠孤烟

    坐在一旁的秋晨真的忍受不了那些闲言碎语了,站了起来。转身向那些谈论的人怒喝叱呵道:“慕容将军曾奋勇杀敌,为国为民。今天你们竟用如此肮脏的词来侮辱他,到底是谁先说的?”
    秋晨的双眼在冒着怒火,直丁丁地看着那些在谈论着国家大事的人,尤其是刚才在谈论慕容云的那伙人。
    “来过这家客栈的几位江湖侠客都这么说,难道你没听过吗?”
    秋晨左手紧握着那把无名剑,右手狠狠地攥着拳头。拳头刚硬无比,有两个馒头对在一起那么大。他狠狠地敲了一下桌面,那一声响使在座的每一位客人,也包括老板和店小二都颤动了一下,猛然一惊。
    “作为一名江湖人士,你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一位喝酒的人并没有被刚才那一声响吓得哑口无言,而是反问了一句。
    秋晨从那人的话语里,也听出。想必这种污蔑性的语言,在江湖上传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定是有一阵子了。慕容云是朝中将领,本属于官场中人,应与江湖人素无恩怨,但饮酒人说此番污蔑都是来自江湖中人,这又叫秋晨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云将军是被奸人所害,他曾屡立战功,保家为国。我想作为大宋的子民,不会不知道吧。”
    “小兄弟,这官场上的事,谁是谁非都让人很难说准的。慕容将军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更何况无风不起浪。”
    他们的话显然都在针对慕容云。慕容云生时被人陷害,死后又令人误会。秋晨是一嘴辩不过多舌,更何况秋晨初来乍到,有道是在这种江湖人事很浓的氛围里,他不想在言语上太过引人注意。他只有忍气吞声,另找机会为慕容云申冤昭雪了。
    秋晨好久没有吭声,他所点的酒菜都已经摆上了,客栈中又恢复了以往的气氛。几个人围成一桌,低声漫谈,酒中取乐,谁也不干扰谁。
    秋晨仅是一人,何况他有副冷漠的表情,一把剑杀气很浓的放在桌上,使人看着就心惊胆战的,所以很少有人与他搭讪。他只有独喝闷酒,驱驱体内的寒气。可他的耳朵并没有闲着,他在听那些布衣们混杂的声音。
    “你知道有个月灵山庄吗?”
    一听月灵山庄,秋晨猛的一震,耳朵都要竖起来了。因为他上次在此结交的四个江湖朋友恰好说他们是月灵山庄的,还有那个叫宁乘风的说他自己是月灵山庄的庄主。
    “你真是会开玩笑,无论在江湖,还是民间。那个月灵山庄谁人不知呀。凡是在那的人,各个行侠仗义,救济灾民。他们的事迹真是人人称快。”
    “最近听闻,昔日为朝廷铸剑的那位总兵的坟墓被人发现,不知是谁帮他立的?”
    “在哪,哪个总兵?”
    似乎这件事在江湖少有人听闻,或许那个总兵少有人关注。但秋晨似乎对此事甚为关注,因为他的父亲就死在他结拜兄弟的剑下,也就是刀房总兵卢霄。秋晨今日所要找的人,就包括卢霄。那个总兵是不是卢霄哪?他顿时停住酒杯,陷入沉思。
    “大漠,至于哪个总兵就不知道了。”
    秋晨疑惑,心道:“大漠?那个卢霄一直身处中原,他若死了,怎么又会葬于大漠?或许死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卢霄。”
    也许秋晨祈祷那人不是卢霄,因为他一直在想有一天可以手刃仇人。
    “这种事在江湖中也是无足轻重的,少有人知,也少有人去打听。咱们喝酒。”
    那面的桌上又开始畅谈起来,虽是一介布衣,但活的似乎很是逍遥自在。
    这件事已深深的进入秋晨的心中,只要是涉及刀房总兵的事,无论是否是关于卢霄的,他或许都要查。因为他不怕费劲,只怕遗漏了线索。秋晨的心现在是起伏不定,恨不得现在就赶往大漠,找到那块墓碑,一查究竟。但他见现在天色已晚,今天又与卢千恨比试一番。他现在感觉很累,决定在这休息一晚,明日出发。
    卢千恨今夜无眠,似乎沉浸于他与秋晨这几日的交往之中,要么就是在回忆当年的什么事情。他的脸色很不好,有些发青,又不像是因疲惫而憔悴的样子,而是显出了几分愁光。
    他坐在门前的阶梯上。手里拿着一坛酒正向嘴中倾倒。酒是喝了一半漏掉一半,漏下来的酒洒在了他的脸上,使他现出了几分醉意。
    今夜是个有风有月的夜晚。风瑟瑟,吹动着他的身躯,带来了秋日的寒意。只见卢千恨的衣襟在颤动,但他似乎是饮酒成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或许酒真的有暖身的作用。
    每一个江湖人的背后都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或喜或忧。卢千恨一位二十三岁的人已在江湖游荡多年,可见他也是值得他人去猜想的人。他为何如此孤独的居身于这个简陋的草棚里,难道他没有家?他没有家人?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喝了半坛酒的卢千恨显得有些醉了,醉醺醺地说了那么一句,然后他扔出酒坛。酒坛发出很脆的声音,那声音在这个“无声”的世界显得格外的清晰与响亮。
    卢千恨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那把剑,剑的雕工极为精妙。这把剑并非他亲手打造的。
    这时,他猛的抽出剑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刺客一样,跃了起来,在明月地照耀下,他舞动这那把剑。
    他逆着风向舞剑,他的剑发出来的风似乎在阻止着风的吹来,以至于风与风形成了一种强大地对抗,风此刻顿时向上刮去,吹动着树叶站立在空中。卢千恨又侧身翻过,一剑划在树上,这时树上的叶子,开始簌簌的下落。
    卢千恨在漫无目的地挥剑,似乎在对心中某种情绪发泄,也许他真是在练一种至高无上的剑法。
    他舞动的剑在月光那微弱地照射下形成了光影,如是好几排剑在列队舞起。他这时的剑给人感觉不再像和秋晨比试时那么轻柔了,而是在月光与屋内透出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是那么的苍凉。
    劳累似乎可以使他停止,疲倦好象可以使他平静。
    迎风舞剑难免会使他气喘吁吁。他放下剑来,自己又坐回刚才那磴台阶,他身上浸满了汗滴。一阵风吹来,他自己也感觉到有些冷了。可他如同很留恋此夜一样,他宁可自己蜷缩成一团,也不愿意回屋。
    练完剑之后,卢千恨的心情仿佛已轻松多了。脸上那孤独,怅惘的样子也已经消失不见。淡淡的笑容或许是他沉醉于今日打败秋晨时的喜悦,或许不是,因为秋晨初到江湖在江湖上并非有什么名声地位。
    卢千恨在喃喃着,但隐隐约约还可叫人听得到。
    “我真想铸一把能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可以感知人情感的剑。”
    原来他在想他未来的打算,想要实现他自身的理想。
    屋后是一个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制剑的炉火还再燃烧。铸剑人讲究炉火的温度与纯度。一旦炉火燃起,一般都不再将其熄灭。因为倘若熄灭炉火再使之点燃,就会影响火的纯度。
    火势并不强烈,但却发出很强的光。卢千恨现在一丝睡意都没有,他准备开始铸剑。
    三更的狄凤来酒家非常的寂然,那时楼下已经没有人在饮酒作乐了。除了楼上有几个人在沉睡时发出几声微微地鼾声,已经再没其他的声音了。
    秋晨无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一阵子,脑中重复想着那般血腥的场景。越想越无眠,越想仇越深,时而一身冷汗,时而一阵惊慌。今夜也不例外。
    秋晨起身,发现此刻已是深夜了。除了月光所照的地方有些微弱的光亮外,其他的地方黑的是伸手见不到五指。
    秋晨打开了窗子,夜晚无风,却很凉爽。月亮成了弓状,高高地悬在空中。疏星寥落,但都在闪烁着。向楼下看去,正如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漆黑的街面上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光亮。
    这条街曾经并非如此,所谓曾经也是指十六年前慕容云在世的时候。那时,这条街上有富家门前的灯笼,有大酒楼下的灯火,有深更半夜还在酒楼进出的富家公子的喧嚷……如今已成这个样子,与曾经真是天壤之别啊!
    秋晨点燃在桌台上的油灯,此时屋内似乎比白昼还要亮。四周的一切布置借着那油灯的亮光都成深色的了。古旧的桌椅,古旧的床头,似乎都已成了陈年往事。桌上有几处刀痕剑伤,好象在这里曾经发生过许多的恩怨纠纷。江湖就是这样,一道剑痕记录着你一辈子,直到那桌椅不复存在为止。
    秋晨坐到了桌前,平静了一下心。蓦然想起了前几个时辰那些布衣的闲谈。
    大漠到底在哪?大漠离这儿是否非常遥远?秋晨一概不知。那里是否存在着刀房总兵的坟墓?那个刀房总兵是否是自己渴望早日找到的卢霄?一切都在思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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