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热刀灼韩似菲慕容秋晨》第9章 亏心事

    柳无音一见到花祈,连声问道:“怎么样,伤好些了吗?”
    花祈听后甚为感动,道:“我已无事,反倒是你,为了救我,消耗了你大量的真气。”
    柳无音摇了摇头,道:“只要没事就好。”说着,目光移向了慕容秋晨。
    秋晨走近了柳无音所在的床边,柳无音拍了拍秋晨的肩,道:“干什么去了,怎么累成这样?”
    “我练武去了。”
    “什么?练武?”
    花祈此刻笑道:“刚才,你熟睡之时,我教了他些功夫。”然后,他又瞅了瞅秋晨,再笑道:“慕容将军的儿子果然是人中之龙。仅仅两个时辰而已,他就把“过海步”,“剪刀步”学的差不多了,这实在难得。”
    柳无音听后,对面前这位五岁的孩子充满了希望。
    为了不留后患,张太傅下令,要在全城之内查找花祈。只可惜他却未料到花柳两人正住在一百里之外的荒山僻境。即使他们把京城掀个底朝天,也不会看到花祈的影子。
    萧悟左此人虽在官场之中,但对江湖人,江湖事也是了如指掌。他对张太傅说道:“花祈此人,行踪诡秘,做事谨慎,恐怕太傅即使搜遍全城也是枉费。”
    太傅疑惑:“那依你之见是?”
    萧悟左略显傲慢,道:“江湖人,一向厌倦人间喧嚣,他们向来是居无定所,随遇而安。”
    张太傅茫然,道:“那么依萧将军的意思,花祈是逮不到了?”
    萧悟左不语,张太傅惶恐。
    因为,张太傅认为萧悟左所言的确如此。更何况花祈轻功及好江湖上也略有些名声。如果一个官场中人,且是一个对武功一窍不通的人,他若是想抓花祈,真可是难于上青天了。
    萧悟左又道:“现在敌暗我明。”
    话音一落,张太傅更是慌张。因为他已料想到,花祈此次出现定是与自己有关。正所谓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柴门。他惧怕花祈,而且恐惧的要命,再听萧悟左如此分析,更叫张太傅吓的一身冷汗。
    “该怎么办?”张太傅声音有些颤动,道:“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总应该想想对付花祈的法子吧!”
    萧悟左冷笑几声。
    “莫非你有法子了?”
    萧悟左摇了摇头,很直接,很把握地说道:“我敢保证,目前,张太傅的处境是安全的,您多虑了。”
    夜幕渐渐沉了下来,这里的夜晚是单调的。整夜有的仅是蛐蛐们那凄凉的叫声。
    秋晨很累,睡沉了。柳无音似乎忧心忡忡。
    花祈道:“我今天去找萧悟左了。”
    听后,柳无音惊愕了,道:“什么?”
    “没想到萧悟左武功今非昔比,我与他相搏,不出十招,我就无法抵挡,受此重伤。”
    然后花祈又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柳无音想了想,道:“晨儿现在年龄尚小,我们本不应该让他生活在江湖恩怨之中。何况江湖险恶,晨儿生性善良,即使武功它日胜过萧悟左,萧悟左也会用卑鄙手段对付他的。”
    花祈听后,觉得此话甚是,但还是说道:“见晨儿今日苦学武功,定是因仇而学。小小年纪,眼看一家三十几口被杀,恐怕这种仇恨要伴他一生呀。”
    柳无音无语,花祈沉默。
    两人似乎在思考着秋晨的未来。的确,秋晨经历的太多,身份落差的太大,将来的路他想如何去走,谁都无法预料。
    十六年后
    所到之处黄沙起。
    点水过江起浪波。
    只见一人在丛林间飞来荡去,天无风,树却动。
    此人身高八尺,发过肩,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充满了怒气,仿佛傲视一切,满身杀气。
    “秋晨,该吃饭了。”
    十六年后,花祈略显苍老,已不是当年潇洒自如,现在脸上已略带些褶皱了。
    原来刚一开始的那个人就是慕容秋晨。他已经长大了。这十六年来,他一直在这荒山僻境潜心练习,不仅学会了花祈与柳无音全部本领,而且将那敏捷的速度运用到了舞剑上。现在,他的剑法快如闪电,只要剑一扫,带起剑风,可使树上的叶子颤动,剑一挥舞,可卷起地上的沙尘。真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在这十六年来,朝中内乱纷争。自大将军慕容云死后,时有外敌入侵。民不聊生,百姓整日过着殚精竭虑的日子,贫困潦倒的生活。以张太傅为首的官场,勾心斗角,争权夺势,数位将军首领已惨死,萧悟左下落不明。
    “师傅,师娘,过了这个中秋,我想下山。”在吃饭的时候,秋晨猛然说了这么一句。
    花祈与柳无音听后,并无半点吃惊。见到秋晨那渴求的双眼,仇恨的目光,花祈沉沉地说道:“这十几年来,我们一直以为你可以放掉那段仇恨,但从这十三年你对武学的痴,我可以看出,你一直生活在仇恨中。”
    秋晨点了点头,道:“这十六年里,我所学的全部都源自于仇恨。每当我想起那血淋淋的场面,我都会寝食难安。”说着说着,他的泪水充满了眼眶,曾经的一幅幅,一幕幕,又重现在眼帘,又道:“我本应有个快乐美满的家,我本应是慕容家的公子,可是,这一切对我来讲都已是子虚乌有了。现在我的心里,脑海中,遍布了仇恨。”
    花祈叹道:“唉,孩子,你并不知江湖有多么险恶。刀剑无眼,人事难料。”
    秋晨显得有些激动,道:“我不愿意在这深山野林中呆一辈子,逃避一辈子。”
    柳无音道:“我们知道这次你是肯定要下山去了,等过了十五月圆之夜,你就可以走你自己的路了。记住,到江湖后千万不要说你是慕容云的儿子。”
    秋晨听后,“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花祈与柳无音,眼睛里又重新透露出感激的目光。深切地说道:“感谢师傅,师娘这十六年来对晨儿的养育之恩,晨儿永生永世铭记在心。”
    花祈上前,连忙扶起了秋晨,道:“这又何必,若不是你们慕容家曾救了我们,恐怕我与无音早已离开了这个界。”
    秋晨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是非恩怨,好奇地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既然秋晨要离开了,有些江湖恩怨就必须让他有所了解,在此期间,也要让他有所感悟。然后花祈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事情要追溯到二十一年前,也就是你刚刚出生的那一年。”
    “刚出生的那一年?”
    “我本是将军府衙中看管牢房的一名将领,无音是张太傅的一名丫鬟。张太傅有个从波斯运来的花瓶。但无音在打扫房屋时,不小心撞倒了花瓶,花瓶忽然碎了。张太傅知道后大怒,竟然想处死无音,后来将无音打入将军府大牢中。我得知此事后火冒三丈。怎么碎了一个无生命的东西就要用一条命作为赔偿,真是岂有此理。后来,我私自将无音给放了。张太傅怪我看管不善,竟要借此事除掉我。他给我了一把匕首,一杯毒酒,我当是别无选择,就喝下了那杯毒血梅花酒。喝下之后,我身上布满了血梅花,如似刺青一样。当时的痛,真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刻,这件事又在柳无音的脑海中浮现,想到当初花祈为了救自己,险些丢了性命,不由得红润了眼眶。
    “那后来是怎么脱险的?”见花祈那苦不堪言,不愿再旧事重提的眼睛,秋晨不忍再继续追问。可秋晨好奇,还是又问了下去。
    “正赶上慕容将军当时找我,属下们告诉将军我被张太傅带走,将军便急冲冲地跑去了太傅府,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赶到太傅府,将军见我倒在地上,苦苦呻吟。于是逼太傅交出了解药,解下我体内部分的毒,保我不死。从此,我与无音便过上了浪迹江湖的生活。”
    听完花祈那段苦不堪言的往事,秋晨大怒:“国有如此太傅,简直有亡国之命。”
    随后秋晨又想了想,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当年我慕容家出事的,还去救了我?”
    “说来倒也奇怪,当时我与无音正在街市上走,突然遇到一个算命的。他仿佛很有目的的向我们走来,说慕容家在启明星消失之时会有血光之灾,让我们去相救。我们当时听后不信。但是攸关生死之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我们匆匆赶去。只可惜还是晚到一步,慕容将军他……”说着,花祈懊恼起来,显得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早到,没有救得慕容大将军,让五岁的秋晨沦为孤儿。
    生死有命,又岂非人愿。
    世间一切如此,什么事往往就只差一步,就有着那截然不同的结果。
    尽管花祈与柳无音都有着那不幸的经历,他们也想去报仇。只可惜他们明白民不与官斗其中的道理,因为他们曾经一人身处官场,一人与官家有着那很大的关系。他们深知官场上的利害关系,所以他们宁愿放弃仇恨,过着那被人追杀,躲藏在荒山野径之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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