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农门妻沈倾夜云翊晨》第203章 回暖

    一片黑幕,只有打更人的呦喝声,手上的烛光灯在无尽头的黑帘间,散发着微亮的光明。一家客栈屋内,床上躺着一个男子,脸上蜡黄,嘴唇被长久冻得发紫,没有一丝血色。毫无生气的躺着,让人看了不免起悲悯之心。
    老大夫详细的把脉,立即嘱咐带在身边的小童去煮了碗补药汤。也亏得这人命不该绝,遇上命中的恩人云翊晨。将汤灌入男子口中,随即将他放入早已准备的澡桶里,木桶内的热水蒸汽蹭蹭的往上升。将人放下,皮肤很快泛起红色。
    老大夫见云翊晨不解,便开口道:“泡于热水中,可回暖。”
    处于温暖中的男子,慢慢睁开眼睛,五官倒是不凡,眼神中更是透露一股坚毅。再往细看,却是看不到深处,已然不似表面透出的堂正。
    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显然,这间屋子是客栈的上乘房,桌上已经布置好香气扑鼻的饭菜,倒是让他不由的摸了摸肚子。面前站着的小童,一脸惊喜的朝着屏布外面喊:“师傅,他醒了。”
    云翊晨看着眼前穿着白底衣的男子,夸赞道:“峨冠附带,身高八尺,倒是翩翩公子。已布置好饭菜,快填饱肚子罢。”
    男子深深作揖,并不话多,向老大夫表示感谢,并坐在木凳上拿起筷子布食。云翊晨知人已无事,亲自将老大夫送出门外。
    “今倒是麻烦大夫,有劳了。”云翊晨微鞠躬作揖。
    老大夫摆摆手,大笑道:“云公子有如此善心,真是令老夫自叹不如,如今城中乞丐成团,天寒地冻,老夫也起了义诊之心。还是云公子作为之启发,受教受教。”
    云翊晨笑道:“如此甚好,大夫当是心善之人。”
    目送大夫二人离开,云翊晨转身回屋。老大夫后面跟着的小童,在马车上,畏道:“师傅,刚云公子给我一个荷包。”
    老大夫双眉一横:“胡闹,不是说了不能收云公子的银子吗。”
    “师傅息怒。”林必清睁着大眼睛,虽有些害怕师傅,还是大着胆子道:“师傅,平白诊断,不收银子,何以生计。且是夜时,师傅年纪已大,奔波走动,本是辛苦。若贫穷人家,不收诊金,理是师傅心善,徒儿自然不敢妄自收。”
    老大夫望着面前已有自己判断的徒儿,倒是笑了,这一笑将小童的心脏吓得突突的跳。老大夫摸摸林必清的头,笑道:“倒是无碍,只要不昧良心,放得始终。”
    林必清似懂非懂,正色道:“爹放心,孩儿一定堂堂正正学医,诊断,为天下百姓忧之。”
    老大夫倚在马车璧上,脸上有些许欣慰。七八年前,他出诊的途中,捡到还是婴儿的小童,嗷嗷正哭。本不想理会,马车行驶五六十步,心里总不是一股滋味。便将婴儿拾之,取名为林必清。这孩童也聪慧,三岁便识得百种药草,让他起了收徒的心思。
    从此让他改口管爹叫做师傅,林必清倒是个聪慧且会疼人。正经学医和外人面前都喊师傅,倒是内里,做错事还是喊爹。
    开始老大夫会板脸纠正,到后边也是随他了。况且,自个儿心里还是高兴的,有个儿子膝下承欢,如何不好。相伴七八年,倒是让慢慢年老的老大夫有了依靠,医术的传承。如今,这孩子有主张,能分辨,再过几年,也是能放心的将医馆教给他了。
    “感谢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在下罗啸维愿做牛做马跟在公子身边以表感谢之意。”罗啸维屈膝跪在地上。
    云翊晨忙将他扶起,道:“兄台严重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罗啸维站定,正色道:“感谢无言以表。”
    云翊晨摆摆手,坐定,执壶。茶叶在沸水中翻滚,最终尘埃落定,一股茶香味儿在空中弥漫。手提壶将茶水倒入白瓷般的杯子中,些许茶水溅起浪花,他看着罗啸维笑道:“坐。”
    罗啸维依言,修长的手指挟住杯身,入口微淡,香气在口齿之间充盈。屋内檀香点燃,暖气扑溢,与外边白雪皑皑的冷清尽然不同。他阖下眼眸,白天他还坐在城墙脚下,冷气从脚底蔓延至到全身,冷的直抖擞。因饥饿,连动弹一下也无力气。冷冻的不是身体,更是心里的悲凉,对现状的妥协。在他的周围,尽是衣不蔽身,饿的头脑发昏和他一样的人。
    头发满是污垢,洗澡后的轻松早不知是何滋味儿。他耷拉着脑袋想啊,自己不能如此。一步步往城里边走去,说不定,就能在地上找到些许可以充饥的食物。
    空中连一只鸟儿飞过的迹象也没有,万籁俱静,厚厚的雪层阻挡了人们出门的道路。平常热闹的街道,也毫无人迹。拖着身子,到在地上爬着,每一步都耗尽了自己全身力气。脸上发丝上,破破烂烂的布条布满的诠释白雪冰渣子,英俊的五官已没有了色彩,嘴唇乌紫,眼睛无神。
    最终还是撑不住,躺在雪地上,合上眼眸。
    “你是何许人?”
    云翊晨的问话,将他拉回现实。罗啸维抿嘴笑笑,为自己的出神,表示致歉:“我自幼丧失双亲,以乞讨为生。”
    云翊晨点点头,将茶杯举起,与他碰杯:“如今相遇,便是缘分。有句话说的好,有缘千里来相会。”
    “实在是我罗啸维的荣幸。”罗维啸将茶水一饮而尽。面前人,穿着为上好的衣锦,腰间的玉佩更是价值不菲,谈吐不凡。被这样的人家相救,确是自己的荣幸。眼里便多了些许感激,执茶壶倒满满一杯茶水,举起,“以茶代酒。”
    云翊晨大笑,对于这种性子的人,他倒是很有好感。窗外的月光散发寂寥的月色,更衬雪景如玉,一尘不染。无一片叶子的树木,光秃秃的在地面屹立着,微风轻吹,丝毫不动,寂寥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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