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孙浩孙虎,我和白律按时地坐上了火车。
我和白律的卧铺票是连号的,正好是上下铺。
但火车一个房间的空间全都被利用起来,左右两边从上到下都是三张卧铺,格外拥挤,我的正好是最上面的那个,人上去连翻身都是个问题,而白律的是中间的那个,位置不错。
“将行李和零食都放到你那张上,晚上休息的时候我和你睡中间的这张。”白律满意地点点头安排道,这比座位票好了不止一倍。
媳妇有命,当然都听媳妇的,我按照白律的吩咐将我俩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我和白律是幸运的,我们的下铺是没有人的,但我们的对面的旅客让我感到不安,那双小眼睛闪烁着精光,仿佛随时都准备着抓住什么秘密。突然觉得跟白律同床共枕不是件好事情,但我没办法拒绝白律的要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
“你就是视频上被男人求交往的那个吧。”小眼睛打量了我一番后立刻跳到我身边,兴致勃勃地准备和我探讨探讨,“你能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我怎么就没有遇到这种有趣的事情?”
“如果当时我在场就好了,不过现在遇到你这个当事人了,你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呗!”
自来熟的人很容易交到朋友,但我不喜欢小眼睛这种自来熟,孙虎给我造成的困扰比我想象中的还大,我扭头去看白律生怕白律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了。
小眼睛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转,用手胳膊拐了我下,“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我顿时恼了,“我跟你好像不熟。”
“现在不就熟了,你跟我说说呗,我嘴巴可严了。”小眼睛兴奋地张大了嘴巴,等着我的答案。
我的答案就是,这种人直接无视了。
将白律喜欢的零食拿出来,我爬到了白律的卧铺上,对小眼睛视而不见。白律对小眼睛的感官也不好,也当小眼睛是不存在的,让小眼睛自己唱独角戏。
唱了半晌的独角戏,小眼睛也自己消停了窝在卧铺上不说话。
令人遗憾的是,小眼睛的卧铺和白律的正好对着,我跟白律抱着零食吃不停,对面就有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时不时砸吧嘴,弄得我和白律有种欺负人的罪恶感。
白眼用眼神瞟了瞟小眼睛,然后看着我不动。
我看了看小眼睛瞬间懂了白律的意思,我们在上火车时也没有忘记买布帘子,正好排上用场。
火车的卧铺就跟学校里的宿舍差不多,一个房间里六张床,完全没有私密空间。
我住过一段时间便放弃了住校,因为我无意中发现同寝室的一个同学往另一个同学的鞋子里放碎玻璃,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不想哪一天在自己的鞋子里发现碎玻璃。
拖那段住校时光的福,我麻利地将布帘子一挂一拉,构建了一个只属于我和白律的私密空间,将小眼睛的视线挡在外面。
没有了烦人的视线,我和白律顿时自在多了,白律鼓着腮子吃零食,我笑眯眯地望着白律,有种回到高中刚认识没多久那段时间里的感觉。
“白律你还记得么,我们……”我正准备提及往事,白律空出只手拿着手机朝我我晃了晃然后指指帘子外面。
隔墙有耳,我顿时懂了白律的意思,也拿出了手机跟白律发信息。
竖着耳朵偷听的小眼睛大失所望,大声嘟囔道:“有什么见不得人,还弄个布帘子拦着!”
摆明了就是说给我和白律听的,白律得意地扬着下巴,我郁闷地拿出手机打字。
我: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白律没有回我,将手中的泡椒竹笋塞了跟到我嘴里,那有酸有辣的滋味让我暂时忽略了小眼睛。
小眼睛成功挤掉了孙虎孙浩成为我最讨厌的人,偏偏这种人还不觉得自己讨厌一个劲往我和白律的身边凑。
我:这该不会是第二个孙虎吧!
白律:你想太多了,他就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不用搭理他。
白律拍板定下了对小眼睛的态度,我听白律的,一直无视了小眼睛。可我忘了,有些人越被无视越来劲,就像孙浩以为自己是对孙虎好的然后就忘记了询问孙虎的意思擅自做决定。
和小眼睛的再次交集,是因为小眼睛下铺的旅客,那是个前凸后翘会化妆的美人,一头大波浪卷,总画着血红的嘴唇。
红唇姑娘是个胆子大的,衣服能少就少,甚至还穿着贴身衣物在房间里溜达。
除了窝在卧铺上拉起帘子的时候,我和白律都不知道眼睛该往什么地方放,唯一能庆幸的是,我们这件房里只住了四个人,我和白律,小眼睛和红唇姑娘。
其实我不大懂火车床位是怎么分配的,我白律还有小眼睛都是三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怎么就分配一个女孩子来跟我们住同一间房间?乘务员就不担心出事情吗!
事情的起因是,红唇姑娘丢了件贴身衣物。
蒙蒙亮的天,我和白律挨在一起,正迷糊着,我挂在卧铺前的布帘子就被红唇姑娘唰地拉开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拿了我的小衣服!”红唇姑娘今天的装扮依旧大胆,大半个胸脯都露在外面,看得我和白律依旧尴尬。
白律没有被吵醒,迷糊地拉着我问:“出什么事情了?”
“你继续睡,我来处理。”我将白律塞回被子里,对红唇姑娘说,“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你先让我穿起衣服来。”
红唇姑娘也有点懵,没想到我和白律是在同一张床上的。
她愣愣地放手,让我拉起了布帘子起床。穿好衣服后,我到了最下面的卧铺上坐着,而红唇姑娘不安地坐在自己的床上,手指绞着被子角,我对红唇姑娘的说法很感兴趣。
“是谁跟你说的?我和白律拿了你的贴身衣服。”我紧迫地盯着红唇姑娘,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红唇姑娘有些心虚,虚张声势地瞪着我,“这屋子里就你们三个大男人,小眼睛说他没碰除了你们还能有谁!再说了你们挂着个布帘子,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做的。”
得了,我挂个布帘子还成了罪人,似乎听到了白律的窃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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