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拿着车费愤愤不平地走了。
小护士冲着我不赞同地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而我也没有心思关心别人的想法,因为白律退烧了。
“谁是404号病房的家属?人现在烧退了,在医院观察两天没有反复的情况就可以出院了。”带来好消息的医生在四处张望。
我连忙走到医生的面前,“我就是,真的没事了?”
“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赶紧进去看看吧,病人才退烧现在更需要人在身边陪伴着。”医生又好气又好笑地冲着我挑挑眉。
“那谢谢医生了!”我高兴得连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踏进404号病房时,我看见白律正磨蹭着想要坐起来立刻跑到白律身边将人扶了起来,将枕头垫着白律的身后。白律伸手揉着额头,“我们这是到地方了?”一身蓝白色条纹病号服的白律有种楚楚动人的好看,让我忍不住想将白律捧在手心上,没法做到的我伸手替白律揉了揉紧皱着的眉心,
我支支吾吾地有点不敢去看白律,“没、没有。”
“那现在是在哪里?”白律严肃地望着我,打算秋后算账。
我乖巧地给白律揉着太阳穴,“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好,我不生气。”已经准备好秋后算账的白律答应得比谁都快,“我很清楚这里是医院,那你现在告诉我这里是哪里的医院?”烧退了精神抖擞的白律怎么看都是无比迷人的,如果现在呗白律追问的人不是我就好了,我痴迷地盯着白律真想一个虎扑过去将白律藏在我的怀里。
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想法,我老老实实地将事情都交代了,“你在车上烧得太厉害了,吃感冒药也没用,我到站就下车了直接将人你送到医院来。白律你知道么,路上有个司机见我病着就打算……”我提起司机的事情就装委屈卖惨,我知道白律对我这样子最容易心软了。
果然白律心软地揉了揉我的头然后两个手指夹住我的耳朵一扭。
我顿时眼泪汪汪地望着白律,“白律,我都被人欺负了,你怎么还这样对我呜呜?”
“我说的话你都当成耳边风了是吧。”白律冷笑连连,“难道你不知道想要当医生在时间上观念必须强,时时刻刻准备好争分夺秒的,结果你因为我生病就擅自推迟了到学校报道的时间,你觉得你的老师同学们会对你有什么好印象?”在医生的手中,有时候快上一秒钟就能改变了结果。
白律比我还在意我在医学院读书的事情,医学院里很多对医生的要求都是白律告诉我的。
我伸手拉住白律的手,从我的耳朵上拿下来握紧,“这些都没有关系,因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白律没有比你的安危更能牵动我心绪的事情了,只要你好什么都好。
白律一愣,反手抓紧我的手,十指交缠,一切尽在不言中。
离了火车上那糟糕的环境,白律恢复得很快,第二天早上医生就表示白律的情况稳定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柳乘务员交代的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之前因为白律的情况我半步都不敢离开医院,生怕白律退烧后没有第一眼看见我会感到不安,唔,虽然白律退烧后第一眼见到的也不是我。
生病的人总是莫名脆弱的,我不想让白律胡思乱想,虽然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比白律的多。
出门没看黄历,不然我会发现今天不是个适合出院的日子,因为一踏出医院的大门,我和白律就看见了孙虎孙浩这兄弟俩。孙虎这个惹人厌的开口就戳中了白律的心病,“你们俩怎么在这里?你不用去学校报道?我记得今天好像就是最后一天。”
白律暂时放过了,但他始终对我不能提前去学校报道的事情耿耿于怀,当场就忍不住变脸了,“这就不劳烦您老费心了,我们已经跟学校联系过了。”
“是么……”孙虎突然盯着我和白律十指交缠的手,“没想到你们胆子真大。”
“我们一不偷二不抢没做亏心事,这跟胆子大有什么关系?”白律放毒的时候不是一般人能抵抗得住的,他还故意抓着我的手再孙虎的面前晃了晃,孙虎的脸瞬间就成了调色盘时青时红时白的。
孙浩见状不好立刻将这两个火药桶给隔开转移话题问:“之前见你在火车上烧得厉害,现在怎么样了?”
“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面对孙浩的好意,白律也释放了自己的善意,他还记得孙浩说过孙虎跟我是同一个学校的,“你们怎么也不去医学院报道?我记得学校要求无论是在校的还是实习的都要在开学的时候报道。”白律比我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医学生,他对医学院的事情都很注意。
孙浩再次将火车上的那套说辞摆了出来,“我哥情况有些特殊,是可以直接来这里实习的,现在就要去医院里报道。”
巧的是孙虎实习的医院正好是白律刚刚走出来的那一家,“就是这一家。”孙浩指着白律身后的医院对白律介绍,“这可是当地有名的医院了,按照院方的意思我可实习结束后完全可以在这里继续上班。”
“孙虎在这里实习多长时间了?”白律觉得诧异,孙虎在火车上的表现跟孙浩说的可不一样。
“已经有一年多了。”孙浩得意洋洋地翘着尾巴,仿佛被院方开口要求留下的是他一样,每个当弟弟的总有一种忍不住将自己优秀哥哥拿出来炫耀的冲动,而被炫耀的孙虎默不作声地站着好像被白律戳中了心事。
仅有几面之缘的人可以叽叽喳喳地说上十多分钟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暂时被白律原谅的我乖乖地听着白律与孙浩唇枪舌战,看来孙虎火车上的言行对白律的影响挺大的,我忍不住心里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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