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沉默未言。
夜幽兰欲言又止的看着母后,想说又不敢说,怕影响到白琳琅治病的效果。
“你以为圣上会信你?你现在已经半疯,你说的话,就算是真的,圣上也不会相信。况且我现在可是在给你治病,说什么他们也只会当做是假的,不信你看看他们会不会为你而呵斥于我?”白琳琅自信笃定的说道。
夜堪哭笑不得看着她,尽管这是事实,但是当着所有人面前说出来,总归是对她又影响的吧?万一要是父皇信了呢?
张太医也觉得白琳琅是胆大过头了。
“幽兰!你难道没听到?是她害的我!不然我怎么可能生病?”皇后目龇欲裂的瞪着夜幽兰。
“我肯定没病的,都是她做的手脚,都是她做的手脚!”皇后说的话太多,气喘吁吁起来,面色更显惨白。
“娘娘,幽兰只会相信我,不会相信你,你这个做母亲的以前对不起她,后来一样对不起她,作为一国之母,连自己女儿都保不住,你还有什么脸做母亲?还有什么脸做一国之母?”白琳琅冷笑道。
夜幽兰又急又怒,“母后……”
“幽兰!”白琳琅转过身,神色严厉的看着她。
夜幽兰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只能垂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皇后瞪着她,鼻翼扩张的越来越厉害,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就是害你!又如何?你不觉得你该死吗?后宫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皇子出生?这事难道跟你就没有关系?我看死在你手上的皇子不计其数了吧?圣上虽然英明……”白琳琅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仿佛她才是高高在上的神一般,而她只是濒临死境的可怜虫。
皇后神色大怒,想克制自己的脾气,又觉得在白琳琅面前克制什么?她不过就是一个贱人!
这样的贱人居然在圣上面前如此胡说八道,皇后气疯了一般,枯瘦的手指指着白琳琅,嘴唇颤抖道:“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只有你自己清楚了。”白琳琅轻飘飘的看了她的手,无视她无礼的行为,似乎这种将死之人不值得她去在意。
皇后只觉得胸口如擂鼓,一声比一声重,压得她心跳都难以跳动起来,逐渐迟缓僵硬。
“圣上……”皇后急切的看向圣上,她知道白琳琅这是在故意气她,但是万一圣上要是信了呢?
圣上依旧没说话,闭目不言。
张太医和李太医两人满头大汗,心惊肉跳,就算现在不是他们在治疗皇后,他们听到这些也……没好果子吃吧?两人面面相视,不禁一脸苦笑。
皇后呼哧呼哧的呼吸声逐渐加重,瞪着白琳琅的眼神犹如恶狼一般凶狠,她几次深呼吸,暗暗平父暴躁的难以控制的情绪,才勉强压下心中孤注一掷似的疯狂。
“你若是说一些确有其事的事还行,这样胡说八道一通,我又怎么可能会真的生气?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我真的做过那样不贤良的事情,皇太子和二皇子也就不会出现了。”皇后还笑了一下,额头因为强忍而紧绷,牙龈也咬得紧紧的。
“看来这样说确实不行。”白琳琅摇了摇头,很是犯愁的皱眉。
皇后听了眼底划过笑意,贱人还想糊弄她?
“太子殿下优秀出众,在百姓里面名声极好,都觉得皇太子是一个优秀出众的储君,娘娘怎么看?是不是也同样这么觉得?”白琳琅柔声问道。
“堪儿自然是好的。”皇后笑的牵强,甚至脸色因为言不由衷而显得扭曲。
只是她自己不知情,以为自己还像以前那样喜怒不形于色。
“娘娘说的对,皇太子是圣上亲自教导出来的储君,文韬武略自然是极好的。”白琳琅赞同的说道。
皇后看了一眼圣上,见他依旧闭目不言不语,心底的怒火蠢蠢欲动。
“娘娘觉得小皇子能比得过殿下吗?我听说小皇子孝顺知礼,还聪明好学,是个极为出众的皇子。”白琳琅说道。
“他还小,堪儿已经年长,将来小泥巴还要靠堪儿照顾。”皇后脸上的冷意消散,眼中露出柔和慈爱之色,显然说起小皇子是触动了她心里的柔软。
“娘娘放心,世人谁不知皇太子仁义,小皇子日后有殿下照顾,娘娘绝对可以放心。”白琳琅似乎是已经笃定了皇后命不久矣。
皇后忍怒,口中咬破了舌尖,越是控制不住,她越是得控制好自己,这白琳琅说这些话,分明就是有预谋的要害她。
“外面一直流传着娘娘小扶持小皇子代替皇太子的说法,娘娘今日何不当着皇太子的面解释清楚,免得影响娘娘和殿下之间的感情。”白琳琅让张太医给皇后喂了一杯茶水,让皇后润润嗓子,免得喉咙不舒服。
这茶水是皇后宫里已经准备好的茶水,是皇后天天都要喝的香珍茶。
“堪儿相信外面的传言?”皇后笑了,直接问道。
“母后放心,儿臣绝不会相信母后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夜堪恭敬道。
“娘娘若是真没想法,何不今日当着圣上的面说清楚?小皇子永远不会惦记皇太子的位置?”白琳琅轻声说道。
“白琳琅!这事是你一个异姓公主可以指手画脚的吗?”皇后冷笑道。
“娘娘,你是不是打着让小皇子代替皇太子的想法?”白琳琅见皇后眼神逐渐清明,眉头一皱,转儿一笑,柔声道。
张太医和李太医不自觉的将头垂的更低,恨不得低到肚子里去,这琳琅公主难不成疯了不成?
皇后刚强行压下去的暴躁又瞬间涌了上来,比刚才的情况更加疯狂。
“白琳琅!”皇后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否认,她本就有这个想法,皇太子这个病秧子,命该早亡,她的夜昭才是最合适储君之选的人。
“看来娘娘还真是打着让小皇子取而代之的想法。”白琳琅摇了摇头,神色变得肃穆,“娘娘,以殿下现在的声望,就是圣上轻易也换不得,更别说是一个还没成年的小皇子,小皇子也确实是不错,但是谁知道他能不能长的大呢?毕竟皇室里能长成的皇子实在是稀少啊!”白琳琅轻描淡写的口吻里带着意味深长的意思,看着皇后的目光恶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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