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国师去白府提亲的事情风一样在京都传开了。
白琳琅听到这个消息时,白徽因也差不多知道了,还特意回了一趟白家。
再回公主府白琳琅已经等了多时。
在白徽因没回来的时候,白琳琅已经想了很久,如果平父真的能救白徽因,她是不是还能坚持不愿意让白徽因嫁给平父?
女人的亲事除了赐婚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这个做女儿的其实没有资格管白徽因的亲事。
但白徽因因为往日白家和姚家换女的事情对她一直心存愧疚,所以若是她不同意,白徽因也肯定不会答应,哪怕是违背父母之命。
这一点,白徽因在听到平父去白家提亲时,就已经暗示过白琳琅。
“母亲!”白琳琅从桌边站了起来,迎她进屋,桌上摆放着一尺来高的白瓷瓶,里面插着的是几枝紫色的睡莲,清雅别致。
“用过饭了?”白徽因神色清冷,与往日一样,看不出什么不同。
“已经用过了。”白琳琅让人多摆上一盆冰盆。
“父亲没有答应平国师的提亲,但是母亲却想同意,两人这几日已经闹了起来。”白徽因说道。
白琳琅瞧不出她是什么想法,心中也不能平静。
“方才回来的路上我碰到了平国师。”白徽因神色浅淡,看着白琳琅却又一种特有的柔色。
“他是知道您要回白府,所以特意堵着您说话的?”白琳琅皱眉,这样做被人看见对白徽因的名声也而不好。
平父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又是个有本事的,他平日除了在国师府和皇宫,其他地方无论谁家设宴也从不涉足,所以很多人是想巴结都没有门路。
如今白徽因被平父提亲,又不知道要惹多少人眼红。
“我已经拒绝了他。”白徽因说道,他杀了秦三,这一点琳琅不会原谅他,她也更不会嫁给杀害自己女婿的人。
“他不会罢休。”白琳琅说道,两年前平父就有这个心思,这两年白徽因的特意疏远,也没让他打消心思。
而且白琳琅知道平父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不然也不会将去白府提亲的事情弄到人尽皆知。
依白琳琅对他的了解,他对白徽因已经起了必得之心,就算提亲不成,他还有圣上那条路可以走!
“如果他逼我,只能娶到我的尸体。”白徽因又岂会一点都不了解平父?这个看似温润的男人实际上偏执又霸道。
“母亲!”白琳琅一惊,眉头下意识的拧到了一起。
“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没想过嫁人。”白徽因淡淡的说道,堵住了白琳琅可能要说的话。
白琳琅离开之后,心思起起伏伏。
“公主?既然夫人不会嫁,您就别担心了,白老太爷总不能逼夫人去死吧!”杜静雯见公主魂不守舍,便劝道。
“白老太爷不能逼母亲去死,我就能吗?”白琳琅神色怅然的问道。
“这亲事本来就不合适,怎么可能是您逼的呢?他杀了驸马爷!”方菲说道。
“母亲的身体我治不好。”白琳琅喃喃道。
“公主,主要还是夫人的意思,夫人看上去不是对平国师有心思的样子。”杜静雯说完又道:“早知那时候就不让他们接触了。”
“夫人不答应是为了公主。”方菲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夫人也对平国师有心思?”杜静雯震惊道。
白琳琅的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平国师是唯一能和夫人说到一切的人,当初在梅陇镇公主府,奴婢听夫人身份的碧珠说过,夫人挺盼着平国师过去说话,探讨易学……”方菲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她不是要帮白夫人说话,而是提醒公主,白夫人对平国师是有心的。
所以白夫人的话,不能全信,或者只是逼公主表态?总不能真的让白夫人因为公主死也不嫁?这样的话,传出去别人会如何看待公主?
白琳琅听懂了方菲没有说完的话,有些神伤的捏了捏眉心。
“公主,凌夫人来了。”下人在外禀报道。
“凌姨!”白琳琅露出几分软弱之色,她可以说是被凌姨带大的,在心里,凌姨就是她的娘,她现在真的不知该怎么做。
怎么做都不妥!
“你们都下去吧!”凌姨让屋里人都退了出去。
“琳琅。”凌姨将白琳琅抱在了怀里,轻轻的安抚的抱着她。
经过苍国一行,凌姨已是满面沧桑,头上白发丛生,看上去比同龄人生生是老了十岁。
“如果你放不下对平父的仇恨,这个亲事你就不能同意。”凌姨说道。
“我早就与她谈过,你不同意,就是白家出面她也不会答应出嫁。”凌姨摸着她柔软的头发,眼中慈爱温柔。
就算是白徽因,她也不会让她再次伤了琳琅。
“凌姨?”白琳琅没想到凌姨已经去找过白徽因。
“只要你母亲不同意,他就是有万般手段也没用。”凌姨说道。
“他深受圣上看重,就算白家不同意,母亲不同意,还有赐婚可走。”白琳琅沉声道。
平父太狡猾,这两年不管是她还是皇太子都抓不到他的把柄。
“就是赐婚,如果白徽因抵死不从,他还真要娶一个死人回去吗?”凌姨眼底冷漠的说道。
“我不想母亲因为这件事去死。”白琳琅涩然道。
“还有一种办法。”凌姨握住了她的手,“只要你母亲出家,平父再逼迫也没用,圣上也不会赐婚于一个方外之人。”
白琳琅沉默下来,她知道只要她开口,白徽因十有八九会答应。
但是她心底能安吗?
“公主!平国师到访!”方菲在门外禀报道。
“无非是来说服你的,如果你不想放弃报仇,就不要被他说动。日后他成了你的继父,你还能报仇吗?你母亲也会夹在你们之间左右为难。”凌姨说完这句话,就回避到了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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