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妞从公主府回去时,姚大山和王彬已在她家等着。
“大妞!公主那……怎么说?”姚大山急忙问道,现在公主就是他们姚家的靠山,可偏偏驸马因为他们家被杀,姚大山直到今日都无一日能安稳的睡上一觉。
“公主心里清楚,驸马爷的死她不会怪在外面身上,但是就算如此,驸马爷也是为了救我们而出的事!爹,公主娘家靠不住,姚家虽然没资格做公主的亲人,但是也不能永远做个废物累赘去牵累公主!日后……公主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姚家将世代为公主效命!”这是姚大妞早就想过的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跟爹商量,如今正好是一个契机。
“你的意思是?”姚大山面上有些迟疑。
“爹,琳琅可是公主,我们又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没有公主之前,我们家是什么样子的,你还有印象吗?就是现在,我们的所有也都是公主给的!而且……其实我们家对公主也未必有什么恩,靠的也就是公主的那几分心软罢了。”姚大妞平静的脸上,闪过嘲讽之色,此刻从所未有的清醒。
“大妞,你从小可是对公主……”在姚家里,跟白琳琅最好的就是姚大妞,从小姚大妞也都很照顾白琳琅,这点姚大山尤为庆幸。
“我对琳琅好,琳琅难道对我不好?她对你们不好?她不欠我们的。”姚大妞望着爹,眼里多了几分冷意。
“我不是说琳琅欠我们的,只是以前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你这是要让我们卖身为奴吗?琳琅肯定不会让你成为奴婢的,而且你要是成为了奴婢,你的两个孩子怎么办?”姚大山很纠结,他还想着生儿子呢!怎么能全家都卖身为奴?
“爹!你可真是糊涂!”姚大妞神色无奈。
姚大山不解,一脸疑问。
“就是做下人,也得看做谁的下人,我们和琳琅本就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现在中间又夹杂了驸马爷这件事,以后公主和我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远。”
“你不是说公主不怪我们吗?那些人也是因为她才抓的我们,为了这件事你爷和奶都死了,还有你三妹和孩子……”姚大山话中还是有些怨愤的,姚三妹肚子里流下来的孩子是男娃,如果能生下来,他就是姚家的独苗啊!
“爹!你真是这么想的?”姚大妞脸色严肃的看着他。
“我说的也是事实。”对于爹娘的死发丧的时候,白琳琅没出现,姚大山心里是有那么一些怨言的。
“别人为什么抓我们去威胁公主?因为公主跟生父那边不亲,相比起来,养大她的我们跟她反而亲近一些,而且因为公主我们也占了不少好处……爹!你以为这世上有白占的好处吗?你占了好处就得为这好处付出代价!不然……你可以对外宣布与公主一点瓜葛都没有,你看还有没有那些亡命之徒再来抓我们!”姚大妞说的一番话可算是苦口婆心了。
一旁的王彬倒是觉得他小看了这个表姐,也对,跟公主一起长大的人,再怎么愚钝也有几分开窍。
“是你爹想岔了!”姚大山面色几番变化,才叹道。
“那么爹现在的意思是?”姚大妞询问。
“这件事我得回去商量一下……”姚大山卖身为奴还是有些迟疑,现在村里人都拿他当地主财主那样奉承着,若是一朝变成了下人,这也有些丢脸。
“现在爷奶都不在了,你也没有娶妻,你回去要和谁商量?”姚大妞目光怀疑看着他,“难不成你要跟娟子商量?”
在姚家这些人被抓的时候,曾发生过一件事,导致姚大妞与娟子反目,姚大妞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娟子成为爹的妻子!
姚大山也知道这一出,也默认了姚大妞的态度。
“我答应!”王彬在姚大山迟疑的时候,果断开口道。
姚大山吃了一惊,见他不像是说笑,便劝道:“彬子,你这是……你怎么能答应?你娘也未必同意!”
“反正我已经绝了走仕途的路,做公主的下人没什么不好,公主也会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多关照我几分。”也极容易成为公主的心腹,王彬有着自己的算计。
“你们也太冲动了,最近外面一些消息……”姚大山将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白琳琅身份尊贵,但她毕竟不是真的皇族子嗣,尤其是现在驸马爷都死了,白琳琅的富贵最多也就这样了。且她得罪了不少人,没有驸马爷帮她,日后是个情况还说不定。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姚大妞只以为爹是不想成为下人,没想到她小看了爹,她爹想的还真是比她多。
“小四的驸马是因为要救我们才死的!”姚大妞红着眼眶,冷笑着补充道。
“我知道,我也没说不忙她……”姚大山只是想求一个稳。
“爹,不管你怎么说,我已经决定卖身公主府,包括我公公。”姚大妞虽然还没有告诉琳琅,但她已经跟公公商量过,公公已经被他们说服。
至于孩子,有琳琅在,日后也不会亏着他们!
“我也会说服我娘。”王彬说道。
“二妹不会同意。”姚大山说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姚大妞已经有些反感爹的迟疑不决。
“你让我再想想……就一个晚上!”姚大山见姚大妞不满,忙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姚大妞这才点头。
“你有没有跟琳……公主提小六的事?小六一个人在京都多孤单啊!不如让公主把小六接回来吧?”姚大山眼巴巴的说道,以前家里热热闹闹的,现在家里就那么几个人,他想起了小六,想把这孩子接回来。
“小六的事情,我会跟公主提,不过留小六在京都的是圣上,公主也未必有办法。”姚大妞说道,如果琳琅有办法,也绝不会将小六留在京都了。
姚大山颓废的点了点头。
“爹,别忘了爷跟你说过的话,让你娶个媳妇,振兴姚家,传宗接代……这都是你的活!”姚大妞说道。
“我知道……”
“爹,你还记得张县令去公主府时候是什么情况吗?”王彬开口道。
姚大山一怔,然后恍然大悟的笑起来,张县令作为父母官见到琳琅身边的侍女都是毕恭毕敬的巴结,他如果去公主府……虽然是下人,但是就好像那么一句话,打狗也要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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