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被抓,知情的说的内容跟乞丐婆子说的差不多。
这些人的遭遇并未让何江心生怜悯,反而觉得这些人都被白琳琅利用了。
白琳琅因为他的到来,所以弄了这么一出,为自己扬名。
何江十分厌恶白琳琅,他自认为这就是事实,所以他一定要拆穿白琳琅的真面目。
在何江的不甘心之下,他提议审问小孩。
小乞丐被带上来的时候,已经与以前还是乞丐的时候天壤之别,他是受害者,不是犯人。公主府上的人这几日因为同情怜悯他,把他照顾的很好。
白玉恒对他也很好,将自己穿不上的衣服都给了小乞丐,小乞丐长这么大,还没有穿过那么好的衣服,虽然有些衣服大了,但是他觉得更好,明年后年他长得慢一点的话,都还能穿,他十分宝贝这些衣服。
小乞丐给几个大人磕头行礼,脸上怯生生的,不敢抬头。
“不知道我能不能审问他?”何江冷冷的询问道。
“何提督有这个兴致,就请便……”张县令不见褚大人反对,就说道。
何江满意他们的识趣,整了整官服,神色更为严肃,“抬起头来!”
小乞丐被吓得身体一颤,哆哆嗦嗦的抬起头,看到何江的威严的脸,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张县令眉头紧皱起来,希望这个孩子别被吓得胡乱说话,不然被何提督抓住话柄,这前面审问出来的内容还真有可能报废!
“你知道你和你们家人是被谁抓走的吗?他们对你们做了什么?”何江满意对方对他的惊惧害怕,这样他就不敢轻易撒谎。
“说谎,是要被砍头的!”何江目光冷冷的补充了一句。
小乞丐哆嗦着身子,“我听打人的说过,是公主让抓的我们,还说让大牛叔和葛子叔生不如死!”
这些话,都是白玉恒提前教给他的,他已经背的滚瓜烂熟,所以对方一问,他反射性的背了出来。
“你知道是哪个公主吗?”何江也不反驳他的话,问道。
“不知道。”小乞丐垂下头,摇头。
“你见过这个公主吗?”何江看了他们一眼,又问道。
“没有!”小乞丐还是摇头。
“听说你们村里的媳妇都是在外面买回去的?”何江手指在桌子上敲打起来,一声声的响声就好像敲到了小乞丐的心上,导致他紧张的心跳加速,似乎耳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不知道。”小乞丐艰难的低下了头。
“你真不知道?撒谎的话,本官现在就能杀了你,杀了你全家!”何江面色无波的说出恐吓的话。
张县令有些坐不住了,这何江怎么能这么恐吓人?
“你娘是你爹买回来的吗?”何江又问。
“是!”小乞丐已经在抽噎,他哭也不敢大声哭,求救的看着褚凤歌和张县令,但是这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无能为力。
“你们村子里面那么多被买回去的媳妇,你觉得她们中间会有可能有一个公主吗?你觉得公主会被你们村的人买回去吗?”何江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小乞丐满脸泪痕的摇头,他不聪明,也不机敏,但是他知道这话有问题,他不会回答,就只能摇头。
“你听谁说你们村的人买了一个没有胳膊的媳妇?你亲眼看过吗?”何江也不逼问,继续问。
“你们怎么确定那个断了手臂的女人就是将你们抓出大荒山的公主?还是谁给了你们好处,让你们这么说的?”
“还是你们根本就是被用来诬陷别人的?”何江面色严厉,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的逼问着,
小乞丐被逼的崩溃,再也说不出话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眼前这个样子,明显是问不下去了,何江的问话也有失偏颇,褚凤歌开口道:“何大人还要继续问吗?”
“带他下去!”在何江没有回答的时候,褚凤歌已经让人将小乞丐带下去了。
“褚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要问出真相了!”何江不满的愤怒道。
“真相?”褚凤歌讶异的挑眉。
“难道不是吗?小乞丐的话跟其他人的话都有不小的破绽,除了小乞丐和老乞丐两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公主!他们怀疑是大荒山村民买回去的媳妇引出来的麻烦,也没有事实根据,他们村里每一年都会买女人,怎么可能就今年碰巧的出了事?还牵扯上了公主?断臂公主?这显然是有人嫉妒怀恩公主,刻意利用这件事恶意诬陷于她!”何江愤怒说道。
“大荒山的村民活下来一百多人,能说话的有三十多人,知道的真相,比你想象的多。”褚凤歌漠然的看向何江。
当褚凤歌的视线看过去时,何江感觉自己像是被惊雷劈中,又感觉忽然之间身子瞬间被冻结。
“除了当事人的话,谁也没有资格去指证别人。”何江口中的这个别人自然就是夜妤。
“褚大人不如多把时间放在迫害这些村民的人身上,我听说被你们抓的人都已经死了?”何江意味深长的嘲讽道。
“何大人放心,本官一定会查出真相来。”褚风格目光一寒,经年不变的唇角反而溢出一丝笑容,却冷的让人心口发颤。
何江眉头微蹙,最终冷笑一声,离开公堂。
审问半天的结果,却不被何江承认,张县令有些泄气。
“褚大人!这可怎么办?那些人已经畏罪自杀,这些村民知道的又不多,说出来的话,何大人也不相信……”
“他算什么东西?他信不信要紧吗?”褚凤歌不屑的说完,同样起身离开,留给张大人桀骜不驯的背影。
褚大人这是胸有成竹?张县令瞬间又觉得有了希望,就算是褚大人破的案子,他跟在身边,也能沾点光。
褚凤歌离开公堂之后,就将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写了一遍,交给了秦三,他知道秦三手里有一只能送信的老鹰,速度比八百里加急都快的多。
从圣上对夜妤的态度,对白琳琅和秦三的态度来看,夜妤在大荒山出事的前因后果,圣上肯定已经知情。
如果圣上知道夜妤的事情,那么大荒山的事情圣上不用过问证据,就能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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