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四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她要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能那样对她吗?能看着她被你们逼着卖入青楼?能看着她抵死不从的撞树而死?”苏然泪如雨下,充满了懊悔与绝望的说道。
“你天生薄情,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姚香香看姚里正和其他人的脸色,心里暗道这些蠢货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苏然的话!
“不,再毒的人也虎不食子,我若真是小四的亲生母亲,我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苏然目光凄然,心中一片荒凉的说道。
村里人都乱了,毕竟知道小四怎么死的人只是少数,现在听到这样一出,不知道的人都吃惊的捂住嘴!
如果小四真的是那么死的!那她怎么可能是苏然的女儿?
再怎么狠毒,也不会任由自己女儿被卖到青楼去啊!
而且还逼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一时间,绝大部分的人都相信了苏然说的话!
“你不要再狡辩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老夫活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你背叛了家族,现在又害死了姚家全部的人!你这个凶手,老夫和姚族的人都不会放过你!”姚里正严肃的脸上,浮上一抹痛恨之色。
“姚爷爷,难道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难道我说的话就那么难以让人置信吗?”姚香香原本平静的面容,此刻漏出一丝愠色和委屈。
“香香,你不要狡辩了,我已经把什么都说了,正因为姚家人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才害死姚家人,将他们灭口……”苏然泣不成声,“这些日子我天天做噩梦,我的女儿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我怎么能安心的睡得着?我害怕报应啊!”
“是我不好,是我没教好你,你犯了错,我也有错……娘对不起你!”苏然哭的撕心裂肺,眼底灰败,了无生气。
也许她的样子真的看上去太伤心,太崩溃,所以不少人都信了她的话。
也有一部分在怀疑,白家的事情先不说,姚家那些人真的是她动的手脚?
怎么看都有些不可能!
就像罗秀被杀的时候,他们都在场,但是姚香香也没做什么啊!
“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了,我就是姚家人,我根本跟你没有什么任何关系!姚四妹才是白家真正的小姐!”姚香香暴怒道。
“如果你真是我亲娘,你会这么对我,把我逼入死路?你会背着我偷我的银票,偷我的户籍?”姚香香也不甘被抹黑,愤恨的反驳。
“香香……”苏然什么都不说,只露出无奈凄凉的神色,充满了痛苦挣扎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把她抓起来!”姚里正一声令下,就有两个村民欲上前抓住姚香香。
“姚里正,你想干什么?姚家人根本不是我杀的!我一个弱女子哪有那样的本事?”姚香香怒斥!
“大家族出来的小姐,本事多了去,就算没办事,有银子也能请到有本事的人!”姚里正讽刺的说道。
“姚里正!你这是信了那泼妇说的话?”姚香香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苏然这样的蠢货坑到这一步,她恼羞成怒道。
“你是白家小姐,白家谋反视为不忠,你是白家子孙,背叛白家视为不义,你身为人子,抛弃父母亲人是为不孝,你伤你亲娘,视为不孝不仁,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我会信你什么?”姚里正厉声说道。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话!”姚香香讽刺的一笑,如往常柔婉的模样大相径庭。
“白小姐既然你是官府逃犯,我们自然要把你送官查办!”姚里正不再与她多说。
姚香香哈哈笑起来,“先不说我是不是白家的女儿,就算是,我从白家逃出来这么久了,可是一直在姚家村里面住的,你确定官府不会办你们一个包庇罪犯,窝藏谋反罪人的罪名?”
姚里正脸色涨红,心里恨极,恨不得将姚家那些人都从坟墓下面拉出来鞭尸!
他们给家族惹来了多大的麻烦?
窝藏谋反罪人,一样会被诛族!
他们是想害死这一族的人吗?
通过姚香香的话,村里人也知道这事情的棘手,面色都有些苍白,手无足措的看着姚里正,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姚里正的身上,有些胆小的已经腿脚发软的哭泣起来。
姚香香之前就已经换上了要离开时的穿的衣裳,豆绿色绣着鹅黄色四蒂纹的湘裙撒在地上,此时嘴角轻扬,有种慵懒的轻蔑扑面而去。
或许是什么都看开了,苏然的头脑反而清明起来。
姚香香这轻蔑的笑容里面隐含着虚弱、紧张、忐忑,这一切表象不过是为了掩盖这些负面的情绪。
“姚里正,我现在也正是要走了,你想好了,是要我离开,还是要送我去官府?”姚香香再次笑起来,这次的笑意中有一种被迫害者的凄惨意和高傲感。
反被姚香香威胁的姚里正皱紧了眉头,此刻他的心里也在天人交战,到底该怎么选择。
“香香!娘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是没办法,我不能看着你再害了姚家一族的人!而且小四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牵扯到她了,她是个命苦的孩子!”苏然最后说完,就跪了下来,冲着村里人说道:“我知道我们母女两个对不起大家,我……我……以死谢罪!只要我死了,姚族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苏然泣不成声之际却突然起身撞向了旁边的杏树,速度太快又太猛,充满了必死的决心,惨烈又悲怆地撞倒在杏树下。
苏然躺在地上的那一刹那,感受到身体里的温度正慢慢的变凉,记忆里的少女,却越发清晰,她羞涩的笑,腼腆地喊着她:“娘,这是我做的这个帕子,送给你……”
涣散的目光中,她透过枝桠看到点点的阳光,还看到了漂泊的白云……还有……
白琳琅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同一棵树下,同样的死法,她们母女两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了。
苏然眼睛顿时一亮,脸部肌肉微微抽搐起来,激动的仿佛重现了生机!
“小四!”苏然嘴角努力牵扯出一抹笑容,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张了张嘴无声的说道:“小四,娘错了……帕子,娘……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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