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琅语气中浓浓的惊讶,但是脸上却是明晃晃灿烂烂的笑,让人一眼就觉得她的惊讶很夸张,却没有话去挑剔她的不对。
褚凤歌眯了眯眼,口速缓慢而清晰:“请问白小姐昨晚在什么地方?有离开这里吗?”
秦三看向代天,代天若有若无的朝他摇了摇头。
秦三放下心来,安稳的在一旁喝茶,吃点心,顺便逗逗姚六妹。
白琳琅拿出帕子在自己的脸颊和额头上轻轻的按了按,自然的淡淡的说道:“我从昨晚开始到现在都是与薛小姐在一起,她可以给我作证,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未曾离开。”
“薛小姐是?”褚凤歌不识此女是谁,便问。
“我师父的孙女。”白琳琅冲着给她倒来红枣蜜水的珊瑚来个甜甜的笑容,娇媚的脸色堪比现如今最盛的春色。
“晚上也是住在一起?”褚凤歌眸色微深。
“对,我们关系好,所以晚上就一块住的。”白琳琅浅浅笑道。
秦三心中微动,薛老的孙女,前世是以太子侧妃的身份进的宫。
她和小四……
秦三想到凌夫人的真正身份,想到方家惯出宠妃,便有些怀疑薛家小姐在凌夫人这儿得原因。
若真是如他想的那样,那小四呢?
难道小四也要掺和进去?
褚凤歌便让人去请薛小姐过来。
白琳琅也不紧张,让珊瑚带着颜胡去请人。
“你身边这位昨晚可有人证,证明她没有离开?”褚凤歌从白琳琅淡定的态度中没看出什么其他来,但他心知肚明,白灵玉身边人的死,肯定是与白琳琅有关。
若真是有关系,她还能做出淡定自如的神色,这个女人的城府非一般的深。
“代天,你自己跟褚大人说,昨晚你离开我之后,在哪里。”白琳琅让代天自己出来说话。
“我和小六一起睡得。”代天说道。
“她不是你的丫鬟?”褚凤歌不止一次在代天口里听到我这个字了,如果是丫鬟,根本就不会有这个称呼出来。
“不是,早前她还小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虽然我没有她的卖身契,但是她也是当丫鬟侍候我几年了,后来我们关系越来越好,亲如姐妹,我哪还能再当她是丫鬟?”白琳琅说道。
早前代天在她身边扮作丫鬟,面对的是姚家那些人,他们没什么见识,只以为手上没有卖身契,便做不得代天的主,所以代天扮作丫鬟,白琳琅能护住她。
但是换了一个环境,代天扮作丫鬟的身份就太多掣肘了,一个小姐身边的丫鬟,其他的小姐,或者主子若是有个心思,随随便便的便能叫人处置了,哪管你手上有没有什么卖身契?
就算没有卖身契,不能处置了,随随便便的打骂,折辱这也是轻而易举的。
像代天这样身怀高超武功的人,真要白琳琅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旁人手里吃苦头,或者受辱,不管是私心,还是其他,她都是不忍的。
所以她才在后来不承认代天丫鬟的身份,只说是认作的姐妹,这样一来,就算是长辈,也不能轻易地拿代天去撒气。
“小六?”褚凤歌对这个小六也是不识的。
“我是小六。”姚六妹本是玩着手里布偶的头发,听到这儿,抬起头来说道。
秦三替她说道:“她是姚家的女儿,排行第六。”
褚凤歌冷峻的眉眼不见一丝温和,透着威严。
姚六妹有些怕他,抱紧了自己的布偶。
“你昨夜是和她一起吗?何时入睡?半夜可曾起身?”褚凤歌不觉自己的脸有什么可怖的,接连几个问题问下去。
姚六妹脸色有些白,秦三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个叔叔不吃人,别害怕。”
“昨晚上吃了晚饭没一会就睡了,半夜起来喝过一次水,是小天姐姐给我倒的水喝的。”姚六妹低着头,虽害怕,还是慢慢的将褚凤歌的问题都给回答了。
“可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起身喝的水?”褚凤歌看了一眼代天,代天眉眼如常。
姚六妹摇了摇头,随后咬了咬唇,“好像听到了外面打更的唱了小心火烛,敲了六次还是七次的更响。”
“你确定?”褚凤歌目光紧紧锁住姚六妹,仿佛一座大山似的威压重重倾轧过来。
白琳琅将姚六妹拦在怀里,语气不满的说道:“褚大人,小六还只是一个孩子。”
姚六妹靠进白琳琅的怀里,一手抓紧了布偶,一手抓紧白琳琅的衣服,半垂的眼帘下,脸色更白了,身子也有些哆嗦,她害怕褚凤歌。
“薛小姐到了。”珊瑚进房前,先通报了一声,然后让颜胡带着人进房。
薛诗诗无缘无故的被打断进程带了过来,她很生气,原本她的进度就不如白琳琅,现在好不容易白琳琅有些事情耽搁了,她正暗自抓紧时间努力锻炼,却不想,她也被牵扯进来。
颜胡在路上已经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若是其他事情,薛诗诗不见也就不见了,毕竟她是姑娘家,见外男肯定多有不便。
但是褚凤歌是为了查案!
她若不配合,说不定还会惹来一身骚。
尽管薛诗诗不愿意为白琳琅作证,却还是要配合的过来一趟。
“这位是褚大人!这位是秦大人!”白琳琅见薛诗诗冷着一张连进来,却在见到褚凤歌和三哥时,突然红了脸,冷色除尽,便想这男色也能惑人。
不过,不是说褚凤歌名满京都吗?
薛诗诗这个土生土长的京都小姐,难道没有见过他?
有这么惊艳的吗?
白琳琅又哪里知道薛家家教甚严,再加上薛太傅的特殊身份,薛诗诗从小就不会参与那些公主小姐们的聚会,所以不光是褚凤歌,就是其他名满京都的小姐,也是没有认识的。
褚凤歌在薛诗诗的脸上看到与方才白琳琅同样的春情荡漾之色,心里古怪加深,且他刚刚也有留意到薛诗诗看白琳琅的眼神是三分不甘,三分不满,还有三分迁怒,根本就未看出这两人如白琳琅所说的关系好到能睡一处的份上。
薛诗诗福身之后,坐到了白琳琅的身旁。
褚凤歌发现薛诗诗就算是坐在白琳琅身边,目光也不曾与白琳琅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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