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凤歌将那青色的布条与衣服的料子相对比,无论是衣服和还是花纹都是一模一样。
他微微低头在姚琳琅的衣服上闻了一闻。
姚琳琅微讶,对他这个行为感到意外。
代天皱眉,好像有点看不顺眼了,想杀人!
褚凤歌做过之后,才发觉这行为不妥,脸上微热,虽说他并无他意。
衣服上的味道似青竹的清冽,又似梅花的清香,有种淡淡的冷香味,跟他手上布条上的气味并不一样。
“不知姚姑娘平日里用的是什么熏香?都是一种熏香?还是有其他气味的熏香?”
“以前有几种,不过今年一直以来用的都是这种冷香。”姚琳琅说道。
“这种熏香在其他地方好像不曾见过?”褚凤歌虽不懂女儿家的熏香,但是从姚琳琅这衣服上的褶皱来看,明显是放在橱柜很久了。但偏淡的冷香味却依旧这么清醇,没有与其他气味综合,这说明这熏香不是一般胭脂铺里卖的熏香。
“这熏香是我自己调制的,去年底冬天的时候才调制出来的新品种。”姚琳琅浅笑道。
“姚姑娘对调香很有研究,不知道能不能闻得出这上面的气味是什么气味?”褚凤歌来之前就已经问过调香师,甚至连薛老身边的大夫都问过了,才最终确定下来这是什么样的气味。
“我刚刚没注意,能再给我看一下吗?”姚琳琅问道。
褚凤歌将布条递给她,姚琳琅接过来,往鼻尖放了放,有种甜腻的芳香味,她蹙眉道:“好像有点桃子的味道?”
“……”褚凤歌认真看着她的眉眼,有点自嘲的发现,除了朝中家中那些老奸巨猾之辈,姚琳琅是第一个他看不穿也看不透的女人,而她的三哥是同辈中,第一个他看不透的男人。
“这香味有些怪怪的,不是一般的熏香,我这一时之间并不能说出它是什么香味。”姚琳琅略带歉意的说道。
“这布料和你的衣裳布料一样,连绣纹都一样,你可知它是来自哪里?”褚凤歌看不出她说话的真假,她精致的五官上,每一个表情都那么完美无瑕,他从中找不到任何破绽,而越是如此,他的疑虑就越重。
“这是镇上花殇布庄的布,至于绣纹,那是你褚大人不懂女红,这两块布料上的绣纹看上去一样,其实不然,你看我的衣服上的绣纹,竹子叶子是朝上的,而它是朝下的,而且我的竹花纹是我自己绣的,上面用极细的线勾勒出了竹叶的脉络纹路,而这个它没有!这要是让精通女红的师傅来看,就很明显了,这上面连绣法收针收尾都不同,没有我的绣纹细致,逼真。”姚琳琅将这两个之间的差异说的清清楚楚。
连褚凤歌都有些相信了,这事或许真与她无关。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这布条褚大人是从哪儿得到的?为什么又拿着它来问我?这个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姚琳琅好奇宝宝般的发问。
“这是牛虻山里找到的,在埋葬大黑的附近,不光找到了这个,还找到了宁辞耳朵戴的一个珍珠耳坠。”褚凤歌极其犀利的目光直直的逼视着姚琳琅,试图用威慑来逼姚琳琅心慌失措露出马脚。
“牛虻山?宁辞?”姚琳琅无奈又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无形之中,我又惹了一身骚,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三哥的话,他说你秉公执法,刚正不阿,断案如神,我想有褚大人在,我不会被冤枉的。”
“如果不是你做的,没人能冤枉你。”褚凤歌意有所指的说道。
“那就多谢褚大人了。”姚琳琅顺着他的话说道。
褚凤歌紧抿住嘴唇,与上次宁家三个伙计之死的挑衅态度不同,这次姚琳琅的态度谦逊有礼,把一个受了不白冤枉的弱女子表现的淋漓尽致,但是……他却感觉围绕在她身上薄雾更加神秘浓厚了。
褚凤歌离开的时候,张捕快还以为会在姚家留饭,他好久没吃到小四做的饭菜了,真有些想念。
但是褚凤歌不顾姚家人的挽留,坚持离开,他也只得带着人跟着离开。
这官家的人一走,姚老爹和姚李氏的脸色就沉下来了。
姚五妹和姚六妹都不敢轻易吭声,姚琳琅见状,让她们带着小小去院里玩。
姚大山回来的时候,堂屋里不见其他人,只有姚家老两口坐在桌边,神色严肃低沉,像是专门在等他。
“爹!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姚大山疑惑的问道。
“跪下!”姚老爹重重呵斥一声,一脸儿子不孝的气恼神色。
“爹?到底怎么了?”姚大山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利落地跪了下去。
“我问你,苏皖之前和张大人之间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知道?”姚李氏也是一脸痛恨之色,原本她以为镇上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不可信,却没想到那些传言居然是真的!
居然是真的!
这……这让他们姚家日后还怎么见人啊?
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她还怎么有脸在村里人面前说话?
“娘!那些都是传言,你是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苏苏又是个出色的女人,自然会引起别人的垂涎,但是她是个好女人!”姚大山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想趁此时候给苏皖说说好话,好早点将苏皖接回来。
“好女人?老子……让你眼瞎!让你胡……胡说八道!”姚老爹气的直接拿着烟杆就砸了过去,姚李氏没拦住,姚大山被打中了肩膀,疼的龇牙咧嘴。
“爹!你们到底怎么了?”
“张捕快之前上咱们家来了,你的好媳妇去官府将咱们家给告了!而且他还说了苏皖和张大人的关系……那些传言根本就是真的!也只有你这个傻子,还把那种女人当宝贝一样娶回来!”姚李氏看儿子一头雾水的样子,又是可气又是心疼。
“娘!这怎么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姚大山激烈的反驳,从地上站了起来。
“谁……让你站起来的?……跪下!”姚老爹拍桌骂道。
姚李氏急忙帮他擦掉嘴边的口水,“说话慢点,别急。”
“大山,你爹现在都成这样了,你就不能让你爹少操点心?那女人要是不进我家门,你爹也不回变成这样……”姚李氏难过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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