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晴空万里,阳光正好,心情……明媚……
姚琳琅穿着淡青色的衣裙,坐在杏树下,青丝垂腰,发间无任何发鬓装饰。
她面前的桌上,瓶瓶罐罐的东西特别多,纤细的手指捏着罐身,往鼻尖嗅了嗅气味,又从其他的罐子里,用特质的银勺添了一勺半兰叶汁水。
秦伞和褚凤歌两人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的。
除了代天,姚琳琅似是都没有注意到他们。
不过几天的时间,姚琳琅的身形就单薄了一圈,消瘦的身体,越发显得衣服空空荡荡。
阳光穿透杏树的枝叶在她的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线,苍白清丽的脸庞上时而疑惑,时而皱眉,时而浅笑……
“小四!”秦三阻止代天开口,自己先出声道。
“三哥!”姚琳琅一惊,转头看到秦三,展开一笑,星光似乎聚集在了她的眼中,又似清流穿过山间,微风带醉,碧空如洗。
待注意到褚凤歌时,她放下手中东西,缓缓行礼,“民女还未多谢当日褚大人的援助之恩,还有……赠狗之情,多谢!”
褚凤歌眉宇紧皱,深邃的黑眸中瞬间闪过不悦之色,但他的语气却是漠然又淡定的,“只是恰巧碰到了和那只狗相似的黑狗而已。”
秦三不觉得褚凤歌能这么‘恰巧的’碰到一只纯黑的狗,但这是好事,只要他褚凤歌不针对小四,其他的他不会管。
“听代天说你这几天都在弄这些香露?身体还没恢复好,怎么就急着弄这些?你若想要香露,我让代天给你送一批过来!”
“三哥,自己调制的用着才有乐趣。”姚琳琅浅笑说道。
秦三漆黑清润的眼眸中笑意宛然,“那就依你,但别累着自己了。”
“嗯,我知道的,不会累着的,我又不是纸糊的人!”姚琳琅娇嗔道。
两人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秀丽绝伦,看着倒像是出奇的和谐般配,就像一对……亲密的情人一般。
褚凤歌剑眉微紧,“秦三,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语气没有波澜,但目光却氏看着姚琳琅,似能看透人心。
姚琳琅微微一怔,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褚凤歌,又看了看秦三。
“三哥不是来看我的么?”姚琳琅微微有些不高兴。
“我当然是来看你的,顺便陪凤歌过来。”秦三看向褚凤歌的神色添了一些淡淡的冷漠。
褚凤歌与他相交数年,心知秦三这人城府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他表面上却装的比谁都温文尔雅,不管面对谁,脸上都好像戴了一副优雅的面具,看上去十分的温良恭谦。
以前不觉得秦三这幅做派如何,但今日看这两人亲近的模样,突然觉得秦三很虚伪!很碍眼!
“不知道褚大人来是有何要事?”姚琳琅示意代天将桌上的东西都收回到房里去。
大黑离开之后,姚琳琅就自己单独住了一间房,姚五妹和姚六妹还住在原来的地方,而姚琳琅却是换到了另一件分内外室的房间。
这个房间被隔成了两间,一间作为专门调制香露的屋子,一间作为她休息睡觉的屋子。
褚凤歌上前几步,对着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神色不动,眸光清冷的在她对面坐了下去。
姚琳琅和秦三也相继坐下,代天放好东西,又给他们添置了茶水和点心。
“宁氏豆腐坊里的三个伙计,这几日相继遇害。”褚凤歌黑眸冷然,眸光中有一种探究的意味。
姚琳琅笑了一笑,苍白如玉的脸上,唇角弧度微扬,“是杀害我家大黑的那几人吗?”
问完之后,姚琳琅给秦三添了一杯茶水,并且让他吃一种她新做出来的彩蝶糕。
这种彩蝶糕,形似彩蝶,颜色鲜艳,不十分甜,加了薄荷,却有种清凉软糯的甜香味。
褚凤歌看着她贴心的给秦三倒茶,布置茶点,目光加深,似乎是在留意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以此来分析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玄机。
“很好。”秦三喜欢这种糕点的味道,不太甜,又不粘牙。
“是他们,接连死在自己家里,死因都是因为突然发狂,被人活活打死。”褚凤歌看向姚琳琅的目光,眼底带着研判的意味。
姚琳琅挑眉,直接戳破他的用意,“按照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被人所害?”
褚凤歌微眯了双眼,“确实如此。”
姚琳琅一愣,随之灿然一笑,明亮的眼神,飞扬的笑容似乎连她周围的阳光都被压下。
“真是谢天谢地!到底是什么人帮我做了这样一件好事?”
秦三一口茶水就这么喷了出来!
“抱歉!……你们继续!”面对两人同时扫过的眼神,秦三不露声色的道歉,身旁的代天早已将手帕递了过去,让他擦拭嘴角。
至于桌上的东西,代天收拾好,又换了一份。
褚凤歌目光淡淡的扫过她眸底,发现她还是真这么想的,不由得嘴唇抿紧。
“这几天你一直在家里吗?没有离开?”
“我身体并未完全康复,一直在家里,连院门都没出,你可以问我家里人。”姚琳琅回答得十分仔细全面,并且不惧他去查问。
“前脚他们杀了狗,后脚他们就被杀,不觉得很蹊跷吗?”褚凤歌望着她,锁住了她的眼神,目光锐利。
“蹊跷不蹊跷那是褚大人该查的事情,与我这个普通老百姓有何干系?”姚琳琅侧头看他,唇畔牵出一抹淡笑,疏远又凉薄。
“你对他们的死有什么看法?”褚凤歌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
“死得好!”姚琳琅唇畔笑容扩大。
褚凤歌俊脸紧绷,不悦的看着她,“我怀疑你和他们的死有关。”
“我知道,只要你有证据,我……随时奉陪!”姚琳琅目光带着深意的说道。
“我会继续查下去。”褚凤歌觉得无法揣摩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毫无掩饰对那三个人的不喜和厌恶,那么坦然的将她的态度展现在他面前,难道她不怕他怀疑她是凶手?
还是她本来就是凶手,却是有自信不留下任何证据让他找到蛛丝马迹?
“有褚大人这样的官员是百姓的福气。”姚琳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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