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的剑道,是萧凛然教的。
但是又有所不同。
比如萧凛然的剑道,就是遇江断江,遇山开山,遇敌杀敌,遇城破城。
高歌不是不羡慕,只不过他的剑道水平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更没有萧凛然的决然。
三招下来,高歌手中的飞星剑都有些握不住了。
“看来最近这段时日,萧老师的剑道又有所突破了。”高歌感慨万千。
萧凛然笑了一声,收起长剑,问道:“怎么回来了?”
“取走那把刀。”高歌说道。
萧凛然微微一愣,问道:“是要对付鬼宗的人?”
高歌点头,这并不难猜,毕竟高歌专研剑道,在用刀方面,还只是个门外汉。
“不错,鬼宗那些人,最近是有些过于活跃了,之前夙州的事情你心里就憋了一肚子气,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剑修原本就该坦荡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何必要藏在心里呢?一剑了断便是。”萧凛然走到一旁,擦拭着长剑的锋芒,嘴里念叨着,“既然你要用刀,那就赶紧将手中的刀当成剑,无非是少了一道锋芒而已。”
高歌苦笑道:“老师,您这说的也太简单了。”
“难道不简单吗?”萧凛然问道,“那些剑道高手,折枝方可成剑,捻草亦可杀人,剑意在,剑就在,手中的剑,不过只是一个载体而已。”
高歌愕然道:“萧老师,您能做到吗?”
“做不到。”
高歌一脸的苦笑。
您都做不到,还跟我说这些?
“我做不到,不代表你做不到。”萧凛然说道,“要说天赋,奇遇,你都甩了我一大截。我做不到的事情,你未必就做不到,无非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见高歌没说话,萧凛然也主动换了话题,虽然他对高歌寄予厚望,可一口吃不成胖子,特别是在剑道上更应该循序渐进,不管什么样的天才,都不可能握住一根树枝短时间内练就旷世剑招。
“你有心事?”
高歌一脸的茫然。
“总觉得你好像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但是却开不了口。”萧凛然笑着说道。
高歌轻笑着点了点头:“只是最近这段时间老听人说起你。”
“说起我?”萧凛然大笑,“是说我欺师灭祖,还是说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高歌一脸的尴尬。
原本他都没打算问了,但是没想到萧凛然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被戳穿了心事的高歌,自然有些无措了,毕竟这样的话听着实在是难听。
萧凛然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知道我没错,那就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了。就像我指导你剑道,算是你的师父吧?但是有朝一日,我若是帮鬼宗的人到处残杀,你难道还会念及旧情留我一命?你不会这么做的,我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如果你真的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我也不会让你进剑阁。”
这说的倒是十分直白了。
高歌面带笑意,点了点头,忽然有一种释怀的感觉。
虽然之前听了不少关于萧凛然的话,但是他也从来都没有去怀疑过什么,无非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老师,您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吗?”高歌问道。
萧凛然并不着急回答高歌的这个问题,而是陷入了沉思。
在沉思片刻之后,萧凛然徐徐吐了口气,说道:“潇山剑宗你应该知道吧?”
“自然。”高歌笑道,他还有潇山剑宗的武技呢。
“别人都说,潇山剑宗的剑招最为霸道,深得剑道奥妙,我是不服气的,所以我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带着我的这把剑去潇山剑宗转悠一圈,破开他们的剑阵,毁了他们的剑冢,最后用手中剑在他们的剑场上刻下到此一游四个字。”
说到这,萧凛然自己都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样,听着是不是很痛快?”
高歌都觉得心旷神怡了。
“好了,去做你自己要做的事情吧,等有时间我也去龙阁看看你,到时候,若是你剑招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定然要废了你。”萧凛然说到最后,语气也严厉起来。
高歌赶紧点头。
离开剑阁,高歌也没有去看别人了,和温大师一同离开了学院。
“接下来,去什么地方?”坐在车上的温大师问道。
高歌满含深意看了他一眼:“你问我?”
温大师恍然大悟。
他取出自己的罗盘,又掏出了几张符纸。
“这些符纸,还是之前从鬼宗弟子那里搜刮来的,否则,我还真找不到他们在什么地方。”
高歌嗯了一声。
温大师捏着手诀,随即符纸便化作了一道光,投入罗盘中。
下一刻,罗盘的指针就晃荡起来,但是并非是指向一个固定的方位,而是胡乱摇摆着。
高歌满怀好奇看了温大师一眼,温大师轻笑了一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一只手托着罗盘,另外一只手则是掐算着,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罗盘。
“天元五方,属地露芒。”温大师嘴上念叨,“华南,立江。”
“那就去立江。”高歌掏出手机,就开始预订机票。
温大师看了高歌一眼,又说道:“除了立江之外,还有一个地方,汇聚了不少鬼宗弟子。”
“哪里?”
“不是在华夏了,是在太国。”
高歌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到时候再看,若是还有时间,就去料理一下,若是没时间就算了,让他们祸害祸害外国友人,我又不在意。”
温大师哭笑不得,不过高歌的脾气秉性还挺和他的胃口,有善良的一面,但是还不至于圣母。
“其实我觉得,现在找不到鬼宗的所在地,不是什么坏事。”高歌忽然说道。
温大师疑惑不解看着他。
高歌笑了笑,说道:“大概是因为我还没准备好吧,就算现在让我知道鬼宗的所在地,我也无可奈何他们,毕竟人要有自知之明,但是等到我知道鬼宗所在地的时候,或许,我也有那个让他们从华夏修仙界彻底消失的底气了。”
温大师微微颌首,比较认可高歌现在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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