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陌城夙漓歌》第70章 动荡不安

    拉哩的到来,场面一下子有些僵,贵妃乃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收起脸面上凄威的神情,挂起来明艳动人的笑容,风淡云轻地看着拉哩婀娜地踩着高底旗鞋,跨进门坎进了大殿。
    后面的女婢,正要跟上,拉哩面上的神情一收,稍正色了些,手袖一挥,正词道:
    “下去,拉上门。”
    “叩见贵妃娘娘,祝凤安。”拉哩盈盈一礼,柳眉温顺,看上去也是个识大体的。
    “多礼了。”贵妃手一挥,轻抿一下暗红色的唇,盈盈一笑,可笑不及眼底。
    夙漓歌只是冷着眼望着拉哩,拉哩不得不说,搁在现代完全是一个精品宠物,她收回视线,走到一边的茶倚间坐了下来,手袖一挥搁在椅栏上方。
    想起以前看过不少历史书,按理来说,帝王暴毙,殉葬的是一些不出皇嗣的妃子呀,贵妃刚说的那话,神态也不假,这事情刚父亲听了,那表情怎么也没任何变化。
    难道这个时代的朝规不一样,还是有心人特意要她死?
    无论怎么样,贵妃是男人的母亲,夙漓歌本身这个人挻护短的,虽然不喜欢她,可好歹也是一家人,左恩右想间,她轻饮了一口茶水,视线环了一下在场的人。
    在想事情中的凤漓歌并没有发现拉哩给自己也请了安,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地僵在那儿。
    “大福晋~”拉哩微屈漆,朝凤漓歌颌首,随后低着头,看起来很温顺。
    “嗯?”一下子反应过来,人家只是向她行礼,因为她是大的,夙漓歌神情一下子有些囧,对于这个朝代的礼议,夙漓歌显然还是有些不大适应。
    一揭眸之间,夙漓歌瞧见拉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她神情一敛,正想赶她回来,想不到那人精明的目光一现,“你们刚才在谈的可是朝堂之事?”
    闻此言,贵妃娘娘明艳的眼晴沉了几分,眼色多了一些冷厉,手中的指腹倏地捏紧了宽大罗纹袖口,不悦地沉声道:
    “何出此言?”
    “拉哩进门时听到的,需要帮忙吗?”拉哩柔声地开口,那双美目莹亮了几分,并没有因为贵妃娘娘的反感而不说,反而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鲁莽。
    啧啧啧,夙漓歌明瞳一滑,转到了拉哩的身上,细心地审度了一下这个女子,上次她吃酷,听祁陌城说拉哩的家族挻大的,难不成还能带出十万的精兵出来?
    如此大开海口,满口妄言就不怕得罪了贵妃吗?
    就算贵妃如今正在愁着她的生命,可是倚贵妃那人的清高,未必会愿意让拉哩来插手,当初那么族的公主,也不知怎么的,就挻得贵妃的心。
    正当殿内寂静无声,门口突然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女婢浑身是血地倒到了门口,死不明目。
    外面的女婢们吓的纷纷地闪开了,贵妃娘娘一瞧见此事,慌了一下神,很快就稳定了一下来,你们瞧下,这是谁的奴婢来的?”她的目光扫了一下夙漓歌还是拉哩。
    两人细看了那女婢后面面相覤,异口同声地开口道:“不是我的。”
    “这是怎么回事?”贵妃娘娘顿了一下,她收回视线,刚想让内侍云查一下,这人怎么出来的,只见一路追过来的守门的侍卫一脸铁青地追了过来。
    夙夜宵与夙漓安对视了一眼,弧疑地望着那丫鬟的衣衫,那不是宫装吗?夙夜宵匆匆地屏退了丫鬟们,令将门关上先,他惊疑地望了一下贵妃一眼。
    “这是宫女。”
    这一下子贵妃才回过神来,审视了一下她身上的宫装,一般是刚进宫选秀时用上的,可这丫鬟一进门明显有话要和自己说,那是什么话来的?
    “这宫女的尸体,先抬出去丢乱葬岗了,现在朝堂动荡,怕再出什么事情。”夙夜宵沉思了一下,看了看贵妃,请示她的意思,见到她颌首,才走出去,叫来两侍卫。
    那两侍卫面无表情地进来,二话不说就扛人就走,夙夜宵望见人已远去,他有些担心地看了下贵妃,“娘娘,您没什么事,还是先回宫吧。”
    “先回宫了,不知道宫中是什么情况,只是借望一下漓儿出来一会。”贵妃会意,踏出了两步顿住,再一次回头望了一下那未出世的孙儿,目光中带有些深谙。
    “漓儿,保重自己。”
    坐着小软轿打从侧门进了宫,宫中现在混乱成一片,贵妃只是领了两个贴身的宫女出来,专挑偏一些的小道,直直回到了自己的别苑,才松了一口气。
    半夜的皇宫显的有些可怕,风呼呼地吹着别苑的大树,树叶扇动发出唰唰的声响。
    “皇儿,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逝去的人也不会回来。”皇后声音幽幽地开口,她起身拂了一下宽大的凤袍,眼杠红红地一站起来,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接连几日的无眠,用膳又极少,祁陌连走了过去,害怕地大叫,“母后,醒醒。”轻轻地拍了一下母后的面颊,急急地走了出去,对太监叫道:“召太医。”
    送母后回了后宫,祁陌连忧心梗梗,现在老皇帝一下子走了,他的势力还不稳,除了母后可依靠,一下子突然成长了许多,伏在皇后的身旁,守到了半夜。
    丑时,国仗一身黑裼色袍服匆匆地赶来,进一皇后的寝宫中,隔在屏风叩拜,“皇后娘娘”话音刚出口,太子已扶起母皇走了过来,抚起她的父亲。
    后者有些为难地看了一下守在两旁的麽麽和宫女,太子一下子会意过来,手袖一挥,“都退下。”目光凛然地扫了屏风左右的麽麽们。
    厚重的红木门磕上,国仗看着自己的女儿,睿知的双眼深了几许,他开口道:“您还有王家,放心。”
    “王家,父亲——”女儿累了,自从父亲送她进了宫后,她没有一天是放松的,每一天都提心吊胆地过,一荣惧荣,一损惧损,她的身后背负着一个家族的荣盛与衰败。
    “不可这么说。”国仗忙阻止他,毕竟这后宫,隔墙有耳,收起了手袖,他看了一眼太子与皇后,小声地开口,“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静观其变。”
    “就担心——”说不出什么,这诏书一天不公布,皇后心中没底,隐约觉得有事发生一样,皇帝临死之前,不知有没有改过诏书的内容。
    现在就算是担心也解决不了问题,诏书又不在他们的手中,国仗低下头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才忆起一事,慎重地附在皇后的耳畔说了几句。
    皇后点了点头,确实是,看来得观看一下那几个可疑皇子的动态,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城王,城王手掌八成的兵权,又与前朝的老将军联姻。
    国仗回去之后,皇后一夜未眠,而太子已疲惫地坐椅上打着磕睡,不知道谁放出的消息,说是殉葬中的名单也有贵妃一人,五指倏地收紧。
    这没有道理!
    另一边,八贝勒已经急疯了,他在大殿中转来转去,父皇暴毙了,这皇位眼看就是太子坐定了,对于太子那人,他心底一直不服,谋略如何夺位。
    “八哥,这事急不得,咱们现在也拼不过那王大家族人,先坐下来,你晃的我眼晴都发痛了。”
    九贝勒爷不赞同地看着他,心急必定会败事,这可是砍头的大事呢,稍不慎,还连累自己的母亲,不过八贝勒生母辈份低,八贝勒是过续在李贵妃的头上的。
    “不如,去那一下城王如何?”
    “城王?”八贝勒愣了一下,手轻轻地刮了一下自己的鼻梁,摇摇头,“不行,城王那人比较正派,指不定他还会阻止我们,况且,就算他参与了,容的下我们上位吗?”
    九贝勒听完这一席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八贝勒,只是劫了他一句,“父皇说过一句话,希望如果有朝一日,众皇兄弟们真是要打起来,不要赶尽杀绝。”
    听完九贝勒的话,八贝勒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低调行事,谋筹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兄弟?他扒在茅房里吃酸米粒怎么就不叫兄弟了。
    只是八贝勒没有再说,毕竟他没有九贝勒命好,一出身就有一个辈分较高的母亲,也是一个小邻国的公主,父皇在世时,还三两天去宠幸她。
    “八兄,我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劝举妄动先,先静观其变,咱们后面坐等其成不好吗?现在东宫乱成一片,谁知道是不是为了混咱们的耳目。”
    “浑什么?那边你不是有眼线吗?”八贝勒毫不客气地拆了九贝勒的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脸,端起酒就罐了自己一杯,“喝酒,先喝酒。”
    九贝勒嘿嘿地笑了起来,酒水从喉咙中火辣辣地过着,等他从八贝勒的宫衹出来,不免地有些叹息,屋瞻下满满地挂了一排的灯笼,发出白织光。
    回府的时候,九贝勒远远地瞧见城王一行人也是刚从宫中回府,他躲到了一旁的大树后,望着渐行渐远的人,如果这城王无心王位的话,那指不定八贝勒有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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