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夸耀本来就在震惊云笑一顿猛如虎的操作还真的是十分迅速,就算是让他上,都比不上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再听到许华的话,更是震惊不已。
他都不用问许华真假,就云笑这割肉的动作,一般人都忍不下来,不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都算是汉子,哪还能像许华这样面不改色,完了还能有来有去的说话的。
所以许华是真的不痛?不可能啊!
莫夸耀越看心里越是惊讶,忽然想到一开始云笑往许华肌肉里打进的药物,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他之后就看得入了神。
许华还在孜孜不倦的试图让妇人相信他是真的不疼。
妇人都还没有相信他的时候,云笑已经搞定了。
“好了,你现在创口太大,不能缝合,只能小心的换药,让伤口自己长好,时间会长一点,但是只要注意别感染,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云笑抬头对许华夫妇解释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给清理好的创口消毒和包扎,虽然不用缝合,但是绷带包扎还是需要的,免得暴露在空气中,容易感染。
三人都有点没回过神:“好,好了?”
这么猝不及防,高兴都来不及,云笑已经收拾好东西,起身往下一个患者走去。
莫夸耀赶紧三步做两步跟上去,神态有些激动兴奋还有点欲言又止,方才云笑的话现在回味起来,便有些耐人寻味,这是准许他偷师的意思?
明明听清楚了,可是他还是不太敢确认,想问又怕自己理解错了,那就尴尬了,踟蹰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对云笑方才的手段又很是好奇。
云笑完全没有时间跟心情顾及莫夸耀的忐忑,按照心里的分诊又找到了第二个患者,将一开始的说辞说出来。
一听主人家义诊,加上莫夸耀这个熟人在,而且云笑的面相实在不像坏人,大家都没有什么抗拒,均是面带感激的接受云笑的治疗,并且虔诚的对着天空虚虚的拜一下萧夜,说上一声:“主人家真是大善人啊。”
听着听着,云笑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心理波动,可是还是满感慨的。
至于莫夸耀,脑海里已经什么思考的空间都没有了,乱七八糟的心思都被挤了出去,在第二个病人时,云笑就开始支使他,让他动手,然后他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病人,马不停蹄,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从递工具到消毒工具,再到剪线,最后上手麻醉,莫夸耀集中十二分的精神按照云笑的口头吩咐进行手上的操作。
因为云笑只说一遍,且她自己的节奏不会慢下来,所以莫夸耀紧绷着全身的神经跟肌肉,简单的这么点操作,很快就让他在这初冬的天气里热出了一身汗,不过他却完全无暇顾及。
半天的时间,云笑已经简单的将需要治疗的外科患者都处理了一遍,也对一些看起来面色不太好的人把脉检查了一下,幸好都没有需要外科手术的人,只是体质虚弱需要调养什么的,就交给莫夸耀这个专业的中医来开方子。
方子是开了,但是多数人其实还是买不起药的,拿着药方子对两人感谢的同时脸上也是叹息无奈的神色,云笑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什么。
冬日天色暗的早,云笑一下午打仗一般的速度,总算是赶在下山前草草的过了一遍,回到庄子便赶紧让下人上了茶,招呼莫夸耀坐下歇歇:“下午你也辛苦了,一口水都没喝上,快渴死我了。”
连喝了两大杯,云笑缓解了一点,第三杯才慢慢的喝着休息。
莫夸耀还好一些,因为今天接触了新的医术,心里的激动足以让他忽视身体上的任何疲劳,现在边喝茶边偷偷的观察云笑,见云笑喝茶那般豪迈自然,不禁有些称奇,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第三杯茶下肚,云笑好了许多便开口给莫夸耀简单讲解道:“出门得匆忙,受伤的人又那么多,我就没顾得上跟你慢慢的说,直接将你赶鸭子上架,希望你不要介意。不过,下午真的多亏了你的帮忙,才能将那么多人都治疗过来。”
莫夸耀忙放下茶杯站起来对云笑行了一个礼:“云大夫说的哪里话,若非你有心指导,又何须忙到现在,在下多谢云大夫,只是之下心里有许多的疑问之处,希望云大夫不吝赐教。”
看莫夸耀的态度,云笑心里放心了许多,也挺满意的,她没有看走眼。
这个时代,愿意潜心医学的人大多都是心地良善的人,反正云笑至今碰到的大夫都是好的,真是令人欣慰啊。
“我知道你有许多的疑问,不过这个问起来,只会牵扯出更多的问题,你将这本书拿回去先看一看,之后再有什么疑问再来问我。”云笑掏出那本外科简介。
今天整理包袱里的东西的时候云笑才发现萧夜居然连这个都准备了,看来是早有准备要让莫夸耀出力了。
薄薄的一本册子,却让莫夸耀再一次惊掉了下巴,指点他包扎是一回事,直接给他一本独家的医书,那完全是另外一码事,差别大了去了。
“云,云大夫,你不是在说笑吧?”莫夸耀不敢接,理智告诉他不能够占这样子的便宜,嗯,云笑一定是太年轻了才会这般不注重师门的隐秘,他不能够趁人之危,“云大夫,独门医术多么的珍贵,如何能够这么轻易的就借给他人,你还是好好的收起来吧,往后小心一些,别随便的拿出来,免得惹人惦记。”
云笑一愣,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叮嘱,以前碰上的老大夫,每一个可都是激动万分的接过去呢,不是说他们就品性不行,而是他们会看脸色,知道云笑是完全不在意,可是莫夸耀,还真是出乎她意料的呆啊。
“噗嗤。”云笑忍不住就撇过头笑起来。
莫夸耀顿时就红了脸,而且还不知道云笑是在笑话他什么,只觉得很窘迫。
知道这样不好,笑了一会儿,将最大的劲儿缓过去,云笑就扭回头,脸上已经换上了最正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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