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健琉璃》ch.09 最初的一步

    刘松健接起了电话，开门见山地聊了起来。
    “你好，枢机主教克莱斯勒·维纶……不，这肯定是一个假名，因为现在在跟我通话的人是教皇阁下吧？”
    对面的老者传来了轻笑声，“你怎么能如此确定呢？”
    “既然我一开始就没有处刑缪亚，现在发去这个猥亵录像的意义，就是想要和尽量高级别的主教谈话。找谈判专家来不行，因为缪亚现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她会认出伪装的主教。于其让没有实权的枢机主教来接听这个电话，不如自己直接来接听……你是这么想的吧？”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们已经知道缪亚已经完全被你俘获了咯？”
    “这句话真是绕……不过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刘松健今天打电话过去，可不是为了寒暄。
    接下来说的话，都是假的，他必须要不断地给教皇施压，最终得到刘松健想要知道的内容。
    “我想要获得教会的支持，因为只有我们的话，是没有办法战胜反魔法部队的。”
    “哦？可是协助你对抗世界第一大军事组织，我们却什么都得不到。”
    “不，你们能得到。”刘松健自信地说，“你们能得到我的一切，并且可以公开发表声明，支持魔法战姬的歼灭计划，亦或是任何你想让我说的话。”
    这句话十分合理，因为刘松健虽然被世界政府官方定义为“恐怖分子”，支持他的人依然有很多。
    也就是“影响力”。
    “我们会作为独立的学生发表讲话，宣传政策。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听。为此我需要教会部队的支援，帮助我击败反魔法部队……反正在我们和魔法战姬被消灭之后，你们也是要对他们开战的。”
    在没有魔法战姬的时代，新冷战就会爆发。
    “这个提案，老实说还不错。”教皇没有丝毫的惊讶，好像刘松健所说的一切，他早就已经听到过了，“可是，那里可是反魔法部队的总部，你觉得我们需要多少兵力才能对抗反魔法部队？何况一旦我们出手救援，除了你后宫之外的魔法战姬……不，由于短时间内无法区分，所以全部的少女都会死掉。你公布‘真相’是为了阻止杀戮，而你却要求梵蒂冈教会救援你，抛弃学园岛的其它人，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我公布真相是因为世人应该知道真相。但是一个死人是无法完成自己的理想的，为了活命，我愿意抛弃那些学园岛的战姬们。你们可以获得‘拯救男生的大义’，而屠杀少女是反魔法部队做的，不是你。在海岸边已经有艾伦维斯财团的秘密行动基地待命，只要梵蒂冈教会愿意出兵，就可以撕裂反魔法部队的一个缺口——现在的反魔法部队已经变成了二十个国家以上的联军，全身心都在盯着学园岛里的魔法战姬，针对机械武装的探测较少，突入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另一种情况是，潘杰故意放空了对机械武装的封锁，诱导男生们突围。
    男生占了这个学园中的六成人数，只要她们跑掉一半，对于魔法战姬的信心来说是很大的打击，也能够削弱学园岛的抵抗势力。
    在古代围城的时候，留出一条道路让无辜的民众通过，借此来削弱城塞的防御能力。
    不过，刘松健恰恰可以利用这一点来逃出去……至少要让教皇相信，这件事是可以做到的。
    “查看了一下地图，你的确可以这样做。”
    教皇微微点头，刘松健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仔细地问了两个技术细节，全部正确。
    他不得不承认，只要无视反魔法部队的杀戮，这是一个完美的撤离计划。
    “你们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你们救人，反魔法部队杀人。这可以为教会带来的舆论支持，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在这场战斗结束后，反魔法部队会陷入错误地操纵社会实验的丑闻中，而你们会趁机扩大自己的势力。而我，刘松健能够给你们带来巨大的利益。”
    刘松健稍微顿了一下，那边的教皇也需要和身边的智囊团进行交流。
    “我要活下去……波兰的耻辱，可以在现在偿还。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不用死去一个神父或修女，就可以让反魔法部队全歼大量的B级战姬，这不是很好吗？“
    “不，教会并不宣扬仇恨的连锁。”
    还在这边讲套话，不过这也证明了，教皇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谈话的走向了。
    “那么‘天启’呢？并不宣扬仇恨，而是告诉你们的教徒，因为教会的仁慈，在波兰释放的魔法战姬；而因为她们不信仰上帝，和上帝作对，所以最终还是遭到了天罚。”
    教皇愣了半响，但还是勉强调整了语气，“上帝慈悲，我们不希望进行这样的杀戮。如果是‘总决战’之前的我的话，我会被你的这一套说服。现在不同了，教会已经——”
    “我明白了。”
    刘松健打断教皇那冠冕堂皇的谈话，印证了他那疯狂的猜想。
    “教会并不是败退，也不是懦弱，更不是在乎自己的名誉。教会发现了什么东西，让你们彻底放弃了歼灭战姬这个想法。但是你们同时又不能公布其内容，不然这个‘真相’将会动摇教会自古以来的方针。所以你们既没有办法继续歼灭战姬，又没有办法公开事实真相，一直到了现在。”
    “……”
    “那么，那个事实是什么呢？为什么你们没有办法歼灭战姬了呢？”
    刘松健顺着他的思路娓娓道来，“自古以来，教会以‘守护人类’的名义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情……虽然我也不否认，其中有很多好事。只有一件事你们是不会做的，那就是杀人。”魔法战姬依然被认定为“人类”，所以梵蒂冈教会才没有办法杀死她们。
    如果公布了真相，那么教会的根基就会被动摇——数百年来教会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定义成“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