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鹿鹿司空凌》第119章 哦？是么……

    丞相府内，萧弄月顶着一张被扇肿的猪头脸在屋子里发疯。
    “凭什么，凭什么！萧鹿鹿你不过就是一个废物，凭什么出这么大风头！”
    “凭什么让这么多人喜欢，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医术！”
    “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不去死！”
    “是我的，这一切本该都是我的！你为什么还活着！萧鹿鹿！去死啊———”
    屋内桌椅、瓷器的碎裂声不断响起。
    屋外几个随时伺候的婆子丫鬟听到这些都忍不住一脸不屑。
    自己蛇蝎心肠被拆穿了还不让人说？
    自己走歪门邪道，只会让人代写诗词就见不得别人好？
    说起来，大小姐当初才是正正经经的嫡女，要不是被现任夫人打压也不会变嫡为庶，更没二小姐什么事。
    抢了人家的位子还这么理直气壮地天天咒人家死，也是平生头一回见了。
    忽然，“嘭——”房门被打开。
    萧弄月顶着一张涂抹着绿色药汁、肿得老高的左脸，和擦着红艳艳水粉的右脸，对比差异又强烈又滑稽的面庞出现在仆婢们眼前。
    瞬间收敛住笑意，婆子和丫鬟们纷纷垂头恭敬地开口。
    “二小姐。”
    萧弄月目光阴测测地看了她们一眼，问道，“那个贱人的贱婢呢？”
    几人立刻明白她说的是大小姐身边唯一的丫鬟皮皮虾。
    一位婆子上前谄笑着讨好地开口。
    “那贱婢被奴婢们关在柴房里，您放心，已经照您的吩咐教训过了，再加上一天下来滴水未尽，嘴巴再怎么硬骨头也该软了，就等着您去审呢！”
    满意地点了下头，萧弄月沉着脸向柴房走去。
    ……
    柴房内，皮皮虾衣服上满是鞭痕和血迹，浑身伤痕累累地蜷缩在角落里，看上去奄奄一息。
    婆子搬来椅子让萧弄月坐下，又着人用一盆凉水将皮皮虾泼醒。
    待皮皮虾幽幽醒来，萧弄月便把玩着鞭子居高临下地开口。
    “想好了吗，以后听我的命令，你之前情报有误的事我就不计较了，跟着那个贱人，就得继续受罪……”
    皮皮虾被捆绑着斜趴在地上，闻言费力地抬起一张脏兮兮被泪水冲洗出道道沟壑的小脸。
    虚弱地开口，“奴婢的情报……真的有误吗……”
    萧弄月眼底刹那闪过一片狰狞，抬脚便踹在皮皮虾腹部，凶狠道。
    “小贱人你还敢提！没打听清楚就回来求救，害得本小姐丢了大脸！这件事算在你头上！”
    “呃啊……”
    皮皮虾被踹得失控痛呼，闻言眼底却划过一抹喜色。
    用力喘息几下后，才又努力地缓缓出声。
    “二小姐饶命……奴婢，想好了……”
    “当真？那么，你的选择是？”
    萧弄月双眸狠毒地眯起，毒蛇般盯视着地上脏兮兮的女孩。
    皮皮虾仰起脸，“作为诚意……奴婢，要先告诉二小姐一个秘密，是……关于大小姐的医术……”
    萧弄月顿时一喜，急急地俯身下去，抓着皮皮虾身上的麻绳将人上半身略提了起来，催促道。
    “你快说！她的医术是什么时候有的，谁教的？”
    “大小姐的医术是因为……医仙转世……呸！”
    下一秒，一口唾沫喷在萧弄月脸上。
    皮皮虾不屑地喊道。
    “坏女人！想威逼我潜伏在大小姐身边当内应，你做梦！”
    却立刻被萧弄月一巴掌扇得头昏脑涨，“贱奴！不识好歹的东西！”
    “我要你跟你那废物主人一样，不得好死……”
    萧弄月面孔一阵扭曲，眼神狰狞地起身，抓过桌子上的马鞭便要地狠狠挥下去。
    忽然。
    柴房门被下人慌张地撞开，小丫鬟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二小姐不好了！二小姐不好了！”
    “啪——”
    “你说谁不好了？”萧弄月手腕一转，鞭子转而抽在小丫鬟身上。
    “啊！”
    丫鬟慌忙跪下，惊惶地连连求饶。
    “奴婢有错，奴婢有错！是二小姐出事了，不是二小姐不好了，二小姐恕罪，啊！！”
    萧弄月阴沉着脸收回鞭子，“没用的东西……出什么事了？”
    “呜呜是……”
    丫鬟嗫嚅着，抽抽噎噎地开口，“……老、老爷刚刚回府后……立刻将夫人贬谪为姨娘……”
    “你说什么！”
    萧弄月惊得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丫鬟的衣领子，眼球暴突，不敢置信地吼道。
    “呜呜呜……千真万确啊小姐……”
    萧弄月面色一阵变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狠毒地询问。
    “那个贱人呢？”
    左相府被她称作贱人的只有一个人。
    丫鬟犹豫着停顿了一下，又嗫嚅着开口。
    “奴婢没、没看到大小姐……特意问了人，可随同老爷回府的那些下人们……态度都变得很奇怪，见了奴婢就避之如蛇蝎……”
    不仅如此，她还感觉到了几分幸灾乐祸和轻视。
    要知道作为二小姐身边的丫鬟，以往哪个下人见了她不是恭恭敬敬地巴结讨好。
    和如今的态度比起来，差距之大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她心底隐隐有一种预感……二小姐，可能要失宠了……
    只不过她可不敢说出来。
    ……
    虽然她没说，可从三言两语里透露出的信息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丫头婆子们一个个都眼底震惊，夫人被贬为姨娘？！！
    怎么可能？！
    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庶妹啊！
    但不论是不是谣传，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二小姐……要失宠了！
    ……
    沉默中，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跪着，看到萧弄月越来越难看的面色更是止不住害怕得发抖，唯恐被迁怒。
    报应……
    所有人心底都浮出这个词，却不敢做声。
    “咳咳咳……报应……”
    皮皮虾却没什么顾忌，张口便说了出来，满眼都是不屑和鄙夷……
    萧弄月顿时怒了，正要挥鞭，待看到地上小女孩惨不忍睹、伤口累累的身体后，忽然诡异地笑着开口。
    “去，给我熬一盆辣椒水来……”
    她垂头看着皮皮虾，眼神又阴暗又狠毒。
    “先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过后……再送你主子来陪你……”
    柴房门又发出细微的‘咿呀’声。
    一道幽冷的声音幽幽传了进来，瞬间让所有人心口猛然一颤。
    “哦？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