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湖组织实际上很不好对付,行事作风诡异捉摸不定,若是当真派兵围剿的话,损失的还是朝廷。
连日来的戏说官员惨死,还有一系列风月逸闻已经不受控制,百姓们将那杀害官员之人的身份都快编出花来了,南宫玦查案之余,也会找来城中小摊上的几本小书看一看。
当看到兴起之时,他甚至也以为凶手就是书上写的那人,但可惜并不是。
南宫玦将此事写进了奏折,着重强调了继续捉拿凶手的难度之大,想使得皇室放弃这个想法。
看见南宫玦都被这个案子折腾成这样了,皇帝难得开了金口,让他还是赶紧了事。
民间百姓大多都迷信,再加上都很热衷于编排官员,若南宫玦不及时处理的话,真的后患无穷,他好不容易得到皇帝所说赶紧结案的命令,恨不得抱住金銮殿外的石狮子亲一口。
走出皇宫以后,南宫玦直接来到官府,看见知府一脸的喜气,不由得问起他的近况,结果听到他有了一双儿女。
知府的妻子前几日生产,平安生下一双儿女,这一下知府可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听得南宫玦也被他的喜悦所感染,附和着笑了笑。
想起面前的这个人是太监以后,知府脸上的笑容稍微收了收,问起他来官府的目的。
此时话题才回到了南宫玦此行的意图上,“皇帝也被此案纠缠多时了,既然找不到这个凶手,那我们还是赶紧找一个替罪羊算了。”
二人在大牢中筛选了一番,挑了一个过几天就要处斩的囚犯,直接当堂审问他。
在严刑拷打之下,此人很快就承认了杀害官员的罪行,证据确凿,案宗归结入库,囚犯被拉到午门的时候,无数的百姓都慕名前来围观此人,看见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去死,这个死囚犯竟然有种死而无憾的感觉。
手起刀落,一颗头颅瞬间就滚到地上,飞溅的鲜血有一瞬间,南宫玦以为要飞到自己的脸上,他跟知府对视一眼,随后便释然的离去了。
此案终于落下了帷幕,皇帝少不得要在朝堂上夸奖南宫玦一番,看见他春风得意,身后的白方睿难掩眼中的嫉妒,但是皇帝还在龙椅上坐着,就算他再怎么气恼,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发作。
暗自握拳,白方睿誓要做得比南宫玦还要出色,就这么输给后者,他是不会甘心的。
散朝后二人遇到,真是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白方睿忍着心中的鄙夷,微微一笑道:“恭喜公公了。”
他要是藏起心中的情绪,就连人精南宫玦都不好分辨,不过想来太子殿下心中说这话不是太情愿,他很谦虚的道不是他一人的功劳,就连楚月离也对此案出了不少力。
他不提楚月离的名字还好,一提白方睿就来气,若不是南宫玦从中作梗,他怎么会跟楚月离一次次闹僵。
三三两两的宫女从身边走过,南宫玦冲着白方睿微微一笑,先行告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白方睿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起来。
他很是气愤地一拳锤在朱红色的宫墙上,秦风在身后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回头白方睿很平静地说了一句,“走吧。”
他若无其事地收起了有些青紫的拳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京城中见到凶手已经处死以后,终于没人再听信什么鬼神之说,也省了南宫玦再费口舌地到处解释,那些个官员的亲属都慢慢不再找他麻烦,看来此事终于了结了。
白方睿回到书房越想越气,只觉得皇帝对自己很不公平,就这么一件案子,他也能做到南宫玦这样,甚至比他还出色,可惜的是皇帝连个机会都不给他。
还没等白方睿再继续设想下去,就听见医师过来汇报,又到了给楚月离取心头血的时候。
他面露不忍,良心发现地问起有没有别的人可以替代,那取血的过程太过血腥了,他都不敢相信楚月离会受到多大的痛苦,可惜的是医师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莫皎皎那边还没有安抚好,她是一定要看着楚月离受折磨才肯甘心,医师也无可奈何。
只不过白方睿虽然被他和莫皎皎蒙在鼓里,但是每次莫皎皎用药都要避过他,这引起了白方睿的注意。
医师施施然地走了,看那样子非要取血不可,白方睿没有再说什么,眉心是一片化不开的疑惑。
当归在给楚月离换药,因为那伤口短时间难以愈合,这些天睡觉楚月离都痛得不能合眼,面容十分地憔悴。
眼看着医师又来了,拿起一把楚月离相当熟悉的锋利小刀,她有些心惊肉跳,跟当归对视了一眼,直接让她退下了。
“太子妃,还是让你的侍女留在这里吧,不然一会挣扎的动作过大,伤口就不止这么点了。”
这一句话就能让楚月离听得头皮发麻,难不成是麻沸散没了吗,要不是看在秦风也在的份上,她直接就对着这个医师破口大骂起来了,他跟莫皎皎就是一伙的,为了让她不好过,无所不用其极。
假装没看见楚月离恨得要吃人的神情,医师的刀在火焰上炙烤,当归想让医师对自己下手,但是被他轻轻地推开了。
白布解开,露出一片骇人的红肿,楚月离之前留下的伤口还露着粉嫩的息肉,要不是当归照顾着,她真怕自己得了破伤风死去。
那麻沸散竟然真的没带来,上一次整个过程楚月离其实感受不到痛楚,但是这一次医师存心折磨她,下手又重,楚月离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胸前的皮肤被割开,那种声音简直能让她抓狂。
就在医师即将取完血的时候,楚月离很讽刺地笑了笑,“你帮着莫皎皎做这种事情,就不怕遭天谴吗?”
听了这一句以后,医师很淡然地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这心头血只是噱头,不过那又如何,他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遭报应的也不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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