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锦衣卫北镇抚司大堂!
田尔耕站在大堂正中央,在他的左右两侧,锦衣卫千户分作俩排,整整齐齐的站着。
而在大堂外面,则是一个个身穿银色飞鱼服的锦衣卫百户,以及一个个身穿黑色飞鱼服的总旗、小旗。
“今天是个大日子!”田尔耕脸上笑意很浓!
由不得他不高兴,今日之后,说不定朝中就剩自家一家独大,自然喜形于色。
“交给你们的任务一个个都清楚了吧?”说话间,田尔耕收敛起面上的笑意。看向自己身边的下属们。
“明白!大人!”一众千户纷纷拱手应诺。
就在田尔耕志得意满的准备挥手下令之时,
只听见大门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沉闷整齐的脚步声。
“踏踏......踏踏......”
在脚步声停下的时候,大门之外,出现了一众身影。
当先一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佥事秦焱!
秦焱的脚步并未停下,一步一步走进了院子,看上去随意悠闲。
在他身后,方安定和周五各自带了一队人,沿着院子两边的走廊,直接冲了进来,将院子和大堂都包围了起来。
在他们二人带人进来之后,最外面的周五带人把守大门。
院中的秦焱,则是带着秦百锋一步一步的穿过人群,踏上大堂前的台阶......
......
“秦焱,你这是什么意思?”田尔耕又不是傻子,当下双眼微眯,面色阴沉道。
秦焱抬头看了看大堂中的一众锦衣卫高层官员,淡淡一笑道:“没啥意思!”
“那你这是干什么,莫非真是不把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不看在眼里嘛?”
田尔耕面色阴沉的能够滴水,话语中也毫不客气!
“噗呲!”
秦焱忽然笑了一声,看上去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指挥使?给别人当狗的人也配说自己是堂堂锦衣卫指挥使?”
秦焱笑着,看向身侧一员千户,目光逼视着笑问道。
这位千户懵了一下,你们神仙打架干嘛要拉上自己这个凡人呢?
不过,机敏的直觉告诉他,出声帮任何人说话,可能都不合时宜,索性面上摆出一副苦笑,闭嘴不答。
秦焱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他!
周围一众千户中,倒是也有几个对田尔耕忠心的,或者说,他们真的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不过,眼下他们的主子还没发话,他们倒是也没开口。
秦焱走过陆文昭面前,和田尔耕隔着三步远。
“秦焱,今天本官有大案要办!只要你现在离开,本官日后也绝对不会追究!怎么样?”
田尔耕可没工夫和秦焱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挺好的!不过可惜了!”
秦焱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布绢。
拿着高高举起,朗声道:
“万岁爷有旨!”
秦焱这话一出口,田尔耕面色一滞。
大堂内的锦衣卫千户们,一个个也迟疑起来,至于院子里面的百户和总旗之类的,目光整齐一致的投向大堂中的秦焱身上。
田尔耕也在犹豫。
他十分怀疑秦焱手中的这一道圣旨的真假?
但是,在片刻犹豫之后,他还是单膝跪地准备接旨了!
“通通通......”
在田尔耕跪下之后,周围的千户,以及院子里面的百户,纷纷也单膝跪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田尔耕懈怠职责、以权谋私,就地免职!擢升锦衣卫指挥佥事秦焱任锦衣卫指挥使!”
因为是中旨,虽然不像通过内阁下发的圣旨那么正式,但是只要盖上了天启皇帝的大印,对于锦衣卫这个天子亲军已然足够。
正当其冲的田尔耕勃然变色。
田尔耕自然不信万岁爷会有这么一道旨意下来,他作为魏忠贤阉党一派,怎么会被万岁爷下令夺职呢?
所以,田尔耕直接面带浓浓的怒容,站起身来,伸手指向秦焱,吼道:“什么?竖子欺我!”
“怎么?田大人不相信我手中圣旨为真?”秦焱倒是一脸微笑,似乎丝毫不在意田尔耕的态度。
这时,不光大堂中的一众锦衣卫高官抬头看向俩人,院子里面的锦衣卫百户、总旗也都纷纷看过来。
他们都听清楚了刚才秦焱宣读的旨意,在这之后,场中众人面色不同。
田尔耕的嫡系自然是不信这道圣旨的,不过,在场中,他们也就占据三分之一的人数,但是更多的人,他们不是田尔耕嫡系,只是因为在衙门里面,要听差做事,自然不会反对田尔耕。
但是今天,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除了田尔耕的嫡系之外,更多的人思虑的是今天怎么会有这么一道圣旨下来?代表的是何种变故?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秦焱粗略扫了场中各人一眼,清楚是时候再加一把火了!
“秦大人!可否让本官秦焱看一下圣旨!”田尔耕说话时,眼中闪过一抹阴冷。
“当然可以!甚至在场的各位大人都能上前一观!”秦焱脚下一边踱步,一边道。
恰好走到刚才那位被秦焱文化的千户面前。秦焱摊开手中明黄布绢,示意他看一下。
这位千户额头见汗,但是也不得不顺着秦焱的动作看了下去。
看了两遍,尤其是对印玺之处,辨认再三,确认圣旨为真!
这员千户感觉自己嗓子似乎干涸到有些冒烟!
“各位大人!圣旨......圣旨...应该属真!”说完这简单的十个字,这位千户感觉自己似乎全身脱力一般。
他也有感,自己一旦说出这句话,就相当于在秦焱和田尔耕俩人之间选了立场。
但是他没办法,秦焱给他的压力,更甚于田尔耕,尤其是现场都被秦焱属下包围了,明显是要动手的!
秦焱将圣旨递给一众千户传阅。
看在田尔耕眼里,他急于内心。
不过,到底还是有几个对田尔耕忠心的千户,他们一个个都昧着良心,否认了圣旨的真实性!
最后圣旨传阅到田尔耕手中,田尔耕看了一眼内容和印玺,心里确认这圣旨是真的!
“秦大人!就算是圣旨是真的又怎么样呢?我的下属们半数认为是真,半数认为是假!这怎么办?”田尔耕眼中露出一丝得意。
“哦!其实你们怎么说,都不重要!只要活着的人,认为它是真的就足够了!”
和田尔耕废了这么多话,秦焱已经没了耐心,饶有趣味的看着似乎想要动手的田尔耕,秦焱决定还是来最直接的吧!
秦焱大手一挥,简洁喊道:“动手!”
大堂周围随着方安定和周五进来的锦衣校尉,纷纷抽刀朝着大堂中此前说圣旨是假的官员们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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