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报仇吗?郭小五肯定要报仇的,在他的骨子里杀了人没什么,但杀了好人的坏人就没有必要再活着。更让他容忍不了的就是在如此大灾难面前,还不收敛。
更重要的这孙老爷打死的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自己的义父!这就让他有切骨之恨了,杀父之仇更是不共戴天。
张老爹的责备让郭小五冷哼一声,张老爹心头一颤,上去就踹了郭小五一脚骂道:“你啊,就不能听话,过几天安稳日子,兽医走了,你还让我这个义父跟着去吗?
你呀你呀,造孽啊!”
“我不去就是了!”郭小五咬牙回应道。
“好好好!这样就好,我们回去收拾东西,这就回乡下。请人打一个棺材,雇佣骡马车把老王啊送回去,这两天啊你就守着灵,我呀去张罗,把县城里的这套房子给卖了。
县城里权贵太多,得罪不起!等你成了家啊,我在给你物色个好木匠师傅。”张老汉吐出一口气说道,他算是放下了心!他看得出来这孩子还是能说话算数的。
王兽医离去后,张老汉再次为郭小五盘算着!为郭小五找后路,这也是他最后的依靠了,他抓着这个义子如抓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松手。
“安葬了兽医啊,我就在做个木筏!在河里打鱼送到镇上买,暂时养家糊口没有啥问题,我这把老骨头啊还能折腾几年,等你学了本事,出了师!我这老骨头啊就等着抱孙子,颐养天年了。”张老汉嘟囔着,规划着,向往着美好的生活。
每个人都有啊q精神,这是什么精神呢?在受了伤害后不去反抗,自己给自己疗伤!第二天把所有的伤痛都忘了,继续活着,每一天都想着,等待着明天的到来,等待着黎明后生活的更好。
郭小五没有这种啊q精神,他欣赏不来鲁迅写的这部巨著《啊q正传》也许他更不不是这一层次的人,他更希望自己活得洒脱一些,活得更有尊严一些。
他骨子里是受不了屈辱的,在后世的中国人!那膝盖都是直的,除了父母谁都弯不下膝盖,当然他也是一个十足的愤青,在后世退伍后耿直的,在很多公司都待不了几天,就被清理走。
这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也注定是一个失败的人!所以他只有在屠宰场杀猪,才过的更安逸平静些。
那时候郭小五感觉是不公平的,可如今的郭小五回忆起来心说:如果那个和平的祖国都不公平,那么现在的祖国谁来买单呢?公平不公平!?
人要认清事实才行,但事实是他郭小五不会逆来顺受!他在这个乱世不杀好人,善待家人,可他容不了坏人,他在这一世有杀人的本领,可这个世道又是如此的混乱,人活着都没有任何的尊严。
经过了后世与这个战乱时代!没有人能比郭小五更清楚,和平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奢望,让人奢望到只是痴人说梦。
“我草你娘的……”
啪!
在郭小五背着王老爹的尸体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一个青壮拿起搬砖把一个警察拍翻在地!他怒骂着,把那警察的枪给抓起来,把警察身上摸索了一遍,找到几块大洋揣进兜里。
这被拍倒的警察已经奄奄一息,还没有死掉!但那青壮再次把砖头抓起来连续砰砰砰拍了几下,才吐出一口唾沫转身离去。
这青壮看见了郭小五,他冷眼抽了一下郭小五没有什么动作!郭小五只是很冷漠的与他对视。
张老汉吓的哆嗦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碰到了强人!而这个强人就是他家的邻居,刚刚娶了媳妇儿,他手里有些资产,在城里开了个打铁铺子。
“吃了我的,喝了我的,还想睡我的女人!当我是泥捏的……”青壮冷声喝道,他这是告诉郭小五,他没有滥杀无辜!你不要逼我。
郭小五知道自己要是敢喊人,这青壮铁定会向自己开枪。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郭小五冷哼道。
“对对!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张老汉跟着回应道。
“我注意你很久了!虎口有老茧,看着像当兵的,这枪给你,给……”青壮把步枪扔给郭小五,郭小五伸手接住,入手是一把老套筒,是半旧的!膛线什么的看着都还好。
青壮又走到警察的尸体旁,把警察身上背着的子弹带给拿掉,在手里提提,喊道:“还有五六十发子弹,接着……”
郭小五顺手接了过来,一切都很熟练。
“呵呵呵……这世道没有枪就没有腰杆子!我叫王大锤,你叫什么名字!?想要做个汉子,就不能太好人,我看你也不是居人篱下,忍辱偷生的人。”青壮笑着问道,他说的话很现实,也是乱世的真道理。
“我们不能要这东西!”张老汉急道。
郭小五看了看张老汉,吐出一口气安慰道:“自保!不是不欺负别人,别人就不欺负我们,逼不得已的时候谁也别拦我!最起码我要有保护妻儿的能力。”
郭小五是铁了心要报仇的。
郭小五扭头走了,没有更多的搭理王大锤,只是喊道:“我叫张大王,叫我大王。”
“大王!?”好霸气的名字,这名字是不是太大了。
大王都敢叫,王大锤寻思着自己还是皇帝呢?这名字起得,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都说贱名好养活,这大王两个字可是犯了忌讳的。
然而取名的时候,王兽医也是没有想那么多!后来也就没有改掉。
张老汉还是担忧的,既然郭小五说只是保护自己,他也就权且相信了。
“好好好!咱老百姓啊,就要本本分分的,才能把日子熬过去,谁都不是这么过的呢?”张老汉自语着,虽然他信了郭小五,但他内心还是担心的。
郭小五背着王老爹进了主屋,张老汉到西屋找了个卷席放在堂屋铺上,让郭小五把王兽医给放下来,让郭小五就跪在王兽医的身边守着。
对于张老汉来讲,这老了有人送终,王兽医这辈子也算是值了!这王兽医本来就是膝下无儿女,救活了这孩子,也算是没有白费心血。
张老汉嘱咐郭小五后就去订制棺材,安排王兽医的后事儿,还嘱咐每一个步骤都让郭小五看清楚。
郭小五静静的跪在王老爹的面前,步枪放在自己的膝盖旁!手扣着子弹带上的子弹,王老爹就这么死了,他什么都不做,心里是很发堵的。
在这种煎熬中郭小五度过了一个下午,即使是张老汉给他弄了一些饭菜,他也一口没有吃下!面色冰冷着,他纠结着,脑海中回荡着王老爹的嘱咐,也想着现在的张老爹。
可有仇不报非君子!他心里很痛苦,而现在能做的只有容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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