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艾丽西亚》第154章 人祖与大贤者

    大图书馆内，金发的少女依旧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路德。
    人类从何而来，如何诞生，一个本该为所有人所探查的谜团，却那样轻而易举地被遗忘，以至于让路德有种不真实到近乎虚幻的感觉。
    他咽了口口水，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干：“不……知道？”
    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少女，希望他能帮助自己回答这个问题。
    然而，少女却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追问道：“那么，兽人、精灵还有矮人，这些种族又是怎么诞生的？”
    “……”
    路德木然地摇了摇头。
    少女见了他的反应，也不在意，又开口道：“兽人、精灵、矮人、巨人这些种族，与人类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没等路德回答，她就扳着手指一一数来：“不仅语言和文字相似，而且连外形也相似，仅有少许差异，都是直立行走的生物，都有四肢，甚至连五官与内脏都极其相似，如果把兽人的兽耳与尾巴去掉，他们和人类看上去有什么差别？同样的，把精灵的尖耳去掉，改换一下肤色，和人类也几乎是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这些种族，没有生殖隔离，人类可以和精灵、和矮人、和兽人甚至和巨人交配并生下后代，不仅仅是人类，随便两个青铜之民种族都可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路德似乎有所明悟，但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摇头。
    “这意味着……”
    她目光直视着路德，一字一句说道：“从来就没有什么青铜之民，包括人类、精灵、兽人这些在内的所有青铜之民种族其实都是同一个种族！”
    “艹！”
    路德随口骂了一句，后退两步，目光深邃：“这是你自己猜测的，还是那些学者的推断？”
    “我自己猜的。”少女并不在乎路德的反应，随口答道。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路德问道。
    “没有啊！”
    少女笑眯眯地回答道：“所以，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
    路德沉默，继而又问道：“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你不是要了解远古的事吗？这个也算吧？虽然没什么证据来证明就是了。”
    “远古吗……好像……确实……”
    路德苦笑一声，随后正了正神色，问道：“那么，和我再详细地说一下吧，我确实……想了解，哪怕不一定是真的。”
    “如果你真的想听，那我也不介意。”
    少女将眼睛眯成月牙：“我可还从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个呢。”
    “那就让我成为你第一个忠实的听众吧！”
    路德目光坚定地看着少女。
    “如果她还在，你才不会是第一个。”
    少女脸微红，随口嘟囔了一句，然后才说道：“关于这个猜测，其实是我从原初百族的传说中得到启发的。”
    “黄金之民？”
    “不错。”少女点点头：“原初百族诞生于母神创之手，但母神创并非直接创造了一百个种族，而是仅仅创造出了这些种族的始祖，而这些始祖又效仿母神创用自己的鲜血创造族人，这才有了原初百族的繁衍与如今流淌的血脉。在看到这个传说后，我便想，人类的诞生会不会也是如此。为了解惑，我专门去查了各种书籍，最后发现，关于人类如何诞生的传说留存，几乎为零。”
    “动荡年代？”
    路德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
    “或许吧。”少女随口答道，然后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刚才我说的是几乎为零，但还是有极其微小的一点资料留存下来的，而那部分资料很短，只是一个故事……”
    “故事？”路德皱眉。
    “对，就只是一个故事，其中讲到，天地初开时，诞生了人的始祖，其名字已不可追寻，凡人将其称之为人祖，而有了人祖，才有了之后的人族，就到这里，没有了。”
    “这也太短了。”
    路德摇摇头。
    “我也觉得很短。”少女同样摇了摇头：“所以，我耗费了很大的精力四处追寻，东方的、西方的、精灵的、矮人的乃至于兽人的传说我都去了解过，最后很惊讶地发现，几乎在所有青铜之民种族的传说中，都提到了这个人祖。只不过，西方称其为人祖，东方称为女娲，精灵称为始源，兽人称为天生，而神秘的巫的传说中，称其为……非想。”
    “因为这些传说都很相似，所有你怀疑这个人祖就是所有青铜之民的始祖？人类精灵这些其实是一个种族？”
    路德问道。
    “当然不止。”少女说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人祖，是被母神创所创造的呢？”
    “不可能！”路德下意识否定了她的话：“如果真的是母神创所创造的，为什么人类和精灵都会是青铜之民种族？”
    “我早就说过了，没有什么青铜之民种族。”少女直视着路德，目光严肃：“母神创在创造原初百族之前，先创造了人的始祖——是人，而非人类，也非兽人精灵矮人这些。后来，人的始祖又创造了人，人在远古的岁月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产生了差异，由此分化为人类、兽人、矮人等多个种族，但他们本质上，还是人族。”
    “这就是，人类诞生的真相？”
    路德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很着急地似乎想争辩什么：“可是，这也说不通啊？为什么母神创创造的，先于原初百族诞生的人族如此弱小？既没有天生血脉，也没有什么特殊能力，这……”
    “人很弱小吗？”
    少女打断了路德的话语，重复了一遍：“人，很弱小吗？”
    “……”
    路德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少女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说道：“人体内流淌的是各种各样的血脉，他们可以学习，可以开创，有文明，有智慧，魔法与言灵，血脉与信仰，不都是人的能力吗？更何况，人能够看到命运的轨迹，其他种族做得到吗？更不要说原初百族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只有人族存在到了现在，这样的事实面前，你难道还能说人很弱小？”
    少女目光奕奕地看着路德。
    “……”
    面对她的目光，路德居然无话可说。
    一会后，他揉了揉眉心，开口：“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也只不过是猜测而已，还是就此打住吧，我想问点其他事。”
    “说得也是。”
    少女收起咄咄逼人的姿态，笑眯眯地说道：“现在，你想问什么？”
    “……”对于她变脸如此之快的行为路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装作没看到，问道：“你知道大贤者吗？”
    “大贤者？”
    少女楞了一下。
    路德点点头：“大贤者。”
    那个曾经在黄昏战役前封印了三场灾难，连半龙人守护者都如此尊敬的人物，为何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号？
    少女犹豫了一下，让路德有点奇怪。
    “不能说吗？还是没有？”
    “不是，只是……”少女苦笑：“和原本那个话题有关。”
    原本那个话题……不就是人的诞生吗？
    路德眼皮一跳：“没事，继续说呗。”
    “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就说咯？”少女瞥了一眼路德，发现他确实没有在意，才开口道：“大贤者的传说和人祖的传说很相似，在每一个种族都有，人类称为大贤者，兽人称为先知，精灵则称为指引者，不一而足，但都很相似。这也是我为什么推断青铜之民种族属于同一个种族的原因之一。”
    “关于大贤者的传说很少，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曾经教导人农耕与冶炼，据说，各个种族的语言和文字也是来自于大贤者，所以才会如此相似。在黄昏战役中，大贤者一人独自挡下万物归一教的三神首，最后将其打入封印，自身也受了重伤，黄昏战役结束后便不知所踪了。”
    得，又是一个失踪者。
    从父神奥母神创太昊氏再到这个大贤者，不玩个失踪就不叫心跳是吧？
    路德翻了个白眼。
    从大贤者这条线入手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闹了半天，问了这么多，结果到头来反而更加迷惑了。
    路德有点想摔锅了，但又不能失态，只能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那个老女人一顿。
    “怎么，没有什么要问了吗？”
    少女歪着头看着他。
    “当然有。”
    “你的问题真多。”
    “最后一个！”
    “问吧。”
    “万物归一教，还有深渊，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星河破碎，混沌回归，这句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路德期待地看着少女。
    他不敢直接问王血是什么，就只能从万物归一教和深渊入手了。
    那句诡异的话语也让他觉得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