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艾丽西亚》第78章 那不知道靠不靠谱的直觉

    虽然埃索伦为路德他们介绍的这艘太阳教会的商船上面运载着一旦被发现大家就会一起完蛋的违禁品，但是速度还是没得说的，仅仅花了两天的时间，船就离开了拉特斯河，进入了主河道天青河。
    天青河作为帝国境内有数的大河，其径流量在帝国内排行第三，长度和宽度也是十分惊人。且不说那横穿西部直往中部而去的主河道和众多重要支流，单说天青河的宽度，就有足足近千米，一眼望过去，水天一色，无边无际，数百条大型商船同时在河道上行驶也显得绰绰有余。
    路德他们的目的地，名为派特拉的，比拉特斯更加繁华的商业城市就位于天青河众多支流与主河道的交界处，连接西部与北部，往中部而去。
    特殊的地理位置让派特拉的商业十分繁荣，每年的贸易额大概在拉特斯的三倍左右，占了整个西部贸易额的一半以上。
    “然而，派特拉之所以如此繁荣，可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
    站在船头的路德无视了一旁的水手“站在那里很危险风浪实在太大了请这位客人赶紧回来”这样的呼喊声，将手摆在背后，装出一副“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三百年后知三百年你们这些鶸还不赶紧过来跪舔我”的样子，却只得到了铂尔修斯敷衍的应答：“很厉害很厉害，好佩服好佩服。”
    另一边，智障姐妹正缠着艾丽西亚要血喝。
    “零食呢？艾丽西亚？零食！”“对啊，不是说好了吗？给零食啊大骗子！”
    “等等，等一下啊，一大早上起来就放血什么的不太好啊，你们给我节制一点啊！”
    “什么啊只是要一滴血而已啊！”“对啊对啊，又不会有多大问题！”“如果觉得不太好的话，那就不要给夏莉好了，反正她那么挑食！”“胡说，明明是夏萝最挑食了！”“白痴夏莉！”“笨蛋夏萝！”
    “好好好，你们别吵架，等一下就给你们啦，别拉我！”艾丽西亚像对付小孩子一样把姐妹两哄开心后，才抬起头：“很厉害很厉害……路德你刚刚说了什么来着？继续说呗，很厉害啊！”
    “……”路德默默转过头：“算了，不说了，心好累。”
    吵吵闹闹的五人组在船头呆了一会，欣赏完天青河壮美的河景——你们就当真的——后，正准备回去吃早餐的时候，眼尖的铂尔修斯忽然指着远处的河面问道：“那玩意……是个啥？”
    “啥？”几人均顺着铂尔修斯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然后就看到一黑乎乎的物体漂浮在水面上，似乎还能看到一两缕黑烟从那上面升起。船渐渐驶近后，路德他们才发现，原来那散发着黑烟的黑乎乎物体其实是一艘船的残骸，虽然比起路德他们乘坐的船要小，但在一般商船中也可以算得上是大船了。
    “然而就这样被毁坏了啊！”路德感叹道。
    “怎么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艾丽西亚看着已经被烧毁空无一人的商船，喃喃自语。
    “对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有了可以贸易的商船，有了可以出售的货物，两件快乐的事加起来，本应该得到双份的快乐……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路德先生！！”艾丽西亚愤怒地捏了一下路德的手臂：“人家问你正经的呢！”
    “其实我说得也很正经啊……”路德揉了揉被蹂躏的手臂，嘟囔了一句。
    “你们两个这样是要被烧死的啊！”
    “烧死烧死！”“骚死骚死！”
    “闭嘴你们两个！”路德瞪了跟着铂尔修斯瞎起哄的姐妹两一眼：“小孩子，瞎说什么？还有夏莉，你这么读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
    把她们狠狠批判了一番之后，路德才想起要回答艾丽西亚的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吧，是风盗干的，这种事显而易见吧？额，好吧，别这样看着我，恩，早该知道你们是一群没有基本常识的人了……真是的，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就由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的在下来为你们解释吧。听好了，所谓风盗啊，指的就是……”
    “是？”
    “是一种名字倒过来念就会变成萌妹子的生物哦。”
    “打死他吧。”“这么没用的路德先生还是早点去死吧。”“夏莉咬他！”“才不要，好恶心，夏萝你去咬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正经就是了……听好了，所谓风盗啊，指的就是一种专门在河道上抢劫商船的强盗，因为对河道十分熟悉而且来去如风，所以被称之为风盗。这只倒霉商船大概就是被风盗抢劫了吧，因为抵抗太过激烈所以激怒了风盗连船都被烧了呢……”
    “这么凶残？”铂尔修斯被路德的说法吓到了：“一言不合就烧船？就没有人管吗？帝国也好教会也好……”
    “管个鬼啊。”路德翻了个白眼：“风盗熟悉水道且来去如风，抢劫商船无本买卖收益极高，就算派军队围剿也只能杀不能止——更何况，不少贵族可是和风盗有所勾结呢，倒不如说，风盗就相当于那些贵族非法劫掠的私兵，就比如派特拉的城主，和天青河的风盗据说就有不明不白的关系。”
    “至于教会，那就更别想了。把丰收教会和美与艺术教会的鶸排除掉，太阳教会一个人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别和我说风暴教会，风盗风盗，他们也是信仰风暴教会的……”
    “哈！？”几人在听到路德的话后都张大了嘴，难以置信。
    “这么惊讶干嘛？风盗也是人嘛，就不许他们也有信仰？想信仰谁是他们的自由，风暴教会可管不了——更何况，信仰这东西，哪个神明会嫌多啊？”“那……那些信徒难道不会感到迷惑吗？”艾丽西亚问道：“如果，如果要他们和风盗一起信仰神明的话……”
    “为什么要迷惑？神的光辉是无私的，哪怕是最黑暗的角落也会有神的光明到达！”路德慷慨激昂，仿佛一名真正的教会狂信徒。然而，这副模样只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就原形毕露了。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路德耸耸肩，往船舱走去：“走吧，该吃早饭了。”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迈步追上了路德的身影。
    水面上，船的残骸慢慢下沉，只有黑烟依旧在升向天空。远远的，一座宏伟城池的轮廓在天边若隐若现，天空猛然一声惊雷，暴雨似乎很快就要到达。
    派特拉和暴雨，派特拉的暴雨，很快就要到达。
    ………………
    派特拉，一间普通的民房内，两个身影相对而坐。
    “暴雨，马上就要到了啊。”有着黑发黑瞳，但面容却与西方人相似，肤色也接近白色的男子开口说道。
    在他面前，同样有着黑发黑瞳，面容更接近东方人柔美面孔的男子倒是不怎么在意：“暴雨就暴雨呗，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庄兄果然不愧是孑然一身便敢游历四方的人，如此豪气。”男子举起酒杯笑道。
    “其实这句是我抄的。”庄不予很诚实地回答道。
    男子举起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
    “说起来，前两天在偷……额，借渡的商船上遇到了一个叫陆德的人。短短两天就连续遇到了两个同乡，最近运气还真是好呢。”庄不予感叹了一句。
    “我？我倒是算不得同乡，只不过带着些许东方的血脉罢了，一直在这边长大，今天见到庄兄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东方人呢。”
    “是这样吗？”庄不予对男子的话不置可否，看了看外面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
    “那个陆德，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今天下午，应该就能抵达派特拉了吧？”
    “他是个很特别的人。”
    “林，我总觉得，你们应该会很谈得来的。”
    “是我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