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艾丽西亚》第39章 完成的仪式

    传说中，神话时代的四王中的“苍之王”建立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帝国苍之国，苍之国灭亡后，分裂为诸多小国家，彼此之间互相攻伐，持续了长达四百多年的时间，史称动荡时代。
    后来，魔法师历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师“魔法皇帝”格雷特斯凭借强大的力量带领国家在动荡时代脱颖而出，建立了古代奥术帝国，将魔法体系发展到有史以来的最高峰。
    古代奥术帝国建立后，一千七百年，教会暗地里推动了历史上著名的“神圣起义”，彼时的古代奥术帝国已经走在了下坡路上，起义军在教会的帮助下势如破竹，很快就推翻了帝国的统治，建立了如今的神圣莫戈迪亚帝国，使大陆进入了新纪元，距今已经有一千多年。
    古代奥术帝国灭亡后，教会积极推行神明统治，打击“神秘”，颁布“异端法令”打击异端，尤其是对于上个纪元的统治阶级魔法师更是大力打压，象征“神秘”力量的魔法师、言灵师与预言师遭到屠杀，不得不隐姓埋名，远离人烟隐居。
    就在“神秘”岌岌可危时，六位身份不明的强者突然出现，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一路打进了七曜教会的总部，迫使七曜教会不得不宣布废除“异端法令”。
    而后，这六位强者聚拢残余的“神秘”的势力，组建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以维护世界平衡以及与教会对抗为己任，他们将其命名为——世界观测局。
    而这六位拯救了处于危机中的“神秘”体系的强者，也被后人称之为六贤者——力之贤者波顿，能量贤者爱因斯塔，大日贤者哥白尼克，星之贤者开普勒斯，进化贤者达克文，以及来自东方的地动贤者张之衡。
    从那之后，世界观测局便谨遵六贤者留下的的教诲，以维护世界平衡为己任——小到植树造林维持生态平衡达到打击邪教徒拯救世界都是他们的责任，当然，除此之外，他们还经常跟教会对给干，凡是教会支持的，他们坚决反对，凡是教会反对的，他们坚决支持，凡是教会想干的，他们一定从中作梗——所谓爱之深恨之切，莫过如是。
    只不过，随着五百年前六贤者的神秘离去，世界观测局也逐渐变了味，观测局内部也逐渐分化为魔法师派，言灵师派以及预言师派，魔法师派内部更是分裂出新派和旧派，互相对立。他们也不再遵守来自六贤者的教诲，除了和教会对着干这一点亘古不变外，他们把最本职的工作也给忘了。
    所以，与其说现在的世界观测局是一个以拯救世界爱护小动物为己任的组织，不如说是……
    “不如说是一个大型同性交友平台。”
    在说完以上的内容后，路德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一句话。
    “还真是过分呢，说的好像世界观测局内部都是男的一样。”安道尔理了理金色的头发：“虽然在下对于那些可爱的女孩子没什么兴趣，但是好歹局里还是有不少女孩子的。顺便说一下，在下的猎食范围是那些长得帅又温柔又善良最好还能有八块腹肌的男孩子，所以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吐露了很劲爆的信息啊！
    三人同时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安道尔，后者犹自甩着那一头金色头发，散发出一股发春的气息。
    路德和铂尔修斯同时往后缩了缩，努力让自己避开安道尔的视线。
    “没必要这么胆心啦，我又不是什么可怕的家伙。”安道尔的笑声回荡在两人耳边，顿时，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果然，无论在哪个世界，基佬都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他们从断背山上来到人间，猎捕猎物的菊花，是一个只能在暗中提起的禁忌的物种。
    顺便说一下，以路德个人的理解来说，基佬活动的主要区域有公共浴室兵营以及监狱。
    就在路德内心浮现诸多想法时，一股诡异的气息传来，让他不由得再次打了个哆嗦——似乎不是身旁的基佬散发出来的气息。
    路德抬头望去，浮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阴森森的散发着冰冷气息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的洞穴，此时此刻，不断有黑色的气体从洞穴上空升起，向四面八方散去。
    深渊的气息。
    路德等人对视一眼，然后停了下来。
    路德将背上背着的艾丽西亚放下，围着她画了一个圆圈，口中念念有词：“神说，所谓束缚，其实是一种保护。”
    圆圈发出金色的光芒，然后又沉寂下来。
    “师父，你不要走出这个圆圈，走出这个圆圈就没wifi了。”路德一本正经地朝艾丽西亚吩咐道。
    “……”艾丽西亚的表情是一脸懵逼的。
    “总而言之，一定不要走出这个圈就对了。”路德吩咐完，转身朝着洞穴走去，安道尔和铂尔修斯则紧紧跟在他身后。
    “路德，小心点……”
    身后传来艾丽西亚关心的话语，路德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经听到了。
    那我们呢？
    安道尔和铂尔修斯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茫然。
    所以，主角与配角的区别就出来了。
    当路德第一个踏进洞穴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洞穴的隧道很宽敞，完全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狭窄，而且很明亮，明明是在晚上，但却比白天还要亮。然而，这种亮度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安全感，这个洞穴充满了深渊的气息，从他们踏进洞穴就开始疯狂地涌上来试图侵蚀他们的心灵，在被路德等人以“对不起你是一个好人”为由拒绝了之后，它们又很快退了回去——它们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弃，恰恰相反，它们正潜伏于黑暗之中静静地观察着他们，就好像一只只充满耐心的猛兽，正等待着他们的内心出现漏洞，如果真的有这种机会出现，它们绝对不会介意让路德等人尝试一下堕入深渊的快感。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路德他们就没有什么精力再去给它们发两张好人卡了。
    所幸，踏进洞穴之后，路德他们就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所以，一直到他们走到洞穴的最深处，那些深渊气息也没能拿他们怎么样。
    洞穴的最深处和那个隐藏着变异狗头人的洞穴类似，是一个巨大的广场，不过相比起来，这一个就显得比较有逼格了，整个现场看起来就算是去演恐怖电影也绝对毫无压力——不仅仅有黑色的深渊气息友情出演萦绕四周带来黑暗特效，广场中央更是站立着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在他身前是一个用鲜血刻画而成的魔法阵，魔法阵上摆放着各种各样奇怪的物品——不断传来哭泣声音的黑色花朵，漂浮在空中组成了一张女子脸的骨灰，一口摆放在法阵中央的水晶棺材以及……三颗还在跳动着的鲜红的心脏。
    露丝，丽娜，以及艾莎。
    路德和铂尔修斯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三个名字。
    那么，毫无疑问，站在那里的人就是已经堕入深渊的杰洛姆了。
    路德的脸阴沉下来，铂尔修斯握紧了拳头，安道尔举起法杖——
    “你们来了。”杰洛姆冲着路德他们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惨白的脸在深渊的气息熏染下显得更加恐怖，他举起双手，眼中流露出一丝疯狂：“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献祭已经开始，你们无法阻挡深渊的降临！”
    “放你的狗屁！”路德直接爆了一句粗口——虽然他似乎无时不刻都在爆粗口——而后，他带着无限的愤怒瞪着杰洛姆，后者一脸坦然地面对着他的目光。
    “神说，神圣的火焰必将审判眼前一切邪恶之物！”
    火焰自虚空中燃起，将杰洛姆以及他面前的法阵一并包裹在内，灼热的气息让周围深渊气息也不由得后退了些许。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杰洛姆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就那样看着他们三个。
    “我说了，没用的，献祭已经开始，你们是无法阻挡的。”他轻轻开口。
    “嘁。”路德冷哼一声：“一起上！”
    “唔……欧拉欧拉欧拉欧拉！”铂尔修斯一马当先冲了过去，灌注了全部力量的一拳带起烈烈的风声，然而还没有打到杰洛姆就被一层由深渊气息组成的防护罩给挡了下来。
    “好痛好痛……”铂尔修斯于是捂着手在地上打滚惨叫。
    “真是没用的东西呢。”路德不屑。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是力之贤者波顿阁下说过的话。”说着，安道尔举起法杖开始读条，体内的魔力注入脑海中已经构建好的魔法模型，沿着模型的轨道将其点亮，大约一秒后，他手中的法杖顶部发出一阵亮光：“冰结三叉戟！”
    数十根又粗又大由冰构成的三叉戟出现在半空中，原本因为路德开言灵师而变得略微炎热的洞穴温度渐渐下降，而后，冰结三叉戟猛然射出，目标直指杰洛姆……的下体。
    不愧是基佬，出手直指要害。
    面对路德赞赏的大拇指以及铂尔修斯投来的害怕的目光，安道尔谦虚的摆了摆手，表示这不算什么，只不过是每一个正常的魔（ji）法（lao）师都能够达到的水平。
    然而，被寄予了厚望的冰结三叉戟也在那层防护罩面前折戟沉沙饮恨当场，并未对杰洛姆构成什么伤害——或许在见识到安道尔狠辣的手段之后，杰洛姆会受到一定心理伤害也说不定？
    “我说了，献祭已经开始，无人能够阻挡。”
    杰洛姆摇摇头，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三人，仿佛在为他们无谓的挣扎感到同情一般。
    什么眼神！
    三人同时咬了咬牙，然后又开始了下一轮的猛攻。
    杰洛姆并没有在意自己这一波成功的嘲讽，而是慢慢地走到了法阵中央，轻轻地抚摸着那一口水晶制成的棺材，眼中充满柔情，就连惨白的脸上的笑容也仿佛带着几分温柔。
    “温莎，温莎，等我温莎，是时候回来了……温莎。”
    温莎？什么鬼？
    三人对视，均是一脸懵逼，不过，很显然杰洛姆并不准备给他们细细思考的时间了，自路德等人踏入洞穴以来，他就一直没有出手过，而现在，他终于有动作了。
    闪烁寒光的匕首划过手臂，鲜红的血液流淌在法阵上，给它注入了新的活力，杰洛姆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
    “亡者的尸骨遍布，未散的幽魂四处游离，生者亦将走入灭亡的河流，万物来自于一，而又回归于一，黑铁棺的守门人打开大门迎接最终也是最开始的到来，缠缚吟诵之人呼唤贯穿一切的神秘之名，仅在此献上吾之祭品，并请允许吾呈上最谦卑的祈求——星河破碎，混沌回归！”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洞穴内的深渊气息纷纷如同进入了发情期的狗头人一般开始躁动起来。
    路德和安道尔以及铂尔修斯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妙，纷纷加大了攻击的频率，然而，已经晚了。
    黑色的裂缝撕裂虚空，更加疯狂更加精纯的深渊气息涌出。
    “聆听你卑微的祈求，并赋予你毁灭的资格。”
    “凡人，是你在呼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