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霍青娥》第四话 不能忘记的重要事宜。

    那么，我按了？
    按吧。
    真的按了？
    快按！
    但是我总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怎么样都好啦，再不按下去水晶就要被探姬搬走了！
    哦对，按钮。
    按钮这种东西呢，只要以一个非常显眼的颜色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当我们不知道它的功能的时候，就会自心底出现一种“啊好像按下去试试看”的想法，事实上就算是知道功能的按钮也会产生这样发自潜意识的冲动，例如门铃，核武器发射按钮，世界重启按钮之类的玩意。
    “不管自己忘记了什么玩意儿，总之这种事情就做了再说！”
    ——我按！
    此时此刻，按下去这个危险的按钮的徐君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玩意儿呢似乎是有15度角的偏差值的。
    然后，在光束开始聚集起来的时候徐老师又想到了，关于这玩意的输出频率会把周围的一切东西都炸飞的设定。
    “要飞了喔。”
    【诶之前我可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啊，徐君房你丫给我等一】
    boooooom。
    ——
    那么继续，回到超lucky的宇宙第一大小姐在下水道的激烈交战画面。
    简单的来讲，就是这位自负的大小姐发现能量形态的冈格尼尔之枪完全伤不到这群开着灵能屏障，躲在折光器的掩护中的死神之后，果断地抄起爪子开始了近身肉搏……不过，从现在这副衣衫褴褛的狼狈样子来看的话，似乎是被欺负的相当凄惨。
    首先，就算有吸血（蝙）鬼（蝠）的定位系统，要想捕捉到这群活蹦乱跳的黑暗圣堂武士也就只能是打个大概，没了冈格尼尔的命中修正，在近接战的时候，差一点点的距离也是失之千里，打得中和打不中完全就是两码事。
    然后另外一方，人家好歹也是星灵第一刺客，具备着砍行星要塞都几刀事儿的作战能力，稳下阵脚之后要对付一只500岁上下的幼女吸血鬼并不是一件难事。
    于是，在她再一次被镰刀磕飞，差点摔进水里的时候，一边的好友似乎是看不下去了。
    “蕾咪，说是说你一个人就行。”
    帕秋莉.诺蕾姬掐着鼻子（下水道确实很臭啦）说道。
    “不过现在这副样子，要不就让我们帮一下忙吧？——当然这是有条件的，”
    就在说话的时候，有一只圣堂被帕秋莉面前的地面突然隆起的巨石顶飞了出去，在下水道的顶部留下了一个蜘蛛网状的裂纹之后显形落进了水里。
    “我也不要求太多，多少叫一声‘帕琪姐姐大人’的话我就帮你喔。”
    形式上类似于“叫好哥哥就放你一马”的交换条件。
    “NOway，”蕾米莉亚把头发上被光刃烧焦的黑炭甩到了一边，“作为泛银河系第一强大的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本大小姐……面对这么一点儿艰难困苦又怎么可能就此投降！”
    当然是不会同意的，至少一开始的时候是不会同意的。
    无论是人类还是吸血鬼，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是相当要面子的生物。
    随着时间以及局势的进一步发展，这些没有必要的尊严就会被逐渐消磨，消磨直至殆尽。
    这时候你就会发现，节操这种东西只会阻碍生命的进程罢了。
    砰，蕾米莉亚就像个三维弹球一样被看不见的生物一脚踢飞到了另一边的墙上，几经反弹又摔到了帕秋莉的脚下。
    “帮我啦，帕琪姐姐大人（小声）”“恩恩，在说什么呢？”“我说，帕琪姐姐大人帮忙啦！”
    相当大声的自爆，声音的分贝让进攻中的圣堂武士们都有一秒钟的时间产生了一种自己被萌到了的错觉而产生了些许的停滞。
    “连心爱的女朋友的SHI都不敢吃你还敢说你爱她！”
    “噗。”→这个发笑的人是泡茶中的咲夜。
    不知为何搭错神经的小恶魔起到了相当良好的缓和气氛的作用。
    “别突然吐这么奇怪的槽啦！还有咲夜……为啥不来帮我反而在一旁给帕琪泡茶了啦！”“好啦好啦。”
    “既然蕾咪妹妹都这么说了的话，作为姐姐的在下多多少少也要出点力啦。”
    把手里的红茶杯子交给十六夜咲夜，帕秋莉接过了小恶魔递来的魔导书：“听着，黑暗圣堂武士们……我虽然没有办法知晓你们的行踪啦，不过现在也已经没有知道你们的行踪的必要了。”
    “因为呢，我决定要用最简单的方法结束这场战斗。”
    圣……咳咳咳……
    尔摩火柱！！！！！！
    Boooooooom。
    本回的第二次爆炸。
    顺便一提的是，帕秋莉.诺蕾姬在爆炸的同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假如说这里是下水道的话，圣爱尔摩火柱爆炸后产生的空洞贯穿的，应该是月之都的街道才对。
    然后飞在半空中捂住裙子的她又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使用大型魔法的话，爆炸的能量是必然会把她们一起掀飞的。
    所以，当灰头土脸的蕾米莉亚重新落到地上时，便对前一刻还以“好姐姐”相称的帕秋莉发表了一长串接连不断的抱怨。
    好了伤疤忘了疼，完全没长记性地强行把功劳揽在了自己的头上。“帕琪我不是说你，虽然那群会隐身的家伙”“暗黑圣堂武士”“对，那群黑暗圣堂武士被你的火柱炸成碎片”“都说了是暗黑圣堂武士”“暗黑和黑暗有什么区别吗！”“有的啊,黑暗的英文是Dark，暗黑的英文是Diablo”“欺负我书读的少吗，大菠萝虽然是暗黑但根本就不是这意思啦！”“那么Darkness”“加个ness就可以糊弄人了吗！”“啧。”“你不耐烦了吧，刚才你绝对‘啧’了一声吧！”
    也不愧是宇宙第一的大小姐，在这种地方较真的话，正好把宇宙第一的BAKA力体现了出来。
    然后，等到较真的两人在咲夜以及小恶魔的提醒下有了闲心看向四周的时候，发现自己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月兔士兵，还是拿枪指着她们，带着X-2.13跳跃者外骨骼的月兔士兵们。
    大事不妙。
    “你们啊。”分开兔群，穿着标准的作战裙甲的依姬用无奈地语气说道，“刚才接到了敌方的刺客编队潜入的消息，现在看来，是被你们几个给解决了吗。”
    瞥了一眼一旁炸的还剩下半截的镰刀，依姬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头疼了。
    “那么我现在就去找人安排带你们去吴桂花那儿安排你们回去的事情。”
    “休想！这次我来就是为了来找你麻F……”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拿刀柄打晕了蕾米莉亚，依姬将这只大小姐交给了一边的咲夜：“然后，鉴于你们帮忙击溃了对方的刺客部队所以就当做将功抵过，我也不会继续追究……这样的处理没问题吧，女仆长？”“……嗯。”
    倒霉的事麻烦的是都是一桩接着一桩的。
    安排完了这群从地里钻出来的麻烦精们的出路之后，依姬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武器，而是看似随意地向身后的高楼楼顶一指。
    “阿知女，看戏的话，差不多也给我到此为止了吧？”“一进城区就没可能躲得过月之都严密的监视网络了呢。”
    丢掉披在身上的亚麻布披风，阿知女带着玩味的笑容，像飞鸟一般轻巧地落在了依姬身前的街道上。
    “咦你这个矮子口气倒是不小啊呜咳”
    “少给我插话啦。”
    依姬继续赏了刚醒过来就开嘲讽的蕾米一个刀背打，接着招呼了一下围在自己身边护卫中的士兵们:“你们带着麻烦精去找桂花吧，这边就让我一个人应付。”
    “但是依姬殿下”
    “我知道。”
    依姬的眼神坚定了起来:“凭借你们的战力，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徒劳地送掉性命罢了，反而会影响我的能力发挥倒不如现在就早早退场，空出些空间来，让武力的神灵们有施展身手的空间。”
    “明白了吗。”“是！”
    郑重地向依姬行了一礼，士兵们在整齐划一地答复之后，簇拥着依旧没怎么搞清楚状况的红魔众向街道的尽头走去。
    “小丑般的表演差不多也结束了吗。”“不是表演，是减少战胜你的成本的必要措施。”
    招徕，火之迦具土。
    赤色的炎蛇顺着她的刀刃盘旋而上，不断地扩散，分裂，在她的身周形成了一道似有似无的真红屏障。空气的温度开始上升，被染成紫红色的发梢和单眼化作赤色的标记，皆是神明凭依至她的身躯，借给她力量的证明。
    这时候的对手，阿知女却笑了，这位复仇之心熊熊燃烧着的复仇者，在此时此刻笑的却比这千年间的任何时候都要没有芥蒂。
    “我记得这一手神灵凭依的技艺，是你在尚小的时候以月之公主的身份对我死缠烂打才学来的吧？
    要说丰姬是我一个徒弟的话，依姬你也算是我的半个徒弟了呢。”
    “那么，现在被你的半个徒弟的兵刃相向的感觉如何？”
    “多多少少有些微妙吧……”
    浅笑。
    “不过，让我教给你这千年之后久违的神明凭依课程，个人还是相当愿意的啦，就是这个学费已经不是当初被打趴一百次这么简单了呢。”
    “你会死在这里，绵月依姬。”
    做出了这样的预言的她，做出了她的凭依宣言。
    “招徕，大黑天。”
    ——那之后怎么样了——
    【依姬大人！敌人发动了总攻，第一防线在风暴的压制下崩溃了！L-50战斗机完全没有办法接近敌机的阵型，全灭也只是凑巧打下来一架而已！】
    【指挥官呢，仙云.因幡和八重.因幡呢？】
    【据说是去拆除水晶而乘上了L-50……目前失去了联系生死不明！】
    好吧。
    擦掉嘴角流下来的血迹，依姬昂起头，仔细倾听了一下越来越接近的炮火声。
    差不多月夜见那家伙也该出来了吧——带着这样的想法的自己，哪怕就算是被阿知女卸下了一条胳膊，自己的父亲也完全没有出来援救自己的打算。
    握刀的右手不慎被对方手中的鞭子命中，这会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怕是骨头碎得差不多了吧。
    “说实话我还是很不愿意把自己的徒弟杀掉的，哪怕只有半个。”“……”
    “但是呢，个人意愿毕竟是个人意愿，事实就是，为了引出那个不知躲在何处的月夜见尊，必须要这么做呢。”
    阿知女用一副故作为难的语气说出了这一段话。
    “所以，请你去死吧。”
    然后，扬起了鞭子。
    “ka——bu——to——”
    徐君房（喊着奇怪台词的黑炭状不明物体）→阿知女（扬起鞭子时露出的只有大麾而毫无防御力的柔软脆弱的腰部）。
    结结实实，完全胜利的一击。
    然后，感受到了腰部的剧痛的阿知女一晃身形向前一踏，“好大啊”机器的顶盖精准地砸在了她的头顶上，发出“BANG”的一声巨响。
    “……咦。”
    “咦你个鬼了啦！”
    抓住阿知女的裙角的道士大喝道。
    “搞清楚现在的情况的话，就给我住手！”
    “放手，徐福。”
    “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否则我就会像寻找阴暗潮湿的G一样死死地缠住你的裙子不放！”
    啧，这个搅局的废物！
    “——那就一辈子别放开。”
    漆黑的翅膀将她道士包裹在了其中，一秒钟后重新舒展开来——变成黑色的残渣的徐君房的轮廓，被城外吹来的烈风吹散、消失在了空气中。
    【徐君房，死亡。】
    但是这一多余的行动所招致的……
    绵月依姬已经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完全无法侦测到对方的气息了。
    啧，被逃掉了吗。
    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就是了。反正月之都到时候都是会被夷为平地的，也就是说，月夜见迟早都会出面。
    ——月夜见，我看你还能躲多久！
    。
    徐君房死了，绵月依姬知道这一点。
    她尚还能行动的左手手心里还捏着徐君房在落下时丢给她的这枚微缩式弹珠，失去了灵力的支援的它在徐君房死去的瞬间便变回了一个绿色的大背包。
    里面始终不肯出来的那个女孩子，应该是徐君房很看重的人吧。
    “出来啦。”
    “徐先生说过，如果希望自己出来的人是紫色马尾辫的女人的话就一定不能出来的！”
    “……”
    突然有种“切我在为这种笨蛋伤感什么啊”的通达感呢。
    地点：月之都中央指挥所。
    “依姬大人……您没事吧？”
    “有治疗系的神明在，不成大碍。”
    “不，我是说您的眼圈怎么红了……”
    “硝烟这玩意很刺激眼睛，不要在意。
    倒是你，拆掉了对方的跃迁水晶吗？”
    依姬使劲揉了揉面颊，使自己看起来稍微精神了一点。
    “嗯，确实是拆掉了的，不过就是过程上有些奇怪……”“奇怪?”“本来我发射的导弹其实是偏离了水晶所在的位置的，但是在爆炸之后却不知为何，吗，从地下产生的剧烈爆炸把水晶连着那片地面一起都炸成了一个环形山。”
    旁白似乎忘了解释关于“好大啊”这微妙机器的最后一个特性。
    由于发射后残留物质的极端不稳定性，万一要是再遇上一个小小火星或者一点点震动，这玩意就会因为遭不住而发生自我湮灭现象了。
    “仙云.因幡。”“是！”“你不觉得现在你这副破破烂烂的样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请命上战场，而是应该好好的的躺在伤兵营里陪着那位八重前辈吗。”
    破破烂烂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比喻句式，她确实是已经破烂到堪堪可以行动的地步了。
    一只耳朵已经被炸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缠了半边脸的沾血绷带，接着是那条就剩下骨头连着皮的右手，再是拄着拐杖，似乎已经骨折了的右腿——这位完全看不出来还能对战场有什么用处的士兵，现在不好好在伤病营里躺着，却跑到了指挥塔来亲自请命上前线。
    送死的话也给我在有意义的地方送死啊，非要学着那个BAKA一样，在毫无意义的地方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吗。
    “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否则驳回。”
    仙云深吸了一口气。
    “依姬大人，您是为了什么在战斗着？”
    “为了……”
    “我的话，是真正地喜欢着这片月之都市，喜欢现在作为士兵所享受到的一切待遇，喜欢着喜欢这个城市的夏夜.因幡。”
    仙云打断了犹豫的依姬。
    “所以，我不希望这片我喜欢的地方变成一片废墟，正如我不希望喜欢这片都市的每一个酒吧的夏夜夜会因为所见的废墟而哭泣。”
    “是嘛。”
    依姬露出了些许苦涩的笑容。
    “为了自己的坚持去送死的话，我是不会阻拦的。”
    “是！不过依姬大人，恕在下冒昧地一问……”“怎么了？”“您有过这种颜色的背包吗？”
    从现在开始的话……
    ——那就是有的。
    打发走了歪着头、带着满满的疑问走出门的仙云，坐在指挥塔上层的依姬看着被战火染红的地平线另一头。
    线由绯红变为深蓝，天由漆黑化作澄黄。
    再变。
    澄黄的天穹尽头，数十道爆炸产生的闪光亮起，将线染成了白色。
    山与海的境界，将天地的分界相连，产生的时空紊流把列阵的风暴群撕成了碎片。
    “终于想通了吗，阿知女最得意的徒弟？”
    依姬没有回头，不带丝毫感情的说着。
    “如果是来晚了的话是我不对啦……但是现在的话，看到一次那么狼狈的妹妹也是非常的有趣呢。”
    “月之都的士兵们！”
    走出电梯的绵月丰姬一把夺过传令器。
    “反攻开始。”
    “啊。”
    正在熟悉回复知觉的手腕的少女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在这里发话的话，似乎阿知女也是可以接受的到的吧，毕竟这里是月兔net的总指挥塔。”
    轰，一旁的墙壁被破开了一个大洞。
    “正是，可惜这已经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啦。”
    “好久不见，阿知女师匠。那么，接下来就是我和师匠的战斗了。”
    您的意下如何，师·匠·哟？”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一点也不希望亲手杀掉自己最得意的徒弟的。”一脚踏碎了正在化作黑灰的月兔士兵的脑袋，小麦色肤色的兔耳少女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现在的话，为了让月夜见出来，你们看来也必须得去陪着徐福了呢。”
    假如你们踏入了地狱，别忘了告诉阎王，是谁把你们送进来的！
    凤凰战机的残骸落在了指挥塔的顶棚上，在由摇摇欲坠转向崩塌的高塔中，一场关系月都存亡的决战一触即发。
    一边，是等待了数千年，准备向月夜见复仇的阿知女。
    另一边，是背着奇怪的背包的依姬，以及终于决定了自己该走的路的丰姬。
    “那我也送你一句话吧。”
    依姬接过丰姬丢来的长刀。
    “我们所失去的东西，你必须要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
    高塔的外壁砸毁了底下停靠的一架L-50,刀刃的闪光，切碎了战机爆燃升起的火光。
    铮。
    只是一刹，依姬的刀刃就已经架在了对方的面前。
    切碎的尘埃向两边散去，阿知女看到，远处丰姬的扇子已经准确地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砰。
    紫红色的结界轰然碎裂，刀尖划过来不及做出太多反映的阿知女脸颊处，带起了一道不起眼的血丝。
    “不愧是月之双璧，齐心协力的话，这样的配合程度就算是月夜见也会有些处理棘手的吧。”
    “可惜了，要是再让你们磨练几百年的话，月夜见兴许就真的做到挂印封金了。”
    阿知女反手一鞭，抽飞了来不及收势的依姬手里的长刀。
    “现在的话还完全不够看……嗯？！”
    下意识地侧过脑袋，持鞭子的手臂整个都爆散了开来。
    要是不侧开脑袋的话，爆破的恐怕就不是手臂那么幸运的了。
    此时此刻的阿知女突然想起了，关于绵月依姬身后背着的那个怪异的背包的来历，以及那位尚且年幼的吸血鬼所掌握的【禁忌】的力量。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她，终究败在了自己的疏忽大意之上。
    冲进了她怀中的依姬。
    刺入她的心脏处的短刀。
    徐福终究还是阻止了他的计划，用了一个她未曾想到过的方式，给了她一个她绝对不甘心的结局。
    迅速地扩散的黑灰，让她意识到了自己已然回天乏术。
    “赢了。”“你……”“招徕大黑天，这是这把短刀中寄宿的神明之力。”
    依姬拔出了短刀，冷眼看着她落向地面。
    “月夜……见。”“说实话，看到自己的养女的这份狼狈样我其实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
    像是迈着台阶一般在半空中漫步，顺手将她接进怀里的月夜见尊，永远都保持着那份猜不透的浅笑。
    “但是转念一想，我的小小养女似乎正是给自己的女儿们提升威望的最佳道具呢。”“利用……”“这么说也太难听啦，怎么能是利用呢，作为我的养女的，既然叛变了的话，自然就要有接受这等裁决的打算的吧。你看你看，我想要挂印封金的话，自家的两个女儿若是拿不出一些能看的功绩，别说说服的了那群贵族了，就算是地上人估计也会产生‘名不副实’的想法的。”
    “那么，既能除掉一个理论上有继承权的养女，又能给月之都的未来铺平道路，何乐而不为呢？”
    “就算……是间接杀死了无数的月人们？”
    “怎么能叫杀死呢。”
    月夜见摆了摆手指。
    “这个叫做短期投资，听不懂这个专业名词的话就让我给你解释一下……哎呀，已经死掉了吗。”
    放开手臂，月夜见注视着这位反叛者失去最后的声息。
    “之后要做的就只剩下善后措施啦，绵月依姬，请不要拉着你父亲的衣领子不放啦，这个计划可是我和丰姬一起有过预谋的喔。”
    “死掉的人们又该怎么样，你有考虑过这些事情吗！”
    “死掉的人？啊你是说徐君房吧，没关系，明天我就再给你找过一个合适的剑术指导……”
    “你这……”
    恰到好处地一记手刀，干净利落地让她昏了过去。
    “丰姬，带你的妹妹回去，然后把那个背包递给我。”
    “是，父亲大人。”
    接过背包的月夜见随手破除了扣带上的保护结界，将它猛地掀了开来。
    小小的吸血鬼蜷缩在背包的角落，抱着一个奇怪的机械。
    捏。
    捏。
    捏不碎。
    “吸血鬼，你手里捧着的是什么玩意？”
    “徐先生说，假如他一个小时没有说话的话就把这个按钮按下去……就出现了这样的数字了。”
    芙兰似乎对眼前这个怎么也捏不碎的陌生人产生了些许的好奇心。
    “呐叔叔，能帮芙兰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所以说这个玩意不就是一个小闹钟……咦等等，这个凸出来的线头莫非是”
    ——宇宙弦？
    然后。
    这个连着宇宙弦的装置呢，目前正在有条不紊地走着最后的5秒钟。等到月夜见反应过来这个玩意儿是宇宙弦的时候，还剩下最后一秒。
    TIMEOVER，其末端被一个小火星引燃。
    徐君房。
    “你这混蛋家伙啊啊啊啊啊啊啊！！！！！！！！！”
    月夜见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计划都被这个爆弹轻易地击碎了。
    迅速地燃烧殆尽，由弦消失的小洞开始，整个位面都开始出现坍缩，被这个小洞用亿分之一的微秒时统统吸了进去。
    真是个清净的世界啊（感叹）。
    ——后记——
    日本东京市，繁华喧嚣的大都会。
    背着背包的道士望着天空中挂着的满月，开口道。
    “东南风，7级，明天阴转多云，有雷阵雨。”
    “喂路中央的那个疯子快给我让开啦！”
    “还让不让人开车了我要报警了！”
    “买了生命保险的话就随便找个地方自杀去啊！”车来车往的街道中央，累得完全不想动的徐老师，惬意地趴在路灯色的公路上。
    切换了“自己死亡”的时间线。
    这就是我的，撤退路线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