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霍青娥》日常篇肆 第一话 蝉翼的未来式

    泽塔，你老实点跟我说，你的种族到底是螳螂妖怪还是ZERG，为什么还带进化的？
    这种事情你问我我问谁啊。
    少女一边扇动着背后三对巨大的蝉翼，一边捂着脸摇头叹息。
    正片开始。
    ——
    星河虫族，是作为生物来说适应力最强的存在。
    它们能够在几乎任何星球上扎根下来，并利用该星球优秀生物的基因组改造自己以及自己的族群，令它们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
    泽塔.卡妙思，是对人类的剑术非常感兴趣的虫族少女，也终于是迎来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18年来第一次影响到自己外貌的基因变换。
    “那个，晓……”“啥？”
    用尾巴轻轻拍打着欧文的床单的苍崎晓回过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在她身后低着头的浅绿色少女。
    “那个，那个……”
    “咋了，大惊小怪的。”
    晓叹了口气。
    “如果只是睡一觉发现自己背后长出了几对新的翅膀的话，没必要这么害怕的吧？好了，没事的话我就要继续帮大小姐蓬被子了……”
    “才……”
    泽塔大声道。
    “才不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事情吧，不是很严重吗！！”
    “张一对翅膀就严重了的话，”
    苍崎不爽地回应道。
    “那么我一个晚上发现多了一条比自己身高还要长很多的手臂粗细的尾巴，岂不是要悬梁自尽了？”
    ……啊，抱歉。
    没事儿，早就习惯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
    她笑着拍了拍想要继续吐槽的泽塔的肩膀。
    “我现在可是有一种‘咱家的泽塔终于长大了’之类的自豪感哟。”
    “是吗……”
    泽塔抖动了一下背后的蝉翼，深深吸了一口气。
    “听说，如果长出了这种象征性的外部表现的话，就代表着成年了吧？”
    “嗯嗯，成年了哟，我的泽塔酱。”
    “那么，我出门了！”
    “嗯嗯，记得早点回来哦~”
    向着远去的她打完招呼，苍崎晓把套着麻袋的刺尾蜷曲在了自己的脚下，皱着眉头进入了思考模式。
    一般来说，再怎么强大的虫砸，都不可能无来由地出现进化的情况，在没有经过欧文大人的改造的前提下，这样突如其来的进化简直是闻所未闻。
    而且在一夜之间长出那种巨大的蝉翼……
    大小姐曾经有说过泽塔是咱们一族中数一数二的天才，但是仅仅18岁就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天才也要有天才相适应的心性才行啊。
    不过。
    无论怎么说，在这里担忧可无济于事。
    她摇了摇头，继续回过头去整理着欧文的床铺。
    ——那之后怎么样了——
    久违久违的寺子屋，久违之后就进入了期末考试的环节，从这一点来看，寺子屋的存在感还真是够低的。由于幻想乡特殊的地理环境，寺子屋的期末考试和外界的试题题目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比如外界常识，也作为了一项考试的科目被加了进来。
    题目一：在天上飞的机器的名字叫做__
    A飞机B轮船
    很简单对吧。
    但是要知道，幻想乡是不能用常识去解释的，在常识范围内的题目，往往会成为某些人的噩梦。
    比如考试迟到了一个小时的螳螂娘泽塔，就自信满满地把轮船当做了正确的答案。
    砰。
    “泽塔，你究竟有没有听过课啊……”
    接住了弹回来的半截粉笔，徐君房摇着头说道。
    “卷子的第一面没有一个答案是正确的，我说，你是不是故意在选择错误的答案？”
    泽塔抱着额头，怨念道。
    “老师，现在是在考试诶！”
    “作为教师，我有义务纠正学生的犯二行为。”
    她起身，指着隔壁一排的俊也说道。
    “但是明明俊也也写错了啊！”
    正在睡觉的俊也把写得满满的试卷盖在头顶，口水流了一桌子。
    在天上飞的机器的名字叫做(飞船)
    明明是个错误的答案，竟然却无法反驳……
    “那个是幻想乡的标准答案啦……大概。
    时间到，宗政过来把试卷收一下。”
    “不要敷衍别人啊！！”
    ——砰。
    道士把试卷堆放在了慧音的桌子上，说道。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慧音抽着嘴角回复道。
    “具体情况……是指什么？”
    “泽塔的那对翅膀，也大过头了吧，她后面都没办法坐人了。”
    之前那一串段子里面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个状况吧，而且，一般来说不是关心座位的时候吧。
    她咳嗽了一声，无奈地说道。
    “这种事情，找我是没用的吧……”
    徐君房敲着桌子。
    “但是欧文回到蛋里去升级程序了，如我这般人脉广的，竟然找不到能吐槽的人了啊！”
    “吐槽能解决问题的话世界上就没有正经的人了。”
    慧音叹息。
    “这样吧，去问问本人怎么样，否则的话，无论怎么揣测都不过是镜花水月。毕竟这种事情本人才最明白吧？”
    “要是我能够明白的话就不会拜托徐老师过来问你了。”
    泽塔从门外走了进来。
    “ka……打扰了——”
    果然很大啊，那对翅膀。
    “……有一种自己成了进动物园的稀有生物的错觉。”
    “所以说只是错觉而已。”
    慧音老师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强作镇定。
    “那么泽塔同学，你能不能说明下这对奇怪的虫翼是什么来着？”
    是什么来着……泽塔轻轻抖动着翅膀，分析道。
    “昨天晚上，我就和平常一样去睡觉了。”徐君房和上白泽慧音都不自觉地把头靠了过来。
    “然后……”
    “然后？”
    泽塔摊手。
    “然后我醒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咚。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妙的声音……慧音无视了一头栽在桌子上的徐君房，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据我所知，在历史中存在着的有记载的虫族，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一个阶段的进化。这种反常的情况不可能存在，也没有理由存在。在睡觉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吗，比如说奇怪的梦境之类的？”
    包子脸的泽塔，陷入了疑惑之中。
    “就算你这么问我，我也想不出来昨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做过梦啦。”
    “诶——是这样吗”
    徐君房探过头插话道。
    “泽塔，你想象一下自己并不存在这对翅膀试试。我想起了自己曾经有过的一次悲惨遭遇，在幻想乡的话……可能性倒是很大。”
    徐君房，你还在流鼻血真的没问题吗……
    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照我说的试试啦。
    “好吧。”
    泽塔闭上眼睛。
    “虽然我觉得一点用处都不可能有……不存在不存在不存在”
    “怎么样，说了不可能有用吧！”
    她猛的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诶？”
    深绿色的粒子从她的蝉翼上倾泄而下，不一会儿，巨大的蝉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你们都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先保证，这件事情和GN粒子无关。”
    徐君房摊手。
    “——就算长得很像，但是我习惯称呼它为‘梦粒子’，顾名思义，就是由梦的能量影响现实，进而诞生出的幻想。”
    泽塔看着渐渐消失在空气中的深绿色粒子，小声道。
    “……这不是扯淡嘛。”
    “幻想的历史，没有关于这种东西的记载。”
    慧音接着提出了疑问。
    “徐先生，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粒子吗？”
    “我也很奇怪啦，这种粒子在幻想乡的存在量理论上不可能造成这种具现化的情况的来着……”
    他捶着脑袋。
    “梦粒子，可以说是投影魔术构成的基本要素之一，就是把个人的幻想用梦粒子组合成被世界暂时承认的物质。在外界的时候某个无良魔法使曾经为我详细介绍过魔术的使用方法，不过过了这么久我也忘记地差不多了。”
    泽塔一脸惨淡的表情趴到了桌子上，跟个泄了气的气球差不多。
    “真是的，还以为自己真的成年了，原来只是一场黄梁梦么……”
    发现了野生的文艺虫娘一枚，就决定是你了，大师球！
    徐君房挥手打断了自己的联想。“泽塔可是没有修行过魔术的ADC，就连她都能够做得到的话，说明的问题也很大，如果说，梦粒子真的达到了这种密度的话，就代表着稍微会一点妄想的人类啊妖怪啊都能进行空想具现化，那不乱了套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揭开了窗帘，说着“我先去外面看看情况，你们自便吧”就这样跳了出去。
    ——倒是走门啊。
    泽塔戳了戳慧音的肩膀。
    “懂了没？”
    慧音一脸严肃地说道。
    “总之先装作一副明白了的样子再说。”
    沉默。
    直到，妹红一脚踹开了门。
    “我看到那个无良教师风急火燎地跑到村外去了，那家伙要去干什么，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你就已经认定了他在发病了啊。
    “怎么说好呢……”
    慧音招呼了一下白发赤眼的蓬莱少女。
    “妹红，来帮我把这些卷子搞定吧。”
    哎，为啥？
    这其中有若干理由……
    “那我就先走了。”
    “泽塔，认得ABCD就给我一起来帮忙怎么样？”
    妹红拎着企图逃跑未遂的虫娘，挂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
    啊。
    ——撤晚了。
    ——
    说到幻想乡的中心的话，就不得不提到某个以“卖不出去”为招牌的道具店——香霖堂。
    与其说是卖不出去，倒不如说是卖的出去的东西都是非卖品……一点也没有商人的风范。
    至于这里的店主，森近霖之助今天也是一脸的冷漠地……
    “请不要在我的店里到处乱翻，落魄的道士先生。”
    “马上就找到了所以稍微忍耐一下啦……哎呀呀”
    哗啦哗啦(杂物堆把徐君房埋起来的声音)
    店长哇，今天也是一脸冷漠地刷着吐槽技能的熟练度。
    道士先生把带着蜘蛛网的脑袋从杂物堆里拔了出来，对着他吐槽道。
    “你小子，为毛把风暴之剑放在这种垃圾堆里面啊！”
    “重申一遍，这个叫做雾雨之剑……”
    “知道了天丛云剑是吧，差不多啦。”
    既然知道它的真名。就不要给它取外号啊。
    “所谓天下之剑，指的就是这个了哟。”
    徐君房思索着。
    “这么一想的话，总是会让人觉得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之类的。”
    霖之助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可不想被一个闯进来抢劫的强盗这么指责。”
    “我这只是借用一下天丛云里面寄宿的力量来确认一件事啦，又不会对剑本身产生什么影响。”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已经写好了的符纸贴在了剑柄上。
    “那么就开始吧。”
    “等等你不会想在室内……喂！”
    突兀而起的狂风把杂物堆里面一台破旧的电视给卷了出来，要不是店长身手矫健，这会儿鼻子可就得被压塌了。“还真是……”
    看着室内被狂风卷得一片狼藉的场景，道士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还真是一把脾气大得很的刀啊。不过物就是物，只要明白了制御的法门的话，无论什么物都是能够被人类掌控的。呐，店长。”
    “啥？”
    “用掌握了‘天’的剑去找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我只关心店铺的赔偿金……行行行您说了算！”
    徐君房若无其事地看着被他一肥皂盒砸裂了眼镜的霖之助？
    “小气的男人哟，如果是一个商人的话就应该要有广阔的胸襟才对。”
    真是不堪一击的MADAO店长啊。
    他摇了摇头，放开了支着天丛云的右手。
    失去依靠的刀向着右边倒去，在接触地面之后，又诡异地向左边发生了偏移。
    嗯，找到异变的源头了。
    看着刀鞘指着的魔法之森深处，徐君房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就让我来会会你吧，不知名的魑魅魍魉！
    ——你才是那个给别人添麻烦的魑魅魍魉吧？！
    ——后记——
    异变最后，还是在没有影响到太多人之前被徐君房漂亮的解决了。
    作为异变源头的那口位于魔法之森中的古井，也被他用木板封住了口子。
    简单粗暴有效的解决方式。
    并不是说“梦粒子”哪里不好，而是，一旦这种强大的力量被不符合心性之人获得了的话，也许会引起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说不定。
    在力量之前，先要有符合力量要求的心灵。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拥有了力量却不去追求功利，拥有了力量却不至于迷失本性，这对于人类来说，对于妖怪来说，都是莫大的考验。
    凡人的心性，是难以承载起力量背后的重量的啊。
    泽塔：“怎么说呢，稍微有一些失望吧……”
    俊也：“考试又挂了吗？”
    泽塔：“并不是指这个……俊也，你对于‘力量’，是怎么去看待它的？”
    俊也：“力量……如果不是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话，总觉得就算去使用，心中也会有不爽的感觉的吧，就像是考试的时候一样，不是自己亲自写的分数总是那么的刺眼啊。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泽塔：“没什么，嗯……”
    俊也：“？”
    泽塔：“嘛，不知怎的就开心起来了呢。谢谢啦，俊也君。”
    (微笑)
    俊也：“喂喂喂，倒是注意你的角色定位啦！”
    今天，惊慌失措的幻想乡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