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霍青娥》始皇陵上篇 后记 日月映照日夜不息的圣火

    午后的无缘冢,依旧是紫雾弥漫、宁静如斯。
    突兀地,地面开出一个大洞,从里头射出一条长及天门的白色丝线。
    键佗多绳索。
    呼叫声从地心传来,由远及近。
    在抵至临界点后,一群人呈井喷式从洞里窜了出来,分别是这个样貌的着地当时。
    被怀疑是尾椎骨摔裂了的龙傲天。
    一头扎在地里,半天不见动静的徐君房。
    被十万只人形拎着,像是撑了把降落伞一般平稳点地的爱丽丝。
    摔在徐君房身上,由于得到了人肉缓冲所以看起来嘛事儿没有的雾雨魔理沙。
    至于物部布都,甚至还有闲心在落地前做了一个转体720度的高难度动作,以脚尖着地。
    咔。
    “折了?”
    “没有。”
    “但是刚才那声音……”
    “要我说几遍!”
    行行行,你厉害。
    “虽然我估摸着得去趟永远亭了,不过总算是逃出生天了吗。”
    扯下手上地蒙脸布,龙傲天露出那呲牙咧嘴的表情,在心惊胆战地回味着刚的生死一刻。
    “这次可全靠了徐君房了啊。”
    被点名多次的徐先生总算把脑袋从泥地里拔了出来,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躺着。
    “啥都别说了,完事后记得把你们抢来的陪葬品分我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呼。”
    一边扇着头发上残余的火星子,他一边用“所幸万幸”的语气总结道。
    “这尼玛,探险就探险吧,本来是轻松加愉快的路程,却差点探得把你们的命丢了——魔理沙,你是存心想让我当千古罪人吗?”
    “哼。”
    脱下被水银浸湿的布鞋,光着脚漂浮起来的物部布都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要不是你没把穿墙铲留下给我们,托大去对付劳什子鬼将,我们能有这么狼狈么……”
    把穿墙铲留给你们?
    拜托,我这头可是连瑞凤剑都使出来了,却依旧切不开人家的不朽铠甲,要不是用穿墙铲不断跑路,这人恐怕就已经没了。
    还有你把鞋一脱,不就完全暴露脚踝的红肿了吗!?
    也懒得跟这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子一般见识,徐君房无力地翻了个身。
    “要不是你们自触机关,我至少还能再选择一个更安全地方法出来——现在又在这抱怨我,也不想想那个乱来的家伙是谁。”
    乱来的家伙?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魔理沙,那位正在清点自己包裹里财宝的“江洋大盗”。
    发现了所有人不怀好意之凝视的魔理沙抬起头,把脖子一歪。
    “哈?”
    看,就是这么没自觉,就是这么自我中心。
    却是在给人平添麻烦之余,很难让人生出气愤的感情,更多的不过是无奈而已——从这方面,也能体现出魔理沙的个人魅力了吧。
    爱丽丝直起身子,合上了魔导书,说道。
    “先不说魔理沙的事儿,来谈谈所谓的【鬼将】……徐君房,你不是说鬼将这种生物很恐怖的吗,我都心急火燎地把符掐了,怎么看你依旧是一副毫发无损的样子?”
    笨啊,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
    白衣道士勾起了嘴角。
    “我的战斗力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诶,不是恒定为五吗?
    物部布都给正趴在地上吹牛的徐君房投去了一个白眼。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原本就是青娥娘娘委托这边过来的,那么我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儿的理由。”
    简单地说,就是要回去交差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我作甚?”
    “……青娥的簪子,还来!”
    “喔喔。”
    我不问你就不打算还了还是怎么的,真不怕娘娘一生气把你家地板掀到天花板上去啊?
    一边在腹诽着,她把对方丢过来的法器用符纸小心翼翼地包好,施展周身的灵力飞了起来。
    “我身上还有别的事要办——就先走一步。”
    不就是买糖么,说的有多么正经似的。
    魔理沙朝布都远去的方向嘀咕了几句,收起了塞的满满当当的包裹,往背上一拎……瞧这专业的野盗姿势,说你不是惯犯还真没人会信。
    “那么今次可谓是大丰收啊。探险结束,宝贝一堆,还见到了爱丽丝为别人担心的一面……嗯,爽到ze!”
    “谁为别人担心了……我说魔理沙你等等!”
    追着那柄挂着个大包袱的扫把远去的人形使的身影,与那扫帚上的魔理沙一同消失在了他视线的尽头。
    那之后,在飞鸟惊起之处响起了魔炮施展的轰鸣。
    ……为某只傲娇总受心疼三秒。
    龙傲天看着摇摇晃晃地消失在天边的超重扫把,也是叹出一口长气。
    “走了。”
    徐君房把脑袋歪向穿着夜行衣的他。
    “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要我送吗?”
    “妖怪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生物,准备好足够的买路钱,态度低声下气一些,我一个人回去还是某问题的。”
    他干笑几声。
    “而且,这一走啊,就得跟幻想乡说再见了吧。”
    “怎么个说法,要去接着找始皇帝的行踪?”
    徐君房瞥了他一眼。
    “累不累的?”
    累啊,当然累。
    为了一族的夙愿,不惜耗费半生心血才终得跨越时空的机会,结果没来多久又得回去外界,继续为那缥缈未知的心愿奋斗。
    有种大半辈子被浪费的错觉咧。
    “那要我告诉你正确的离开幻想乡的方法吗?”
    “洗耳恭听。”
    这态度要是能早点摆出来,你也不至于被寺子屋那群坏东西欺负了。
    白眼。
    “外界人要回到外界的话,幻想乡中最常见、最靠谱的方式就是去找最东边那只懒散的博丽巫女。
    当然,在那之前先去找个你信得过地人陪同就行了,毕竟是妖怪神社嘛,出意外还是很正常的。”
    什么叫“出意外很正常”?!“话说你既然觉得幻想乡很不错的话,留下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啊,未必就一定要出去吧?”
    接着,徐君房建议道。
    “在人之里哇,外来人往往要混的比原住民要好得多——也不排除祖龙还在幻想乡的可能性,对吧?”
    话是这么说……
    龙傲天顿了顿,抬头看向湛蓝一碧的天空。
    “在外界,有一个女孩等了我五年了啊。”
    好。
    很好,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滚滚滚滚滚,爱哪哪儿去,别留在这里污染视线!”
    “……羡慕嫉妒恨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
    “爆符『情侣燃烧爆裂诅咒』!”
    “这充满怨念的符卡名是怎么回事……真来啊?!”
    被穷追猛打的巨大火球追着屁股,龙先生也只能惨遭“即便过了2000年依旧没有女朋友”的徐君房驱逐。
    总算走了。
    终于,能休息了。
    呈大字形躺在无缘冢的土地上,享受着这地方每天只有两个小时的阳光。
    那些鬼将们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就算是无往而不利的瑞凤,都伤不到它们分毫。
    既然无法战胜就避其锋芒,反正他的目的是拦住他们,只要达到了这个目的就好。
    所以要跑,要没命地跑。
    本来,这总穿墙铲跑路的计划是没什么问题的,却没想到,自己交给别人吩咐“拿来逃之夭夭”的宝贝符纸,就这么给别人交代了。
    交代了不说,还传来一只魔界的公主大人——在屁股后边跟着十来只张牙舞爪的鬼将的前提下,凭空再丢过来个累赘。
    啧,被逼无奈,只得再度借用了那只寄宿在刀刃中的“神明”的力量。
    这些鬼神魂魄,在吞噬心魂的火焰面前就和待宰羔羊没什么区别。
    不过是一个旋风斩的功夫,这Juggernaaaaaaaaaut都还没拖完尾音,先前咄咄逼人的这些钢铁城墙们,也都悉皆回鬼门关报到了。
    但是……
    张开手掌,被火星灼烧到已经开始蜕皮的手心。
    这力量可不是说借就借的,是债总是要还的……对吧?
    又要去拜托人家神绮,麻烦她想办法帮忙灭火——这上个月才做过的事儿,还真拉不下脸皮来再去求别一次。
    难过到爆炸,伤心到变种。
    至于那个研究出来的徐君房牌速效救心丸,在人家火焰肆虐的时候也没起到啥子作用,权且让自己不在人前露馅,但并不能解决燃眉之急。
    是真的烧起来了,一点儿也没夸张!
    差不多,体力也该见底了。
    “徐君房眼前一黑,失去了$800……”
    “会不会吐槽的,宝可梦什么时候用美刀计数了!”
    “啊啦嘛,本以为您差不多也该昏迷了,没想到还能这么畅快地吐槽呀。”
    把脑袋往旁边一歪,不知何时起,站在一旁的金发少女正撑着把洋伞,以好整以暇的神色注视着他。
    “我还以为你可以无压力地解决这件事呢,到头来还是这么狼狈……丢人呀,徐先生。”
    “别说风凉话了。”
    他认识她。
    八云紫——这幻想乡的创立者,被称作是妖怪贤
    者的大能。
    ……但现在不是开完喜的时候,都生死攸关了谁还跟你习习蛤蛤!
    他顿了顿,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你……有法子熄火不?”
    “特意给您打了一桶冥河的清水,看够不够用?”
    “妥!”
    在幻想乡里发生的任何事,都逃不开人家藏在隙间里的拉普拉斯之眼——哪怕是在这百米深处的地下,也照样无法例外。
    虽然被监视着是很不爽,但你也没什么反抗的余地,相差悬殊的战斗力可就在面前摆着……再说,她再怎么侵犯他的隐私权,好歹也是带了救命稻草来的。
    哗啦。
    拉开紫红色的裂缝,从天而降的大木桶盖住了躺在地上的徐君房的身形,紧接着,在火焰熄灭的嗤嗤声之间,还夹杂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手手手手手!!!!
    木桶不够大,桶的边缘砸在他小臂上了——谁让你躺成“大”字的,活该不是。
    揉着红肿如斯的手臂,徐君房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真不知该道谢呢,还是该朝你丢个白眼呢。”
    “道谢咱收下,白眼先欠着——如何?”
    行行行,你说了算,这便宜占尽还好意思笑得这么灿烂呢窥屏战士。
    “也算是抬一手了,这波我给你85分,不过分吧?”
    瞧瞧这道谢,怕不是连负分的诚意都没打算拿出来过。
    再说了,用什么东西能灭火明明是连我都一清二楚的,拜托那些和你一起行动的同伴们不也一样么,有必要装到现在?
    面子比命重要——真是看不懂自己这位“老朋友”究竟是什么个想法。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样经历过风霜雨雪的冲刷,拥有哪怕是幻想乡被冈崎梦美炸飞都能面不改色、淡然处之的强大理性。
    而且这是我自己的事,让她们担心,就实在是说不过去啦。”
    “呵,前面那半句……
    这边可是不敢苟同喔?”
    “同不同意随你,我还能碍着阁下您的想……哎呀,不好。”
    倒下。
    扶起。
    ……太逞强的性格,只会让别人觉得可悲。
    拂袖。
    将昏迷的他额头渗出的冷汗拭去,少女不由得哂笑一声。
    就认定我不为所动?
    就认定我铁石心肠?
    阳伞遮住了她的神情。
    “您呀。”
    叹息。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大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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