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霍青娥》草堂篇后记

    首先,野狐甲去地府报道了。
    在第二天,一直困扰着人间之里的梅雨天气终于也随之散去。
    也许这也是那只不知名的狐狸的邪术的一部分吧,无论是村民们、自警队们、亦或是当事人,都这样想着。
    出于感激此次事件的解决者解决了困扰日常生活已久的异变。
    由稗田家亲自出面,特意要求铁匠大叔打造了一面金光灿灿的勋章赐予这回的大英雄,上书四个镶金大字:
    “人里卫士,噗哈哈哈哈哈”
    “我在路上已经被围观的村民众们一路嘲讽了,为什么进来了还得受你磕碜……不许笑!”
    “道理我都明白,但为什么这勋章会这么大,真的不是以大饼为原型进行制造的吗,挂在脖子上的大饼……”
    躺在床上、浑身上下缠满绷带,手上还打着石膏的大江山空我,正用透露着“你又在cos谁”的鄙夷眼神审视着这位,在名义上算是自己的“教书先生”的自称仙人。
    “真的不考虑摘下来?”
    “我怎么知道这个造型是闹哪样……而且要摘也不能是现在。那个该死的队长还说什么‘要是在三天内敢摘下来的话我就弄哭铁匠大叔给你看哦’这样的威胁的话!”
    诶,这话在哪里算是威胁了……倒不如说,人之里名声在外的自警队队长是个这么脱线的人,各种程度上来讲都很不妙的吧。
    “而且我也有我的考虑。”
    道士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难得做了件能拿锦旗的好事,就算这奖牌有点……夸张,但是无论怎么样都算得上一份荣誉,哪怕是脖子再疼也要把它挂上。
    通俗点来说就是,自己点的shi,哪怕是哭着也要吃完!”
    “这话未免也太接地气了!而且就在刚才,你把你的朋友比喻成了shi啊!”
    包子头少年,今天也是在不遗余力地吐着槽。
    “大江山君。”
    他凝视着空我的双眼。
    空我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如一潭死水般浓郁的灰暗,只能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中看到的,超越了人世间一切的压抑和阴霾。
    “你——经历过绝望吗。”
    “……对不起!”
    体会到了徐先生此时心情的鬼族少年,非常懂事地道歉了。
    “而且啊,更正一点。
    我的朋友才不是shi这样的存在,那人之里自警队的头目,可是——”
    他郑重其事地咳嗽了一声。
    “超越了笨蛋的、完成了向着单细胞生物和真菌群落的超进化的逆天存在。”
    “越进化等级越低的!?”
    “我这是在和你讲道理,哪怕是铁甲暴龙兽”“这个比喻从一开始就没道理了!还有老师您到底是来干嘛的,看望伤员的话,有必要强迫着伤员吐槽吗!”“说到伤病。”不理会空我,徐君房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个装满了水果的篮子。
    ……略微神奇的袖子容量。
    “这是之前把无关的你打伤的歉礼,还请务必要收下。”
    “话题微妙地转移了……虽然并不是我做的,但是在你打伤我之前,我也确实打伤了老师,所以扯平了——的吧?”
    “NO,NONO。”
    他摇了摇手指,摆出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你看看我现在有事吗?”
    “确是没有”
    “那不就好了,我点儿事都没,而你却苦逼地缠满绷带躺在床上。那么,该道歉的人是谁不是显而易见的了么。”
    “您这么说……”
    “而且啊,腹击交可是友谊的证明——对吧,大江山君。”
    “又在说些不不知从哪儿抄来的话了……不过算了,就当是替萝蕾拉老师收下的吧。”
    空我朝米斯蒂娅的病床方向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穿着宽松竹饰病服的小夜雀,蜷曲着自己的翅膀,正警戒地盯着这个从进门开始就不正经到现在的道士的一举一动。
    “另外,徐老师,萝蕾拉老师那边真的”
    “好。”
    徐君房一合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就算是一件事解决了。
    这里还有一封慧音老师拜托本人寄过来的信,我就放在这儿了哟。”
    “慧音老师给……萝蕾拉老师的信?”
    “不然呢,还得是我寄给你的。这样禁断的师生bl恋……”
    “请停止您的联想!”
    他拍了拍自己一尘不染的道袍。
    “那么,该做的做完了,我也没什么立场继续呆在这里了呢。”
    他走到了门边。
    “不稍微再留一会儿吗?”
    “不用,不必,不需要。”
    他拒绝了空我的挽留:“我还得去给那群熊孩子上课,再说了。”
    要是再在这里死皮赖脸当电灯泡的话,你的女朋友可是会不高兴的吧?”
    “所以才不是那样的关系!”
    “是~这样~吗~”
    “您还是没有改过来的意思啊!”
    咔哒。
    无视身后那位脸色涨和番茄一样通红的少年,他吹着口哨,把门给关了起来。
    如此,作为绅士的我——徐福字君房,就这样潇洒地离去吧。
    -=-=-=-那之后怎么样了-=-=-=-=-
    人里附近的竹林中,竹屋的窗口依旧透出了点点灯光,看来,竹屋的主人并不打算就这样入睡。
    附和着满屋柔和的灯光,和那被烛火映照、窗外随微风微微晃动的小竹林,将竹简盖在脑袋上的道士倒在竹椅上,吟诵着信口掂来的小诗。
    “不尽江澜唤潮涌,偏安一隅胜天宫。
    醒时十载拨弦刻,醉卧百年引指东,东,东……”“朝迹千重独旅鹤,夜发万里孤英雄。
    凌云傲骨今何在?梦枕黄粱盼始终。”
    “对得好……等下,这个声音,莫不是——”
    被这熟悉的声线惹了个激灵,他揭下竹简,将视线向着窗外探去。
    却是被从身后伸来的扇子重重地拍了一下。
    “在这里啦,您往哪看呢?”
    蓦然回首,趴在半开裂缝上的金发女子,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面容。
    “我觉得,是时候有必要在门口贴一个‘这里是大门”的横幅或者是“穿墙的、玩弄境界的人与狗不得入内’,或者干脆点,把这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门给拆了算了。”
    “哎呀,咱只是觉得,能看到徐先生这惊愕的表情,也是不虚此行了呢。”
    果然是你。
    “……这大晚上的,特来陋舍拜访,是有何贵干?
    境界的妖怪,神隐的主犯,吞噬神祗的魍魉○兽——八云紫。”
    毫不犹豫地,用委婉的方式下达了逐客令。
    “擅自把和东方世界观不符的称呼强加到咱头上的话,这边可是会很受伤的喔。”
    伤你妹,脸皮厚过城墙的大妖怪。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可不相信你什么目的都没有,也会到我这破屋子来专门【看望】我。”
    “嘛。”
    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坐在深紫色裂缝上的她,从那无数眼眸窥伺的空间里掏出了个“铁盒子”,朝徐君房掷了过去。
    “哦,这不是我的手枪吗。不错,一发子弹都没少……”
    接过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亮银反光的手枪,他把它顺手塞进了袖子里:“难道说你还有一个笔名叫‘竹笋妖怪’的……新鲜了,没听说过。”
    “别把咱家和那只只会惹麻烦的黑白老鼠混为一谈哟。
    关于这兵器,是咱在博丽神社的鸟居前捡到的……想想就知道是你的东西了,这种无论洗了多少回都带着消退不去月尘气味的玩具。”
    “别闹,这可是我在那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在年前后寄送给我的新年礼物。”
    “又是那个桂花居士?还是说,绵”
    “咳咳,咳咳咳——就那个吴桂花,不然还能是谁?”
    这般显然在隐瞒着什么的拙劣行径,可真是负了您的鼎鼎大名。
    不过,既然不想深究,那就跳过吧。
    “到底该说教徐先生您什么好……让我数数,遁甲天书,龙颈之玉,艾哲红石,还有半颗蓬莱之药。
    光是已经拿出来过的东西,就已经是连咱也会起杀人越货的想法的程度了,谁知道你的袖子里还藏着什么?
    俗话说得好,怀璧其罪,要不要现在就把你这个不安定的因素给……”
    杀掉算了?一瞬,惊人的威压从她的身上放出,甚至让摆放着的书架都开始颤抖。
    “别介,我投降,投降还不行了吗——”
    做出双手高举的姿态,他不着调地说道。
    “我还想活着,还要好好做人——”
    要想动手的话,你早就动手了,还能纵容我活到现在?
    是打定了这样的主意的吧,徐先生。
    “果然,就算是这样也没办法阻止你脱线……
    罢了,对你而言,保持这个心态也不错吧。”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把扇子丢进了缝隙中。
    打了个响指,两个大小刚好的玉杯安然落在了木桌上。
    “就当是补上过年时候的遗憾吧。
    那么,徐福——还是按照惯例,饮至天明可否?”
    “按照惯例啊……不是不能不喝,也得看看是什么品相。”
    “博丽神酒。”
    “接了!”
    掷地有声地说出这俩字的徐君房,和从裂缝处飘落到椅子前的八云紫。
    “那么就,今朝有酒今朝醉!”
    “琐事繁言明日说!”
    -==-=-=-于是就到了明天了-=-=-=-=-
    傍晚的寺子屋。
    一脸死人相的徐君房,有气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
    “怎么了,徐先生?”
    “没什么,只是见到了熟人,这谈理想说人生的,一不小心就high过头了……哎哟。”
    他扶着自己的胃部,不住地叫苦。
    “你看看这酒喝的,现在就像有一万只三地○在我的肚子里使用挖洞一样……”
    “只是因为太不照顾自己的身体而导致的胃痛而已,请不要使用如此恶心的形容方式……老熟人是谁,人之里自警队的弓冢队长吗?”
    “八云紫。”
    听到这名字的慧音,是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她和徐先生说了什么,是要把您赶出幻想乡吗!?”
    你听听你听听,这神隐的主犯在幻想乡里的声望是多么的残念。
    “并不是,安心吧,也千万不要用那种夹杂着同情和担忧的微妙表情看着我了,我可是遭受不住。”
    沉浸于缺少睡眠和宿醉带来的痛苦中的道士,艰难地将发青的脸挪了个方向,对上了慧音那关心的视线。
    “你也好歹和我说说,那夜雀妖怪为什么会在寺子屋教授课程这事儿吧?”
    他指了指那只正在教授发音技巧的夜雀少女,又指了指挂在办公室墙上的课表。
    米斯蒂娅萝蕾拉,金曜日晚7-9时。
    “试着向她提出了义务授课的请求,被意料之外地同意了。
    以后的音乐选修课就由她来上了……大约是这样的结果。”
    是嘛。
    “发音技巧的话,不是宫商角徵羽吗,她那个哆来咪发嗖拉西是什么东西,不是很懂。”“徐先生,您知道为什么我要特意去找过一个音乐老师吗。”
    “啊,不是为了减轻我的教学负担?”
    ……哈,算了。
    和一个不自知的人是聊不到一起去的。
    “为什么突然开始就唉声叹气的了!?”
    “这样说吧,徐先生。”
    “欸。”
    “您太忙了,出于内疚,也为了让您得到充分的休息,这边才会想到征集教师的对策的。”
    俗话说得好,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顺着一个思想复古思维迟钝的笨蛋的认知去编故事,比为了让他明白而揭露事实肯定要好得多。
    “这样……哎,虽然确实很感谢您能理解我的辛苦,但对于不能继续教授学生们学习编钟敲奏这件事,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我可是都把谱子写好了!”
    “请节哀。”
    这边倒是更希望那夸张的乐器——
    在仓库里孤独终老最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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