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霍青娥》第2章 特别篇/2012.2.13

    将时间轴倒退至幻想乡大电影祭开始后几天内，那是神灵庙组还没有上交舞台剧的时候。
    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阳光，之前接着梅雨天气的连日阴天实是让人不怎么好受。
    在这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下，位于幻想乡中心位置，靠近魔法之森的不起眼的小店也在早晨8点整准时开张了。
    外表与内在都差不多破旧的杂货店，这里的半妖店长将他命名为——香霖堂。
    叮铃叮铃~
    门口的风铃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才开张半小时就来人了，还真是稀罕。”
    “香霖，我又来玩了~”
    哈，原以为来的会是客人，却是个打秋风的无铁炮。
    “今天又打算过来‘拿’什么东西去？”
    该说什么好呢，闻其声知其人，大概这种程度吧。
    “嘛嘛嘛，话可不能这么说呀……不要总觉得，见到的每一只老鼠都会稀罕你家的樱饼，是这说法吧？”
    你可是在无意间把自己等价于微妙的生物了喔。
    走进店内的黑白少女把那顶大帽子盖在衣架上，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那是新进货的‘电视机’，万一坐坏了可是要原价赔偿的。”
    “真坐坏了再说，还不是香霖你这儿连个给客人休息的椅子都没有——”
    “在谈论那个‘正事’之前，请先从我的商品上面下来！”
    根据这家伙以往的言行举止看来，从来就没有赔偿的信用记录。
    “坐一坐又不会怎么样啦。”
    她摆了摆手，是丝毫见不到挪窝的意思。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和平常一样平淡如白开水的日常……加上那个正常展开的劳什子大电影祭？”
    “不对，再猜猜。”
    “○莱彻发明了青霉○？”
    “变成了学术上的讨论！？”
    “那么就是马○九”
    “停停停，再下去这书吃枣药丸！”
    被森近霖之助透过眼镜传来的“不然还能是什么”的视线给盯到闹得慌的魔理沙，只得满含无奈地耸肩道。
    “你真是无趣啦。以后多读些搞笑类的书籍，别老是捧着那几本一看就能让人‘致郁’的精装书。
    知道吗，今天可是外界人们口中所说的‘情人节’哦。”
    她从电视机上蹦下来，蹦哒过来，趴在柜台上看向依旧是一脸疑惑的店长。
    “所以，那个啊，巧克”
    “情人节？这个我好像有点印象。
    是为了纪念禁婚令发出后，瓦伦汀违背克劳迪乌斯的命令继续在为男女伴侣举行婚礼，最终被鞭打、石掷、绞死的悲惨故事才建立的节日吗？”
    “谁问你典故了！？”
    “是最近从外界的物品中看到的一本书，喏，就是那本。”他指了指身后的书架，“《节日全解》，现在买的话可以给你一个朋友价，只要450円就可以带走。”
    “在这时候做推销不说，还特意用了这么放肆的数字！”
    “之前也说了这节日的起源，所以，我认为。”
    霖之助推了推他的眼镜，反射着象征睿智的光芒。
    “据我的推测，这个‘情人节’应该是可以公开举行对情侣们的鞭打、石掷、绞死之类PLAY的，任由单身者发泄怒火的节日。”
    “睿智你个西蓝花啊，你这完全不赶时髦的书呆子！”
    “是啊，别装作一副‘我的推断很伟大’的样子啊！这不是全都错了吗！”
    “诶，那就是公开对神父举行鞭打、石掷、绞死的PLAY的节日？
    不对吧，那为什么不叫神父节？”
    “当然不对啦，因为一点本质都没有改变啊！”
    “从刚刚开始，你这个黑白就吵死了。”
    从书架背后踱步而出的蓝白巫女，今天倒是穿着难得一见的常服——黑白相缀的水手服。
    “这么早就跑到香霖的店里面来是想要干什么，难道你这只黑白老鼠，和香霖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鞭打、石掷、绞死这样的程度了？”
    “在吵什么呢？是说要把香霖和这个不招人喜欢的蓝白鞭打、石掷、绞死？”
    系着红白大蝴蝶结的少女掀开地下室的盖子，从里面爬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支持的哦。”
    “它们…一来就是三个！”
    还有一脸不明真相、说着不知从那里抄来的名言，晃悠着从阁楼上的飞下来的朱鹭子。
    来我店里可以，不过能麻烦你们下次登场的位置能稍微正常些吗。
    森近霖之助叹了口气。
    “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啊，你们一个两个的，不买东西的话就从这里出去，我还要做生意。”
    “巧克力啦！”
    这四位方才还在纠结于情人节定义的少女，一致地向着霖之助伸手说道。
    “哈……巧克力？”
    “是以可可浆，和可可脂为主要原料制成的一种甜食。”BY早苗
    “不但口感细腻甜美，而且还具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是不可多得的午后甜点。”BY魔理沙
    “味道还不错的一种食品，形状的话……方的也有圆的。每年这个时候总能在大结界周围捡到不少。”BY灵梦
    “就让石像鬼生苔！”BY朱鹭子
    话说你们四个只有在索取食物的时候行动才会达成一致的吗……另外，从出场到现在，朱鹭子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那之后怎么样了－=－=－=
    翻找了老半天总算把被放置在仓库里不知道多久的，几盒上面写着DOVE的，道具名为“巧克力”的东西给翻了出来。霖之助觉得自己有一种脱力的错觉。
    “喏，找到了，是这些吧。”
    他把手中的几个盒子递给了身后的少女们。
    “总觉得不太妙的样子，”魔理沙从透明罐子上用手指划拉下来一层灰，“香霖，这个放了多久了？”
    “只有这么几盒了，就别挑三拣四的。”
    “竟然是DOVE，霖之助我可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早苗向为了这一罐子小玩意忙活到日上三竿的店长比了一个大拇指:“那么让我看看它的出厂日期”
    “食物，能吃不就行了吗？”
    对于灵梦你而言指不定还真是这样，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可没有能从观音土中汲取营养的体质啊。
    “有肉有蛋，吃！”
    ……回魂啦，朱鹭子！
    “那么，接下来就去把这和巧克力分给帕秋莉和爱丽丝”
    “等等，”早苗拉住了她的衣服，“先别走——如果你不想让上面的两个人食物中毒，再因魔女的尴尬体质而魂归天际的话。”
    她敲了敲巧克力的封装盒子，发出“铛铛”的响声。
    “店长，我要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那就是——”
    “这两罐DOVE的巧克力的出厂期是2006年3月份的，距今已有10周年了，所以说……”
    “该出剧场版了？”
    “不对！是说就算是灵梦，吃下去也会翻白眼的啦。”
    “拿我当试毒单位吗你这蓝白！”
    话糙理不糙，很快就明白了这罐子玩意并不能吃的各位少女，转而将视线看向了霖之助这边。
    盯。
    盯——
    盯！
    浆—液—预—示——
    他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正好今天是2.13了，而且现在的时间也很早的样子。香霖啊，你不如就”
    “去无缘冢上再去捡一些新鲜的巧克力回来吧。”
    “我拒绝！”
    开什么玩笑，无缘冢离这里虽然不算远，但是就算是他这种半妖怪的体质，登上那个瘴气聚集的地方，也会感到浑身的不舒服。
    “同意哦。香霖你就放心地去吧。”
    “同上。顺便帮忙捡一些外界的茶叶罐来。”
    “一组莎○娅的副官，谢谢。”
    ——多数人暴力！？
    魔理沙和灵梦推推搡搡地把羸弱的店长送出了门外。
    “不完成任务就不要回来喽~”
    喂喂喂，这是强买强卖的交易啊。
    放下了想去敲打现在已经成为少女们的天地的“自家家门”，他无奈地提起了门边的竹筐。
    被客人赶出去的店长，我也是天字头一个了吧。
    ——
    无缘冢。
    经过中有之道，身为半妖的店长，霖之助终于算是在中午的太阳还挂在头顶上的时候到达了这里。遮天蔽日的淡淡紫瘴蔽住了温和的阳光，遍地骸骨堆积的荒丘上，放眼望去，见不着任何活物。
    这里，是无缘者的墓地，误入幻想之人的埋葬之所。
    虽然没到秋天也看不到遍地彼岸花的妖媚之景，但是，现在的无缘冢上，正有几棵幽玄之樱花正在幽雅地绽放。
    嘛，有着“地狱与极景”的构图意境吧。
    “麻雀剪舌比良遮，丑时参拜没功德。
    绝途回首华年过，遗恨箜篌堕洛河。
    风雨孟桥多寂寥，孤心私体同山阿。
    尘心凡惘本无愿，遥彼泉音错影歌。”
    还有别人？
    循声望去，一位穿着寿衣的人正在举着个酒杯对着一棵樱花树洒下酒水。
    “这不是徐君房么？”
    “哦呀，”他回过头来，“这不是香霖堂杂货店的店长嘛，你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这句话是我要问你的。
    我还有自己算是正当的理由，倒是你，这时候跑这里来干什么，总不会也来捡垃”
    “放心，我可不会会像你一样，对地上的这种乱七八糟的废品会有兴趣。”
    他拎起掉在地上的一个小金属盒子，晃了晃，对着霖之助调侃道，“MP3，不过没电了，这样的货色就算你捡回去了也没有用，更不可能有人会买走的。”
    真是失礼的家伙！
    “那就当做是非卖品，哪怕收藏也好——倒是你，徐君房。
    你可不像是无缘塚的常客，穿成这副打扮来这里独酌……传言摸金校尉在动土前也要这么来一遭，你是想刨谁的fe”
    下一秒，一抹青色的寒芒搭上了他的锁骨，冷汗瞬间湿透了店长的后背。
    ——看来是说错话了。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徐先生，别那么认真嘛。”
    “下次再说这样的话，我就让你陪着这满地的尸骨一同长眠。”
    捏着反射青光的三尺长，用着降低到冰点的话语对着他警告着。
    ……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脱线的道士，假不正经的仙人。
    他试图推搡着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刃弄下去，但是对方显然不打算讲情面。
    “向这棵树下的亡者道歉。”
    等一下，会有人在无缘塚立坟的吗，这也有点太……不过，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对不起！”
    抵住咽喉的兵器，被对方收回到了袖子里。
    “好好道个歉，那咱们还是能做朋友的嘛！”
    “只是没适应突然就认真起来的你这家伙的节奏而已……”
    至少是得救了，没必要苦恼于墓志铭该怎么写了。
    “还真的很对不起了，把你弄得这么狼狈……不会记恨我吧？”
    当然会了，下次来我这买东西，我不得狠狠宰你几刀不可。
    “当然不会了。”
    霖之助干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傻笑的两人
    “为什么今天连一句调侃也受不起？”
    看气氛稍有缓和，他尝试着抛出了话题。
    “这可不像是平时的徐君房那二……脱线的样子。”
    “这个嘛。”
    他把视线投向远方的冥冥薄雾。
    “就当是刚才这冲动行为的歉礼，就让我来告知，之所以差点让你身首分离的原因吧。”
    “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一点也不想听，但我想活着。
    “听好了，”他又从酒葫芦中给酒杯斟满了酒，喝一半、撒一半。
    “在这幽玄之樱花树之下，埋葬着一个人骨灰盒……虽然是空的。”
    那干嘛埋下去！？
    “巴清。”
    “竟然是巴清？”
    “你认识？”
    摇头。
    “就别用竟然句式！——啊啊，讲到哪儿来着对，埋着的骨灰盒跟巴清之间存在的辩证关系。”
    哪来的辩证关系！？
    “……就当做是她的坟冢吧，但为什么要葬在这个无根之处？”
    “她啊，最喜欢热闹了。
    人一多就高兴，家里面聘请的仆人、工匠及士兵多达千人，完全是为了数量‘视钱财为粪土’的类型。
    所以说，我才特意把她的坟安置在这里，让死后的幽灵们多陪陪她。”
    ……这样。
    苦笑。
    “虽然说当我从蓬莱岛回来的时候，她的灵魂早就投胎转世了。嘛嘛嘛，这也算是本人的心理安慰吧。”
    她是个很有想法的笨蛋，如果不是她那个活泼的过头、脱离世俗观念的思想的话，绝对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美人。
    当然，我也不确定咱俩算不算恋人，事实上，我们之间连手都没有牵过。”
    也就是说你承认是个活了2000多年的老处男咯。
    “在我走后，她便舍弃了‘巴清’这个称呼，把我留给他的，秦皇赏赐的千万金帛统统捐回了大秦。然后凭着自己的手段，重新建立了一个富豪大家。
    我在蓬莱岛上求得的蓬莱仙丹，不是一颗，而是两颗。
    仙人对我说：‘你若在此处多停留一日，吾便把另一蓬莱仙丹赐汝’这样的话，想着‘那就把剩下的交给那个笨蛋吧’，于是我就顺从他的言语，多逗留了那么一日。
    ——早该知道那是陷阱的，我早该明白的。”
    ……那为啥要捐出去！
    “当我回到故土的时候，却发现早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直到巴清的后人把我领到她的坟前，我看着上边的铭文，才明白那剩下的一颗蓬莱仙丹，究竟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所谓天上一日，地下百年——空有回天之术却救不了自己的爱人，空有蓬莱仙丹，却只能独自面对永劫之孽。我想，这就是命吧。贪婪强求而招致代价，本就是符合常理循环的道理，被一时的‘想当然’而蒙蔽了眼睛的自己，就应当吃下这颗苦果。”
    啊，后人，你又被ntr了吗？
    “……”
    “抱歉，让你强制接受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而且还看见了本人难得一见的窘态。”
    “没关系啦，我个人还是蛮喜欢听故事的，也能在别人的经历里头，收获到不少有用的道理。”
    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还算干净的玻璃杯:“适当地将秘密倾诉与无关紧要的第三者，也是排解忧愁的一个好方法——不是吗？”
    “道理还是你会讲啊。”
    擦掉满脸的泪水，他把手中的酒壶递给了霖之助。
    “这是不是证明，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嗯……不适合今天说就是，总不能喧宾夺主吧？”
    “哈哈，也是，也是！
    “风喑吹雪华枝白，见鹿向川旧景衰。幽台杯酒望花冢，香尽尘销泉下埋。
    干杯！”
    “干杯！”
    照例，是喝一半，洒一半。
    “刚才那首是藏头诗吧？好像牵扯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风见幽香，她和你说的这故事也有联系？”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另外一边－=－=－=－
    “好慢啊霖之助……杀。”
    “闪，话说香霖不会一个人跑去玩了吧？”
    蛋疼的打着三○杀的四位少女们。
    “天知道……无中生有。”
    “响应你的无中生有，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