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希染抬头看着南宫玲,脸上的泪痕还未散去。她轻笑一声,“那么多的人命很重要,我就不重要了吗,今天是我的婚礼!”
她大喊道,一辈子只能有一次的时刻,却发生了这个的事情。南宫玲心里也很难受,但是她解释道:“希染,我只是不想看你嫁给错误的人!”
呵呵,她冷笑道。“何为正确?何为错误?”左希染摘掉自己的头纱,把身上的装饰都丢到了地上,脱下高跟鞋,她一步步地走向门口,魏项熙看宋琛易动都没动,想推他去追左希染,但是他摇摇头。
南宫玲给了苑莱一个眼色,他追了上去。南宫玲看着宋琛易说道:“今天我来只是带走左希染,我们的账,以后有的是时间算。”
宋琛易皱皱眉头,为什么看她的眼睛,感觉如此的熟悉,但是他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想这个问题,待南宫玲走后,他绝望地坐在地上,真相就摆在眼前,他不能视而不见,白玉堂就是当年屠杀的凶手!
魏项熙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泛起一阵心疼,坐在他的身边,安慰道:“没关系的,左希染可能就是一时半会没想清楚,就算真的是老堂主干的,和你不是也没关系吗。”
宋琛易没说话,呆呆地看着地上左希染丢掉的头纱,一个美好的梦就这样破碎了,毫不留情。
凝露在一边观望着,这样的情势实在是太好了,相信不久她就可以实现自己的计划了。
左希染走到门口,苑莱从后面追了过来,拉住左希染:“你要去看干什么。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我实在担心。”
“不用你管。”她冷漠地说,一把推开苑莱,自顾自地往前走。
“你没穿鞋!”他着急地说道,想抱起她,但是左希染的力气大的惊人,一把就推开他了,“我说了不用你管!你走啊!”
左希染怒吼道,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离开了礼堂。
南宫玲从后面追过来,看到苑莱一个人坐在地上,质问道:“她去哪了?”
左希染的背影看上去特别的苍凉,她穿着婚纱,一步步地走在马路上,好像随时要晕倒,整个人都重心不稳,南宫玲看到她的背影实感着急,想派人追上去,但是却被苑莱拦下了。
“你当初决定在这个地方宣布一切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她会伤心会难过,这是她自己的涅槃,我们不要管了!”
苑莱淡淡地说,这样的伤心事,这样锥心刺骨的痛,除了她自己去消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左希染没有地方可去,只好一个人回到了婚房,这里满满的都是红色,都是喜庆的味道。今天早上左希染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还在想,晚上和宋琛易回来,一定要在家里煮一次火锅。
“呵呵。”她又笑了,现在发生的一切不是都在讽刺自己吗?什么仇人,什么独尊堂,她都不在乎,左希染不想去思考那些事情到底谁对谁错,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她只想听宋琛易的一句话。
只要一个解释或者安慰就好,左希染期待着,他告诉自己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是白玉堂杀的又如何,杀人的又不是他宋琛易,可是为什么,他轻易地就放开了自己的手,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
左希染抱紧自己的双腿坐在床边,眼泪顺着脸颊淌在膝盖上,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宋琛易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自己,也没有来找她。
她哭得有些累了,便躺在床上,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努力去想白天南宫玲告诉自己的一切。
按照她的说法,当年屠杀独尊堂的人就是白玉堂的上一任堂主,但是宋琛易显然不知道这个事情,到底谁说的是对的谁说的是错的?她脑子很疼,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时,楼下突然响动,有人开门。左希染大喜,是不是宋琛易,他一定是来和自己解释了。
左希染开心地冲出去,连鞋都没有穿,跑到楼梯口的时候却看到凝露在下面,她有些泄气和失望,不过还是走下去,闷闷不乐地问道:“怎么是你?”
“不然?你觉得应该是谁,宋琛易吗?”
凝露哈哈大笑,走到沙发上坐下,“左希染,你真的很蠢。”
左希染怀疑地看着她,凝露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在婚纱店的她,冷笑着看着左希染,拍拍自己身旁的座位:“来吧,我告诉你,让你死也瞑目。”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左希染愤恨地说道,早知道就把这个人的嘴脸告诉宋琛易了,她觉得凝露十分的可怕,可是自己身旁也没有可以傍身的东西,于是拿了一个花瓶,想作为保护自己的武器。
看到左希染这样,凝露笑了,似乎在嘲笑她:“我从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习格斗了,你打不过我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左希染问道,她的情绪已经几乎歇斯底里,凝露翘起二郎腿,说道:“当然是告诉你真相,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在你死之前。”
“宋琛易呢?我要听他说!”左希染生气地喊道,凝露摆摆手,“算了,他现在不想见你,我就是宋琛易派来告诉你的!”
“不想见我?”左希染惊讶地问道,凝露点点头,逐字逐句地说道:“其实宋琛易早就知道是白玉堂杀了独尊堂,只是一直瞒着你罢了。”
“你说什么?”
左希染手一松,花瓶掉在了地上,碎片扎破了她的脚,但是左希染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再说一遍。”
“宋琛易是现在的堂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白玉堂做过什么!”凝露凶狠地说道,直逼到左希染的面前,“只有你蠢,相信了他的话。”
左希染不敢相信地后退着,又踩到了一个碎片,她吃痛跌坐在地上,凝露靠近她,面目可憎地说:“后来,他知道了你是独尊堂的后人,便假装与你交好,留住你。当然,我也不否认他爱你,只是,和老堂主的遗愿比起来,你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一切都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的打在左希染的心上,她跪坐在地上,眼泪喷涌而出,一切的誓言都在她的脑海中回放,可是到底是真是假,她根本,判断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尽我们……”左希染小声问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此时,天空惊雷一声,看样子是要下大暴雨了。
“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南宫家族的血,有永葆青春容颜,长生的功效,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南宫家的人生的都狐媚,看上去就像勾人的小妖精,但是这血对你们自己却没有用处。”
凝露哈哈大笑,“试问谁不对长生感兴趣,宋琛易亦是如此。”
“呵呵。”左希染哈哈大笑,“你肯定是在骗我,你想让我离开宋琛易是不是,我不会相信的,他爱我!”左希染努力地站起来,宋琛易不可能那样对自己,两个人相守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几次三番都豁出性命救自己,这样的感情怎么可骗局。
“你是真的蠢。”凝露肯定地说,无奈地耸耸肩,“我就知道你不相信,给你看一个东西,还记得有一天,他喝多了在你的床上吗?”
左希染点点头,那天她一醒来就看到宋琛易在自己的身边,头疼欲裂。
“那天晚上,他和我在一起。醒来以后怕你起疑心,所以是我送他到婚房去的!”凝露在左希染的身边轻声说,她觉得自己的头皮一下就炸了,凝露满意地拿出手机,塞到左希染的手里,“自己看吧。早知道你不信,我就顺手留个纪念。”
床上赤身裸体地躺着两个人,凝露在下面,上面的人,左希染通过背影就认出来了,是宋琛易,他的唇正贴着凝露的唇,左希染颤抖着划看下一张,都是如此。宋琛易的背什么时候那么刺眼了,她问自己,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最后一张,凝露对着镜头露出微笑,身后的宋琛易,紧紧地抱着她。
“我们两个人两情相悦,要不是为了拿到独尊堂最后的宝藏,我们早就结婚了!”凝露冷笑道,左希染把手机丢到地上,拿起地上的花瓶碎片,“不!不!你们都在骗我,我要……我要杀了你!”
她挥舞着花瓶的碎片,但是怎么能是凝露的对手,她反腿一踢,那碎片就扎在了左希染自己的胳膊上,凝露把她按到地上,随手拿起一个碎片狠狠地朝她扎去,左希染大喊一声,撕心裂肺,血从身体中潺潺流出。
“看到了吗,你的血?这真的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能解百毒,能保青春,这么好的东西,你不死,谁死。”
左希染看到凝露从兜中拿出针管,扎在她的皮肤里,她感受到自己的血在流淌,她晕了过去,恍惚间,她似乎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天雷滚滚,大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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