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向天下发起华丽反击》第115章 话锋(中)

    几个宫女施施告退。
    “将军请坐。”半雪长公主说道,“此间并不其他人,萧将军不用太过拘礼。”
    萧易连忙道:“君臣之礼,岂敢不尊。”
    半雪长公主轻笑道:“想不到你这家伙一段时间不见,居然变成了这幅模样。这样吧,那本宫今日就特许你可以不遵守这君臣之礼,如何?而且本宫只是想找将军你谈谈,并非全系朝廷大事。”
    萧易笑道:“你想找我说啥?”
    半雪长公主道:“本宫一直很好奇,你这家伙,怎么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武功进步这么快,因为文渊城、怀古城的人,都当将军是天神下凡哩。”
    萧易道:“这不过是这里的百姓抬举罢了,末将不过是一介武夫,只懂上阵杀敌罢了。”
    “是吗?”
    半雪长公主淡淡地说道:“将军倒是谦逊之人。不过,将军身边的那只‘护国神鸟’呢?我听闻此乃神鸟凤凰,却不知是否属实。”
    萧易心道,原来这家伙只是对自己好奇,并无其他念头,心中就少了许多的顾及,说道:“此鸟的确是神鸟凤凰。不过虽然它时常在末将左右,末将却也无法约束于它,长公主若有兴趣,过几日末将便让它来见见公主如何?”
    半雪长公主叹道:“果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本宫还以为凤凰乃是传说之神物,不想居然能在世间看到。瑞物下凡,想必也是我兄长之福,如此,定可永葆江山社稷。不过正所谓‘良鸟择木而栖’,本宫听闻,将军一直效力于云王,可有其事?”
    萧易不知半雪长公主一下子将话题转到这里,究竟是何意图,说道:“云思成对末将有知遇之恩,是以末将理当全力以报云王恩德。”
    “知恩图报,理当如此。”
    半雪长公主道,“恕本宫直言,将军是否只知小义,而不名大理呢?”
    萧易无法和长公主争辩,只得道:“末将不明,烦请长公主明示。”
    半雪长公主道:“想必将军明白忠君报国的道理吧。君,自然是我兄长,国,自然是朝廷。云王虽对将军有知遇之恩,然他亦是兄长的朝臣,理当为兄长分忧,任用贤臣,因为此乃为臣之道。故而,将军若要感恩,自然是应当感激文皇,何况你身为臣子,理当报效国家,而非个人。将军乃是识理之人,不知本宫这话可是在理?”
    萧易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年纪青青的公主词锋竟然如此厉害,而且一针见血,令自己无法反驳。想道这里,萧易不由得又联想到在草原上遇到的那个姑娘,只怕单论心机和词锋,她们两人可真是有得一拼。
    萧易道:“长公主之言,自然是句句在理。不过云王既是朝臣,末将在云王帐下,杀敌建功,岂非也是忠君报国,又怎么算是不明大理?”
    “好。”
    半雪长公主轻赞一声,道:“原来萧将军倒也是精于辩解。不过,既然将军深明的大义,那么待收复文渊城,击溃叛军之后,我就奏请兄长,调你入京统帅八十万禁军,负责皇城安全如何?”
    萧易暗呼不妙,这长公主显是早有准备,正是要将自己彻底从云王身边弄走,只是她偏偏又以忠君报国为理由,让自己无法拒绝。萧易只得道:“禁军首领一职,关系重大,乃有保卫皇上和京城的重责,末将才识浅薄,不能服众,恐无法担当如此要职,望长公主明鉴。”
    半雪长公主道:“将军切莫以为本宫要与你作对,实则本宫这都是为你着想。如今兄长已经渐渐无心管理事情,守护之争必将愈演愈烈,将军可知,你目下走的路,乃是一条不太明智的路。”
    萧易不想对守护之争妄加评论,说道:“请长公主指点。”
    半雪长公主接着道:“现在西境王者众多,人人都想继承守护,但是正统大位只有一人坐得,若将军跟错了人,轻则日后前途尽毁,丢官为民;重则沦为叛逆,万劫不复。将军本是聪明之人,自然明白本宫并非是危言耸听吧?”
    萧易道:“不错。长公主说的都是实情,派系之争,向来如此。”
    半雪长公主继续道:“所以将军须得明白四个字——‘明哲保身’。无论你为谁效力,终究不是完全之策,因为将军你终究无法预知究竟这守护会归谁,而且连兄长都不能肯定。所以,将军若要想立于风口浪尖,就必须超然于各个派系之外,只有这样,方是万全之策。就如同禁军首领一职吧,将军若能任之,自然就可凭借手下军力,超然于这些争斗之外。因为那时侯无论是谁,都只会主动向将军示好。比之投效他人,让他人来主动迎合你,岂非高明了不少?”
    萧易先前还以为这半雪长公主乃是建宁王的说客,要说服自己为建宁王效力,但是现在看来,她似乎真是为自己着想,指点自己的所谓明路。于是,萧易不得不佩服道:“长公主于政治和为人为官之道,都看得极其分明,诚如长公主所言,若能超然于各个势力之外,的确是最力量的。只是,我得云王看中,况且他又是用人之际,若我现在弃他而去,岂非成了不义之人?”
    “本宫并非是建宁王的说客。”
    半雪长公主道,“所以将军有何顾虑,不妨直说。不过在本宫看来,若是将军要一意孤行,只怕日后不仅会成为不义之人,还会成为不忠不孝之人。本宫试问一句,若日后兄长任命建宁王为守护,云王欲意谋反,那时候将军将如何处之?不反,那即是不义,但是反,就是不忠。萧易一时语结。心中暗叹,这长公主之言虽然严酷,却并非是无稽之谈,而事实上这也的确是实情,因为守护传于建宁王的可能,实在较之云王大了不少。而云王本是不甘于平庸之人,到时候只怕真是要意图起兵谋反,那时候,自己究竟何去何从?
    半雪长公主因为出身帝国,兼且又是文皇的妹妹,早已经习惯了宫廷内的权利争斗。她本就天资聪慧,又加上耳濡目染,自然是早已经熟悉了这套勾心斗角。她见萧易处于犹豫之中,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让萧易的信心产生了动摇,不过她并不急功近利,急于劝说萧易,因为她知道萧易乃是心志极坚之人,只能一步一步动摇其决心。
    “这是本宫特别为将军泡的一壶碧螺春,为何将军却一滴不沾呢?”
    半雪长公主忽地萧易旁边的茶碗递到了尚在疑虑的萧易面前。
    萧易大惊,显然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亲自为自己奉茶,忙地起身行礼,却在慌乱之间把半雪长公主手中的差杯打翻了。
    “啊!”
    半雪长公主一声低呼,眼前那翻倒的茶杯连同飞溅的茶水都要落在她的鞋上了。
    就在此时,萧易猛地探出右手,间不容发地拖住了茶杯,然后曲指一弹,将茶杯盖子弹上了几寸,然后迅速地移动着茶杯,将飞溅出的茶水一滴不露地收入了茶杯。
    “铛!”
    一声轻微的脆响,茶盖刚刚落在了茶杯之上。整个过程一丝不苟,却又快异非常,令半雪长公主只是瞧见了萧易那不住舞动的一只只手影。
    萧易行礼道:“让长公主受惊了。长公主亲自赐茶,实在令末将受宠若惊。”
    因为萧易仍是低头,所以此刻正好瞧见半雪长公主从裙摆下露出的那对精致的玉足。极其小巧,穿着名贵的白色苏绣锦花鞋,上面还点缀着两个雪白的狮子头,实是令人心生遐想,欲于一睹其主人的姿容。
    半雪长本还担心那茶水为弄脏自己亲手制的鞋子,看见萧易的出手,陡然惊呆了,不肯置信地看着萧易手中的茶杯,赞道:“以小见大。难怪将军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未逢敌手,光是将军出手的速度,只怕当世之中,可比拟者,就寥寥无几了。”
    萧易道:“公主谬赞了,此乃是雕虫小技而已。”
    半雪长公主道:“好了,今日本宫就言尽于此,将军本是聪明之人,自会明白其中道理。品完茶后,将军就请回府吧。眼前战事未平,将军还有大事在身,本宫就不久留了。”
    说完,半雪长公主就转身向她的座位走去。
    “呀!”
    半雪长公主忽地惊呼一声,也不知为何,她的鞋子竟然踩住了裙摆,立时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跌一个灰头土脸。
    萧易一时间念头转过几遍。若是自己去救的话,少不得回触碰到长公主的身体,但是若是不救的话,公主定然会跌得很难堪,那时候就不知道她会如何对待自己了。
    权衡之下,萧易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送,稳稳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猛地向前蹿动一步,伸手揽住了公主,并将她扶正了。
    此刻萧易本应立即抽手退后,奈何他却在那电光火石之间看见了半雪的面容,让他不由得一呆。
    真英雄本不应该为女色所惑。
    萧易虽然英雄一时,但他同样也是血气男儿,所以在那一刹那,他不由自主地呆了一下。
    原来这长公主竟然是如此美貌!原先和自己共患难时,没有怎么打扮,每天都土里土气的乾半雪,打扮之后,竟然是这样倾国倾城。
    萧易暗赞一声,这半雪长公主果真称得上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间犹物了,难怪会有如此多的人肯为之倾倒,撇开她的高贵身份不说,光是她这容貌,就已经让人为之目眩神迷了。半雪长公主实是肤若凝脂,眼若秋水,眉深若黛,乍然看去,有若白玉雕刻出来的极美雕像,而这雕刻的大师,正是自然的妙手。
    不仅其容貌有罕见之美,更让人为之所吸引的是她的气质,高贵而贤淑。她的年龄不过二八,本是有几分稚嫩,但是由于身在皇室,却有多了几分成熟和高雅,让她整个身体都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魅力,令人心生敬慕,却又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萧易这一呆,连他自己也不禁吓了一跳,因为他的手此刻正放在半雪长公主的那不堪盈握的纤腰上,而半雪长公主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萧易连忙松手,俯倒在地道:“末将无意冒犯公主,望长公主恕罪!”
    还好,外面的侍卫并没有冲进来。
    半雪长公主笑道:“将军何罪之有啊,若是刚才将军不伸手的话,那本宫倒是要当场出丑了。”
    看得出来,半雪长公主甚至有点欣赏萧易的冒犯。
    萧易起身道:“多谢长公主。”
    半雪长公主道:“将军请回吧。先前半雪的话,望将军仔细考虑一番,孰重孰轻,将军届时就会慢慢想明白的。”
    萧易恭敬地应道,然后退了出来,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让汗水给湿透了。
    萧易刚一回府,侯宏邈就急切地赶了过来。
    萧易命人送上茶水,道:“侯兄何事如此慌张呢?”
    侯宏邈道:“昨夜我与建宁王谈论良久,我说将军乃是忠义之士,决计不肯轻易改投他人,光我是劝说不动你的。所以希望建宁王能礼贤下士,亲自请将军为他效力,谁知道建宁王竟然为之恼怒了,并对我说,若是将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他自然有办法要将军臣服。我心知不妙,怕将军有什么闪失,所以一大早就想前来通报将军,谁知道将军又被长公主请走,现在方才回到府中。”萧易心中一阵感动,没想到还好吗竟然肯冒着被建宁王责难的危险来统治自己,说道:“有劳侯兄了,难得侯兄高义,肯冒险来通知在下。不过侯兄你也不用担心,因为建宁王早已经对我有所动静了,不过并无所获。”
    萧易所说,自然是指昨夜之事,只是因为查无实据,所以他自然不能说主使之人就是建宁王了。不过,根据侯宏邈所说,萧易几乎可以肯定昨夜掳走伊琳之人,就是建宁王无疑了。
    侯宏邈担忧道:“萧兄可有受伤?这都是怪小弟无力说服建宁王,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萧易道:“这并非是侯兄之过,况且侯兄肯来告之在下,已是大恩了。而且,在下还不至于会轻易被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所害,侯兄大可放心。”
    “这样便好,那小弟也就放心了。”
    侯宏邈道,“今日来找萧兄,一是提醒萧兄多加防范;这其二,便是要与萧兄商量如何收复文渊城。如今虽然破了叛军大军的主力,但是他们尚有三万余人在守文渊城。若我们不早日拿下文渊诚,等他们援军一到,这仗也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马月去了,那时候朝廷可就损失惨重了。”
    萧易点头道:“是啊,侯兄的担心不无道理,也正是我近日所想的。目下眼看就要转入秋季了,若让他们找机会再囤积到大量粮草的话,于我们就更不利了,所以理当近日就攻下文渊城才是。不过因为前车之鉴,要再将他们诱出文渊城的话,实在有点难啊。”
    侯宏邈道:“我想也是如此。想必叛军才愚昧,也不会出城与我们决战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硬攻了。不过硬攻的话,主要靠士气和攻城器具。攻城器具方面,自是不用操心,不过这攻城的先锋,只怕却非萧兄莫属,也只有萧兄,才能彻底激起将士们的狠劲。不知萧兄你可有其他高见么?”
    萧易道:“高见就欠奉了。正如你所言,如今本就只有硬攻一途了。不过,硬攻也有硬攻的办法,文渊城毕竟是易守难攻,若只是要靠士兵来强攻的话,损失自然会很大的。所以,我的想法,是聚集一千名功夫高明、训练精良的死士,攻城的时候由我带领,务必要将城门打开,让大军可以长驱直入。如此一来,损失自然就会减少许多。”
    侯宏邈道:“如此甚好。死士方面,我这就去与建宁王商议,另外我会再劝说他,让他对萧兄以礼相待,免得坏了大事。建宁王终究也是明理之人,应该会明白目下形势的。”
    萧易道:“那就有劳侯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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