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什么感觉呢?被杀的人又是什么感觉呢?因为没有痛觉,青檀一直无法明白那些将要死去的人脸上痛苦的样子。啊,好想也死一次试试看啊。这样想着的青檀伸出左手,驱散了眼前的恶灵。
“主人,小心。”随侍在身边的妖狐突然现身,击杀了第二只恶灵。
青檀转头看了妖狐一眼,有点烦躁。“啊啊,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啊,恶灵都突然成群冒出来了。”嘴里有气无力的说着话,青檀的动作仍旧干净利落,不用符咒,不用结印,只是手指微微一动,便驱散了一只恶灵。只是这驱灵的速度虽然快,恶灵冒出来的速度更快。
“啊啊啊,abi!”青檀终于忍不住一个咒语,将所有的恶灵全部驱散。看着眼前干净的连一片落叶也没有的空荡,青檀拍了拍手,“终于消灭干净可以去要钱了,啊啊,难度估算错误,这次应该可以多要一点。”
寂静的深夜,天上零散的挂着几颗星星,白日里繁华的街道空无一人。
距离纪韩两家成亲已经过了数日,纵然当时引起了一阵轰动,时间久了,谈论这件事情的人便渐渐少了,只是听说纪游年向皇帝提出辞去职务的要求,也被皇帝应允。之后带着韩慕青一起不知道去了哪里。禹城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平和安静,不过也只是似乎而已。这个世界永远都有可能变得更糟。
“哪里来的乞丐。”聚香楼的跑堂准备开门迎客,发现门口躺了一个一身乱糟糟乞丐。花白色的头发,乌漆麻黑的长袍,那张脸淹没在无数的灰尘和泥土里。“快点滚开,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小二又踢了乞丐一脚。
躺在地上的乞丐动了一动,慢慢的用双手支撑着地面,慢慢的爬起来,乞丐的左脚似乎有点问题,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左脚无力的拖过十里长街。没有人在意这个乞丐,大家都会生存忙碌着,包括巷子尽头的青衣楼的花魁。
柳清漪坐起身来,一双玉璧千人枕,一口檀唇万人尝,都是眼前这个人赐给她的,艳丽的鸾凤和鸣被子掩住了那美丽的身前,却盖不住白玉脂般的后背。柳清漪的表情冷冷的,同这房间里的温香软玉全然格格不入。
那个人转过头来,看着冷冷的柳清漪只是笑,“怎么,还是不习惯吗?下次我会更温柔的。”
柳清漪只是啐了一口,翻身重新拥被高卧。曾经的公侯小姐,如今竟然沦落到这个境地,柳清漪不止一次想过去死,但是终于都熬了过来,她要活着,直到看到那些人都受到报应。
身后传来门关上的声音,柳清漪卧在床上,窗户外面传来大街上熙熙攘攘的热闹声,在那热闹声中,柳清漪闻得到那腐烂的,全然没有治愈希望的臭气。
“要不要做个交易呢?给我你的灵魂的话,我就帮你复仇哦。”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少女,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表情天真,娇俏可爱,但是嘴里却说着同外貌全然不符合的话。
柳清漪早就听说过关于灵魂交易的传说,不过却没有想过那是真的,更加没有想过交易的恶魔,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小孩子。“你真的是恶魔吗?”大概是因为同样的性别,柳清漪对着这少女反而有几分亲近感。“你怎么知道我都遭遇了什么呢?”
“不要小看我啊混蛋!”恶魔少女跳脚,“只要你和我做了交易,我一定会帮你复仇的,不管是害你柳家灭门的凶手,还是抛弃你的那个男人。”少女信誓旦旦的话,却又引起来柳清漪的沉默。
如果不是少女提起来,或许她早就忘记了东方铭吧。听说对方已经成了宰相的乘龙快婿,或许也早就忘记她了。“东方铭就算了,我只希望能够重振我柳家。”柳清漪的眼神不知道落在了哪里,自从柳家没落,所有人都在落井下石,没有一个人锦上添花。如果一一计较的话,那名册上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我希望能够亲手报仇!”柳清漪的声音坚定起来。
“终于做成一单生意了。”少女开心的笑起来,扶着柳清漪的肩膀献上一枚香吻,“这样交易就完成了。等你死掉的时候,我就回来收走你的灵魂,要小心不要死的太快哦。”少女挥挥手,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
柳清漪微微笑着,默默等待着交易所带来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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