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雪丫欧阳彻》第39章 请您自重

    这样静默的气氛久了,舒雪丫心里难免陡然生出些不安来,只缓缓地移开了头去,想要看看他面上的表情再作打算,却正好对上了他凑近而放大了的俊脸,不觉吓了一跳,一下子从他怀中跳了下来。
    欧阳彻挑了挑眉,顺势前倾过身子一点点逼近她,墨黑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邪魅的意味,“也就是说,你事先已经知道我不吃这些,还特地做了一大桌,嗯?”最后一个字尾音悠长,带着微妙的威胁。
    舒雪丫从喉咙里逼出一阵不自然的干笑来,边踮着脚尖,一步步地随着他缓步前进而往后退,直至被他死死地压到墙上,实在退无可退,这才很是心虚地弱声道,“你刚才不是说……不追究的吗……”
    “刚才是刚才,”堂堂欧大总裁,一朝尝试着没脸没皮的耍起无赖来,竟也是驾轻就熟,“现在我改主意了。”
    欧阳彻双手撑在墙上,玩笑一般将眼前这个小小只的人影严实地圈在逼仄的墙角,慵懒地将衬衫上的纽扣一个一个解开,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和结实的腹部,随即才低下头来,借着墙角处晦暗的灯光静静地看着她,欣赏着她面上每一个变幻的细微神情,恍若就要这样直直看到她的心里去。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书房内正燃着热烈的香氛,无不变相撩拨着他身上每一处敏感的神经。欧阳彻微微倾下身来,仅凭单手就已然不费吹灰之力地托着她的臀部,将她抱起,对视了一会。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翘起的雪白脚踝,引得她嬉笑地扭动着身子去躲,却反而贴得他挺拔的身躯更加近。
    温柔的吻,自舒雪丫饱满的额头处轻轻地落下,直到颤动的鸦色眼睫,微翘的鼻尖,干燥的唇角,如一只翩飞的蝴蝶翅膀一般,最后印到她唇上时,他的双唇已经变得灼热滚烫了起来。
    “唔……”她从最开始的不情愿,到主动迎合,渐渐地伸出柔嫩的丁香小舌来,与他的唇齿交缠在一起,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他吮吸着她的香舌,由轻柔到粗暴,似乎无法餍足一般,火热的手掌逐渐伸进了她轻薄的衣物内,探到了光洁的后背,顺着脊梁打着圈往上,带来了一阵酥麻痒意。指尖仅是轻巧一动,便已经解开了那道碍事的屏障。
    舒雪丫骤然撇过头去,躲开了他不断侵袭的唇,一边气喘吁吁地控诉,“你不是……胃疼……”方才明明还疼得那样厉害,让她好一阵担心,如何现在这么有精力?!
    “都说已经好了。”欧阳彻咬着她的耳朵,转而以温热的舌尖舔舐着在上留下的浅浅齿印。情话绵长,声音是噬魂销骨的诱惑,“现在,我只想要吃你。”
    外头却骤然门铃大作,在雨夜里显得无比刺耳而急促,一下子把酝酿出的暧昧气氛毁了个精光。
    是谁这样扫兴?欧阳彻本不予理睬,耳边却听得那门铃声一声接连着一声,声声催命一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趁着他犹豫,舒雪丫连忙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服,拍了拍还未褪去情欲潮红的两边脸颊,“快去开门吧,或许是有急事呢?”
    欧阳彻叹了口气,知晓今天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是无法利用了,只认命地走去开了门。待终于看清门外站的人后,他不免一愣,当即惊讶地唤了一声,“凌佳?”
    她在书房里头喊,“彻,是谁?怎么不进来?”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似是发觉出了什么异样,舒雪丫连忙趿拉着拖鞋跑出去,只见大开的门外站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子,侧脸苍白而纯美,如同空山新雨后生长出的一株柔弱娇美的山茶花,可不正是凌佳?
    舒雪丫拉紧了衣领,莫名有些不自然地遮住脖颈上暧昧的痕迹,再定睛看去。
    凌佳依旧穿着白天时的那条纯白长裙,然而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外头的大雨浸了个通透,细白幼嫩的脚趾下尚余存着一滩泥水,一看便知道是直接在雨中跑来的。那如海藻般浓密柔滑的长发也全浸湿了,一缕一缕地贴在玲珑有致的身段上,看上去很是狼狈落魄,却意外的有一种凄艳的美感。
    偏偏挑在这个大半夜时分,以这副形象登门拜访,又要干什么?站在一边的舒雪丫拧眉,颇有些不解。
    凌佳再不复那日的气质卓群,一张苍白到透明的小脸上满布着的不知道是雨还是泪,只面色凄惶地揪着欧阳彻的衣角,抚着胸口缓了好一会气,才断断续续道,“彻哥,彻哥……我妈出事了!”
    欧阳彻她口中突如其来的噩耗引得一怔,连忙抓住她孱弱的双肩,急急问道,“怎么了?”
    凌佳一双漂亮的眼里骨碌碌地落下泪来,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角,似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气虚弱如蚊鸣,好像整个人随时都要倒下去,“医院……医院现在正在抢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彻哥……我……”
    最后几个字无力地从颤动的双唇中吐出,她便好似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纤柔的身子在夹杂着豆大雨滴的寒风中微微地晃了晃,眼看就要一个趔趄倒将下去。欧阳彻眼疾手快地连忙靠过臂膀一接,总算将摇摇欲坠的她扶了起来,转头急忙对舒雪丫道,“你在家里等我,我过去一趟,马上回来!”
    她的母亲,也就是凌囡的母亲。犹记得凌囡去世前,他曾答应过一定好好照顾她的家人,如今凌母出事,他又如何可以坐视不管?
    跟舒雪丫匆忙几句交待完毕后,欧阳彻便拿了钱包和车钥匙,一把背起虚弱得似乎连行走能力都失去的凌佳,迅疾地冲去了车库的方向。
    待他们的踪影终于消失在眼界中,舒雪丫静静地关上了门,背靠着门扳滑坐了下来,心乱如麻,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情绪在心底逐渐发芽生根,引得眼眶酸涩难当。她双手抱着膝盖思量了一会,突然狠狠地一拍脑袋,跳了起来。
    这种时候怎么还能想这些儿女情长,她如今要做的可不是伤春悲秋,而是早些跟过去,与欧阳彻共进退才是!
    欧阳彻赶到凌佳所指使的位置时,病房外的医院过道里已经满满当当地挤了人,除去欧艾尘外,楚容,李伯,甚至连欧老爷子都闭目,端坐在一侧休息且等待着。虽当时两家亲事没有结成,但依旧有所来往,此次凌母出事,欧家自然全部出动。
    欧阳彻将背上的凌佳小心地放到医院的长椅上,环顾了一圈焦急得如同锅上蚂蚁的楚容,和困极假寐的欧老爷子,最终还是选择向李伯沉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李伯摇了摇头,张口正想回答,却看见手术室的灯转绿,一个护士推开门走了出来,看了他们一眼,以公式化的语气硬邦邦道,“麻药已过,手术基本成功,但不知道后续恢复怎么样。你们哪位是病人家属?”
    欧阳彻看了一眼虚弱歇息的凌佳,下意识地已经举手站起身来,“我。”
    凌佳在楚容的搀扶下勉强坐直了身子,干裂的嘴唇里也拼尽全力地蹦出两个字,“我也是……”
    护士看了他们一眼,让开了一条道给他们经过,“进来吧,病人好像有话要说,但要快点,病人需要休息。”
    凌母已经被从手术室推入病房,身上插着粗细不一的导管,而她的双眼正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没有焦距一般,看起来很是骇人。
    或许是听到了推门的声音,凌母转过头来,见到欧阳彻时眼睛微微一亮,“小尘,你也来了。”
    他颔首,在她身边坐下,“伯母。”
    她的唇在氧气罩内一张一合,宛如脱水的鱼儿,断断续续的声音微弱,但幸好勉强还能听清,“这么多年来,多亏欧家照顾麻烦你过来一趟了……这次,这次还劳烦小尘你来特地来跑一趟……”
    欧阳彻抬眼看了看导管中的滴液,想起过往两家的往来,不禁也有些心酸,柔下了平日里冷硬的语气,耐心地劝告道,“伯母,别这样说。我之前答应过凌囡,一定会照顾好你们,如今伯父去世,如果您再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我该如何向凌囡交代?”
    凌佳有些哽咽,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妈……这次的手术很成功,您别怕……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凌母摇了摇头,脸色愈加苍白,声音也逐渐无力起来,“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就算这么拖着,恐怕也活不了太久了。只期望着,你能答应我,日后好好照顾小佳……就跟当初,你在囡囡面前保证照顾凌家人一样……一辈子,照顾她。”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了。
    听到此言,凌佳更是几欲哭倒过去,楚楚可怜地匍匐在病床边,面色凄楚无比,却依旧美得像一幅画。呜咽哭声里蕴藏的悲色,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为之动容。
    看了一眼凌佳那与凌囡一模一样的面容,与记忆中重合在一起又分开,每每触及,都几乎要让他错觉是凌囡真的回来了。欧阳彻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转移了话题,“伯母,您先休息。”
    他应该清楚明白的,她到底不是凌囡,更何况,如今他身边已经有舒雪丫。
    “小尘,”凌母躺在床单雪白的病床上,显得脸色更加差,明明已经气若游丝,语气却是出奇的坚定,近乎于乞求,“我只求你……答应我,跟小佳结婚。囡囡走了,她父亲也走了,如果我也……小佳该怎么办啊!”
    凌佳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欧阳彻犹豫的神色,撇过了头来更加汹涌地垂泪,低弱地哭喊道,“妈……您别说了,要相信姐姐和爸在天之灵,会庇佑我和您好好活下去的。姐姐,姐姐生前那么疼我,便是最近,也经常托梦给我,问我近来过得好不好,跟彻哥说了什么……怎么会忍心看我受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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