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内心也怕是早已心乱如麻了吧。
沈岸今晚送赵金辰和蒋伊涵回市里,在返回酒店的半路上,突然接到了桃兰的电话,说沈老爷子突然晕倒在家里,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叫沈岸尽快赶过来。
挂断电话,沈岸面无表情,伸手将戴在耳上的蓝牙耳机一把摘下、大力一丢,也不管下一刻耳机会被丢去哪里。手中的方向盘狠转,从开往酒店的路上急速掉转车头,车子高速驶向医院。沈岸开车开得很凶,将花费在路上的时间硬生生地缩短到了一半。在沈岸赶到手术室时,沈老爷子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少爷,老爷子刚才已经进去了……”桃兰忧心忡忡地在手术室门口徘徊,转身时正好看见匆匆赶过来的沈岸,大步上前,只见沈岸神情还算沉着冷静,只是急速起伏的胸口还是出卖了他。沈岸看了一眼桃兰,视线越过她看着不远处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什么都没有对桃兰说。
桃兰见沈岸已经赶过来了,短暂地思量了半刻,嘴半张,面露犹豫,考虑到底要不要跟沈岸说,最后还是想下定了决心一般,朝面前的沈岸开口道:“少爷,老爷子的事,要不要跟老爷和夫人说一声,毕竟……”桃兰的话被沈岸打断。沈岸皱眉,想也没想就打断了桃兰的话。
桃兰被沈岸打断,面带不解地看着沈岸,希望沈岸说出一个理由。沈岸垂着眸子,让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沈岸看了桃兰一眼,又用眼神一一扫视了一遍坐在手术外的正在等候的人,一字一句,“今天老爷子的事,谁都不准多嘴,要是叫我知道谁把这事告诉老爷、夫人……”
沈岸没有把话说完,用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了一遍,眼神中带着不言而喻的警告意味。见沈岸如此,在座的人心里都明了。沈岸收回目光,转身走向窗边。风将头发吹得在头顶乱舞,沈岸却被吹得心生烦躁,伸手在身上摸了一遍,没有摸到此刻想要的东西,可能是刚才从车上下来的太匆忙了。
“沈总……”身后多出了一道声音,沈岸脸上带着不耐烦,转身看见小刘朝他递出了一只手,烟盒静静地躺在手掌中。沈岸看了小刘一眼,伸手拿走了躺在小刘手掌中的烟盒。沈岸对着窗户,窗外不是漆黑一片,路灯发出明亮的光,灯罩下还有一群小飞虫围着灯光飞舞着,路旁的树被风吹得摇曳生姿,照射在路面上的黑影不时跳动着。
沈岸站在窗边,手里把玩着刚才的烟盒,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沈岸从中拿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对着窗外吞云吐雾。只这一口之后,叼在嘴里,也不多吸一口。周围的烟雾越来越浓,薄烟随着呼吸间,钻进了鼻子里。沈岸抽了抽鼻子,鼻子被烟雾熏得微痒,才从嘴上将烟拿下、夹在指间,烟借着风力被助燃着,静静地点点燃烧,缕缕薄烟从指间处冉冉升起……
沈岸想起了桃兰的话,老爷子进医院的事到底要不要和沈氏夫妇讲?他当时想也没想就开口中断了她的话。沈老爷子和沈氏夫妇的关系并不好,而沈夫人的身体本就不好,一旦告知,他们必是要匆匆从国外赶回来的,沈夫人肯定是禁不住这样的折腾。今晚是肯定不能告诉的,他还在这里,有什么事他都会顶着,等到沈老爷子的情况好转一些,再告知他们反而会好一些。
说到沈氏夫妇和沈老爷子的关系,还得从沈氏夫妇的婚姻说起。沈夫人并非出身名门,与沈先生却是同学。两人在一起却并不被沈老爷子看好,一起之下就将沈先生赶出家门,沈先生也是个厉害的,带着自己的妻子就远赴国外。后来,沈岸的出生才稍稍缓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就要把带走沈岸,他是我沈家的长孙,孩子你们想要再生一个就是了,他是一定要养在我身边的,既然儿子不听话,我就培养孙子!”就这样,沈老爷子以这样强硬的方式将沈岸从沈氏夫妇那里抱了回来。沈夫人得知儿子被抱走后,还伤心地痛哭了几天,在心里开解着自己道,沈先生已经跟着她从沈家出来了,老爷子身边没有了儿子,自己的身体又不好,沈岸被他爷爷带着,想来过的也不会错。不过他们约定,每年都必须见上沈岸几面,以解沈氏夫妇想念儿子的苦。
手术室门口的灯终于暗了下来,稍后,门从内打开,众人紧张地忙从座椅上站起了身,只见几个护士将老爷子推了出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安然无恙地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一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身后传来了不小的动静,沈岸转身,大步朝众人走过去。沈老爷子脸上带着呼吸器,若不是胸口在呼吸时有轻微地幅度,只怕看不出来他……沈岸高度集中的精神松懈下来,没事就好。跟在一众人的身后,将沈老爷子送回了病房。
病房内,静的只有各种仪器发出的声音,似是带着节奏,一声接着一声。沈岸坐在病床不远处的沙发上,经过这么一遭,已经很晚了,沈岸将所有人赶回家了,独留他自己在病房里继续守着。
房间里的灯只剩下几盏小灯依旧亮着,沈岸闭着眼将头靠在椅背上,仪器发出的声音似是带有催眠的效果,沈岸带着几分困意,不过,脑中的意识还算清晰。衬衫不再平整,外套被他随意的搭在身上。
躺了没有多久,病床出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沈岸绷着身子凝神听了许久,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听,直起身子,大手扶额,睁开眼睛,狠狠地甩了几下头,顿时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沈岸朝病床处看过去,沈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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