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凤凰山是S市的一座名山,位于东北处六环开外的郊区,人烟稀少,空气清新,景色优美。
据说曾有一只凤凰栖息在凤凰山上的一棵梧桐树上,后来梧桐树倒,凤凰离去,倒下的梧桐化作一汪江水,日夜奔流不息。
传说很美,但实际上这座山有点荒凉,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除了节假日很少会有人来,也没有景区建设,十分简陋,交通也不方便,公交不通,还有许多泥泞小道,偏僻古路。
刘寒没有打车,因为左妃雪派了车来接他,是一辆越野车,走这种泥泞小路比较方便。
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车子才到了目的地,不过却是停在了山脚下,司机是个长腿妹子,很礼貌的对刘寒说苏君茹就住在半山腰的凤凰台,让他自己上山。
上山的路还没有修好,很多地方都是人为踩出来的,还有着些许杂草,刘寒的脚力自然是远超常人,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当然也没有险峻到这种地步。
仅仅十分钟不到,刘寒就到了凤凰台,同时他心里也越发好奇,这个苏君茹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她一个娇滴滴还目不能视的女孩子,住在这里也太危险了吧,不说别的,单是这坑坑洼洼的山路就不是她能应付的。
凤凰台说着是台,但实际上却只是一个比较平整的山坡,修着两间草庐,一座凉亭,除此之外就是一块一米多高的白色石碑,写着凤凰台三个大字。
刘寒忍不住驻足观赏,这三个字笔力十分苍劲雄浑,端的是铁钩银画,风骨不凡,可见刻字的人造诣非凡。
“哈哈,小友,我这三个字还可以吧。”
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然后一位长须老者从一间草庐中悠悠走出,他拄着一根通透碧绿的竹杖,虽然胡须雪白,但皮肤白嫩红润,更奇特的是他的眉毛竟然是白色的,白眉悠然,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神韵。
刘寒却是眼睛一眯,看了看那根宛如碧玉般的竹杖。
那是剑,藏在匣中的剑!
老人剑不出鞘,剑气却冲天而起,纵横豪迈,刘寒耳边甚至荡起了铿锵的剑鸣,清脆如虹!
刘寒看了看他的手,掌心和虎口处有着一层老茧,这是常年握剑才留下的痕迹。
有些人,即便握着竹竿,也永远是一名剑客。
似是觉察到了刘寒的目光,老人洒然一笑,信手舞了个剑花,道:“老夫年轻时候喜欢耍剑,现在已经扔掉几十年了,没想到还是被你第一时间看出来了,左小子说的不错,你的功夫有几层楼那么高!”
老人是一名高手,如果他握着一口剑的话,就算是刘寒也要忌惮三分。
不过他还没有踏入宗师之境,比起徐啸还是有一段差距的,最多也就是暗劲高手,只是剑法犀利而已。
“您是?”
刘寒并没有疏于防备,目光依旧暗暗锁定着那根竹杖。
“我是君茹那丫头的师傅,苏长清。”
苏君茹的师傅?刘寒忍不住皱眉,当初他可没看出苏君茹会功夫,虽然也拄着一根竹杖,但是全无根基可言。
“你是来接君茹的吧,雪丫头已经和我说过了。”
苏长清很健谈,有着一股自来熟的气质,完全不像高冷的剑客。
刘寒也暂时放下了警惕,道:“您和苏君茹住在这里?”
苏长清点点头,然后看着凤凰台的石碑道:“这三个字就是我在十八年前刻的,怎么样,笔力可还行?”
“苍劲有力,剑气十足。”
刘寒坦然道,他看到这三个字的第一眼就知道刻字的人是一位剑客,但没想到刻字的人竟然还一直没有离去。
“哈哈,你小子怎么一直盯着剑不放,我老人家年少时曾学剑,后来觉得剑不过一人敌,不足学,就开始学兵书,但是现在的战场早已大变,成了热武器的天下,兵法的作用越来越小,于是我又开始学医术,想着若不能敌万人,那就救万人。”
刘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道:“您学剑用了多长时间?”
苏长清白眉一挑,掐指算了算,笑道:“大概十年吧。”
刘寒已经无语了,才十年竟然就有了现在这样的剑道修为?而且又是荒废了那么多年。
刘寒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个叫苏长清的老人是一个天资纵横的奇才,学什么都一日千里,所以他仅仅磨剑十年就成了顶尖的剑客,但可惜的是他志向多变,又转向了兵法和医术,若不然现在他的剑术恐怕已经踏入了宗师之境,也不至于收不起这一身呼啸的剑气,做不到藏剑于无形。
遇见这样一位奇人,刘寒自然很有兴趣。
“苏老——”
“别别,叫我老苏就好了,我最烦别人把我叫老了。”
刘寒一笑,看来这也是一位妙人。
“老苏,你认识我?”
“你就是刘寒吧,左小子和雪丫头都快把你给夸到天上去了,今天左丫头说她把你给骗过来了让我看看,嘿嘿,看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医术怎么样。”
刘寒心里有些好奇,能管左寒江叫左小子的人,他现在该有多少岁了?
“老苏,你是苏君茹的老师,但没有教她学剑吗?”
苏长清摆摆手道:“剑者凶器,持之不详,所以我只教了她听声辨位的本事,还有一些粗浅的轻身功夫,方便采药。”
刘寒点点头,然后问道:“苏君茹呢?我要接她去上课了。”
苏长清却热情地拉起刘寒的袖子,笑道:“你才刚来,怎么又要走?来来来,陪我聊聊天,下下棋。”
他找出一幅象棋,然后拉着刘寒席地而坐,摆起了楚河汉界。
刘寒心中好笑,这个老人怎么有种被憋坏了的感觉?恐怕也是这山里太清苦了,住久了难免向往热闹。
老人的棋艺超绝,刘寒自认为在象棋上也算不错了,虽然还算不上职业级,但是也算业余中的高手了,结果没几分钟就被苏长清杀的丢盔卸甲。
苏长清还一脸意犹未尽,道:“再来再来!我让你一个车两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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