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泰金莎莎》第123章 嚴刑拷打

    白紙上的黑字寫的清晰入眼。
    犯人子歌,涉嫌七年前綁架罪案,受害者是前銷魂樓主銀萬寶的長女銀紫。在七年前犯人打破天壇挾持‘皇女’銀紫,從此兩人失蹤。而前日,失蹤多年的受害者銀紫突然出現在被封多年的銀家宅子里。犯人子影因第一次殺害沒得逞,在昨夜縱火燒掉了銀宅,受害者銀紫同當時的六個奴才一同死在火海里。仵作在現場發現能證明受害者身份的各種證據,而受害者當年的丫鬟碧水也證實了死者的身份。
    “證據確鑿,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子歌的雙手被繩子捆住懸掛在半空中,兩側木柱堅定的佇立在那里,隨意一瞥就能看到木柱上風干的紅色血跡。“大人,小的是被冤枉的,請大人明察。”
    “哼看來鞭子你還吃不夠,來人,再抽他的嘴。”
    嘴角的血漬還鮮亮,一個巴掌抽來后又滋溢出一點,下手的人越抽越起勁,每抽一巴掌就‘咯咯’笑幾聲。
    灰暗的牢房里混雜著各種呻吟聲,沒有陽光的照射使這里散發著一股股令人作嘔的臭味。但是里面的人并不在乎這些,他們只在乎今天的米湯能不能喂飽自己的肚子,今天會不會被別人欺負,除此之外他們一直都瞇著眼睛。
    “啪…啪…”鞭子揮舞的聲音令這里的人頓時毛骨悚然,加上那人痛苦的呻吟,其他人又覺得自己踏進了地獄。
    火辣辣的鞭子抽在血肉模糊的傷口處時,子歌忍耐不住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啊…”聲音傳遍了整個牢房,有人聽了搖搖頭,有人聽了全身縮卷成一團,有人聽了頓時濕潤了眼睛。
    剛踏進牢房大門的人聽到傳來的陣陣慘叫聲,心里還是覺得不解恨,揮手招來了站在右邊的守門人,低語道:“他說什么了?”
    守門人一聽,面慌失措,吞吐道:“沒…沒有,他什么都不肯說,大人已經親自拷問半天了。”
    聽的人有些不滿意的‘哼’了一聲,然后跨步往里走,微弱的火光照在他深刻的臉上,讓原本灰暗的臉色顯得有幾分兇意。
    關在牢房里的人各個都探出頭來瞧那人的一頭銀發,深陷的燕窩讓他們的眼珠特別突出,加上消瘦的臉頰,模樣確實有幾分可憐。他們看過不少探牢房的人,只是沒見過排場這么大的,所以這會兒覺得特別新奇。
    “這位大哥是看誰呢…”有人不經意的打破了有些古怪的氣氛。
    不幸的是,這個問話的人還沒得到回答就被人抽了一鞭,鞭子抽在他的正面,直接印上了一條紅烙印,疼的他倒地又哭又嚷。看到此番情形的其他人都識趣的回到原來的位置,頓時一片寂靜。
    等眼前的人走的不見蹤影了,才有人慰問受傷人的情況,而那受傷的人只是一個勁的在哀叫。
    受刑的人已經是第二次昏迷了,破碎的衣服沾著鮮血,同地上的血水形成一道煞眼的風景。“你到底把銀紫小姐藏哪里了?”
    這句話已經在他耳邊響了上百次,他依然是一聲不吭,凌亂的頭發掩蓋住了他的半邊臉,沒人看到他的眼神,沒人看到他的表情。慘不忍睹的傷口已經麻木,他也再沒有說話的力氣,看樣子好像就要死去。
    “別打了…”
    揮鞭的人一聽急忙收回半空中的手,這下子他才發覺自己的手掌也有一絲疼痛,起了好幾個水泡。
    “君…大人您怎么親自來了?”坐在椅子上的人慌忙的起身,鞠躬道。一陣緊張過后,猥瑣的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椅子的靠背跟座位,然后又親手把椅子搬到羅炎的面前,恭維道:“您請坐,小的正在拷問他。”,轉頭用惡狠狠的眼神看向狼狽不堪的子歌。
    羅炎微微嘆粗氣,不耐煩的瞥了一眼拷問大人,“你問了半天,問出什么了?”
    “呃問,問了,”拷問大人脖子一提,背一拱,半天支吾不出幾個字,“可是他不肯承認…”語氣里還帶幾分委屈。
    “哼…”羅炎一個鼻孔出氣,聲音格外的響亮,嚇的拷問大人頓時白了臉,紅了眼睛,“你給我滾到一邊去。”
    聽到這話,拷問大人急忙往后退,嘴里不停的認錯道:“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低垂著頭的子歌突然又有了動靜,隱隱約約的好似在冷笑,微弱的氣息也稍稍加強。“抬起頭來。”羅炎用命令的語氣說道。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在幾年前當著他的面搶走了他的女人,現在又加害于她,剛才走來的一路他都在想到怎么樣懲治他才能解心頭的恨。
    所有人都以為眼前的犯人已經不行了,他的冷笑可能是回光返照,這一刻也讓他們很揪心。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被折磨的體無完膚的子歌突然猛勁的甩開凌亂的頭發,撐起自己的脖子,朝羅炎咆哮道:“你這個卑鄙的小人,把銀紫還給我,把我的妻子還給我…”
    這一幕,讓眾人混然失色,連羅炎也不例外,而且他的臉色比誰都難看,緊握的拳頭隨時都有可能擊爆一命嗚呼的子影的腦袋瓜。
    “你把銀紫還給我…”有力而響亮的嘶叫聲不經讓人感嘆。
    儼然,在場的所有人以為他已經瘋了,羅炎左右旁的侍衛欲向前保護他,卻都被拒絕了。他的眼睛里夾雜著驚愕和憤怒,心里恨不得一拳擊倒他,可是這一定要在他交代銀紫行蹤之后。
    “給他洗洗臉…”羅炎冷凌道。
    持鞭的人隨手提起身邊準備好的一大桶水,輕而易舉的舉過子歌的頭頂,水嘩啦啦的開始沖向混亂的頭發上,慘叫聲隨即而來,“啊…”
    水漬飛濺到羅炎的臉上,澆滅不掉他火熱滾燙的臉,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子歌不放,“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不會那么容易死,所以我還能繼續用刑。如果你誠懇的交代事實,或許我還能放你一馬。”
    “呸…卑鄙小人。”
    血沫星子飛噴到羅炎的臉上,就如火上澆油,頓時讓他怒發沖冠,憤然的伸手扯住子影的亂發,狂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牲,現在不管哪一條罪行我都可以把你五馬分尸,你要是不肯交代,我讓你的脖子跟腦袋馬上分家。”
    話音剛落,羅炎強而有力的拳頭已經擊向子影的腹部,一陣沉悶的哀吼后是涌流而出的熱血,噴射到泥地上,頓時血染大片。血腥味又加重了一層。
    這一回,他真的昏死過去了,懸掛在半空中的手臂被上下扯著,微弱的呼吸接近斷絕,所以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就算沒死也已經活不長。
    碧水知道子歌被抓走的消息后趕緊托人打聽牢里的情形,看是否能幫他一把。可是得到的消息十分不樂觀,她無從下手。她沒想到羅炎還是對銀紫念念不忘,他這般殘忍的對待子歌是要把過去和現在的傷痛都加在他身上。這樣的話,讓子歌活命的概率近乎于零。
    私塾先生聽到這一駭人的消息后刺激過度當場昏厥,他還沒來得及去莫府看寶瑩,就已經被接二連三的壞消息擊倒。玉香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素手無策,只能在家里照顧爹。
    莫子君也沒讓人帶半點消息出來,在他眼里好似一切風平浪靜,只要寶瑩沒有受到威脅他就會安然無恙。他的態度跟他的蹤影一樣,變幻莫測。
    為了沙沙的安危,碧水并沒有告訴他們沙沙現在就在李家,為此她還再三警告李玉良嚴密嘴巴,不得透露半點消息。天資聰明的沙沙也警覺到事情的復雜,所以一直都很乖的呆在李家內屋,不曾出門過。
    她很習慣這樣的生活方式,因為以前銀紫總是要她呆在家里。雖然沒有小朋友一起玩耍,但是她學會了很多,比如認字,寫字,下棋,跳舞,唱歌…統統的這些已經成了她不可或缺的娛樂和功課。
    小玉良有了玩伴也沒有那么調皮了,他喜歡看沙沙寫字,喜歡聽她唱歌,這讓碧水十分欣慰。這樣一來,李玉良也就沒多說什么,畢竟銀家在碧水最困難的一刻幫助了她,才使她沒走上風塵絕路。而且銀紫給的嫁妝也解決了李家不少困難。
    “玉良,你看能不能想辦法讓人給子歌帶個信?”
    李玉良不樂意的看著碧水,沒做聲。
    “他可能根本不知道銀紫小姐已經走了。你說如果他知道了實情,再把銀紫寫的那封信交給官差大人,官差大人知道事實后可能就不會再為難他。”碧水心里有個小小的計劃。
    “呵…”李玉良冷笑一聲,“夫人你也高估自己了吧,要是都能按你這么辦事,我看牢房都不用建了。”
    被潑了冷水的碧水心里一沉,剛才看到一絲曙光就立馬又被黑暗吞噬干凈,心情變得失落。如果這子歌真出了事,那沙沙就真的成了孤兒,想到這些碧水心里就難受得不行,她恨自己什么忙都幫不上。
    看到夫人又陷入悲傷中,李玉良也只好說些好聽的話安慰她。這一次她沒有去莫府找莫子君求救既讓他吃驚又讓他感到欣慰,同時良心的不安也在折磨著他。他希望這件事情能早點過去,他想這輩子只有他能安撫碧水憂愁的心,做一個能讓她完全依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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